第五百八十二章 燃燒的情感(1 / 1)

全能大畫家 杏子與梨 1097 字 1個月前

不光是女性,男性也一樣。

這並非關乎於性彆權利。

而是關乎於人性的生存尊嚴。

但是難道就要因此指鹿為馬,把不是“漂亮”的變成是“漂亮”的,把不是“英俊”的變成是“英俊”的麼?

更準確的說。

如果吉娜女士潛台詞裡,把那些靠著健身、自律,靠著付出時間與精力精心打扮自己的行為,都定義為了“取悅男性”,是“媚男”,是“不女權”的行為。

不光是在挑起性彆的二元對立。

她難道不是在燒死異教徒般,同樣對女性同胞進行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壓迫麼?

難道女孩子就沒有追求漂亮,追求表達女性之美的權力了麼?

難道誰這樣做,就是不正確,就要低人一等麼?

不是沒有評論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存在,隻是北美的整體輿論環境之下,大家不是很方便的去表達出來而已。

相比較起來。

哪怕身為競爭對手,維爾萊茵還是更加欣賞偵探貓的作品處理方式。

真是漂亮啊。

這甚至超脫於了單純意義上的漂亮。

畫麵中沒有任何筆墨去表現女人的五官,隻留下了一個手扶火槍,凝望著遠方背影。

美麗而充滿了浪漫主義情調。

美麗和漂亮並不等同。

“浪漫”和“浪漫主義”也完完全全是兩碼事。

漂亮有很多種表達方式。

畫中女人的漂亮絕對不是勾引荷爾蒙式的漂亮,也不是那種上世紀好萊塢青春剝削片樣式的對女演員赤裸軀體下流表達的漂亮。

而是一種結合了陽光,暴雨,水波……結合畫麵中一切凝聚在一起的漂亮,是人物氣質對畫麵氛圍的高度凝練。

就像“美”是對“漂亮”的高度凝練一樣。

她是威嚴的,是昂揚的,是自信的,是從容的,甚至是有權力欲望和野心的——若要真的形容的話,就像是她身上所披著的陽光一般。

而浪漫主義也同樣是對“浪漫”的高度凝練。

它已經脫離了男女主角卿卿我我,拉拉扯扯,跨過了巴洛克時代畫家們畫妓女,畫阿波羅和神女在床榻上纏綿不休的層次,充滿了憤怒和激情,強調豐富的寓意和強烈的情感。

偵探貓的落筆沒有《小王子》那種兒童童話一般,充斥著粉紅色的泡泡的夢幻。

不再浪漫,不再溫柔。

整幅作品的氣質煥然一變。

她筆下的雲是德拉克洛瓦的烏雲滾滾,雨是透納的大雨滂沱,湖水震顫的聲音,如果能聽見的話,也一定是貝多芬雷鳴一般的交響曲。

主角燦爛的氣場,則壓蓋了所有的烏雲,雨水,以及震蕩的湖麵。

那張作品隻在大屏幕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

卻讓維爾萊思忍不住的反反複複的回憶與深思。

船頭的女人,若是側過臉來,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遠方的暴風雨會落下麼?

天空中的那抹燦爛的陽光,是白晝消退前的最後一絲殘存的夕陽,還是黎明時分劃破黑暗的第一縷曙光。

這幅畫的名字叫做《宮庭狩獵》。

她所正在狩獵的東西是什麼,是湖邊的低空飛掠過的野鴨,還是暴風雨,亦或者是這整個世界?

甚至維爾萊茵忍不住詩意的幻想。

會不會隨著小船在水波間的前行,女人頭頂上空的陽光,也會跟隨著她一起前行,像是小船劃撥深綠色的湖水一樣,割開前方的積雨雲。

直到最後。

整幅畫都因此變得亮堂起來?

這麼簡單的插畫作品,大刀闊斧的畫麵構圖,卻能在色彩之下隱藏著此般細膩豐富的情感。

維爾萊茵隻能歎息一聲,這是偵探貓所標誌性的特有繪畫方式。

如此的讓人印象深刻。

不服完全不行。

而且人家不僅是會畫,還很會寫。

“法國女性主義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在她的作品《第二性》裡說——‘愛和美是人類生命中最偉大的兩種力量。’擁有一個情感豐沛的內心,懂的愛人的人,筆下的作品才是值得被愛的,願意尊重美的人,筆下的作品才是值得被尊重的。”

“她還說——在這個逐漸理性冷酷的世界裡,人總是抑製著自己的情感,像梵高這樣的藝術家已經愈來愈少,因此,如果有一個對藝術家投票的機會,我想我會和眾人一樣,投給燃燒的感情一票。”

每位候選人,在提交自己的作品的時候,都可以向評委提交一段作品介紹,錄製短視頻,或者200詞左右的文稿都可以。

主持人在頒獎典禮上介紹他們的時候。

介紹會和他們的作品一起,投影到了劇場前方的大幕布上,像羅爾德·亨利這種的,直接就放的是《維加斯拳擊手》的宣傳片。

而偵探貓的這段介紹,是伊蓮娜小姐順手給她寫的。

安娜也看到了吉娜的那段關於作品的采訪發言。

評論家小姐的嘴巴多毒舌多犀利的。

她能讓自家偵探貓姐姐受這氣?

人家羅爾德·亨利在哪裡吃著火鍋,唱著歌,也沒招惹誰,開開心心跑來領獎。

就是因為董事會想影響評委團,推他內定拿今年的「寫作與藝術傑出貢獻獎」,擠掉了偵探貓的名額。

和奧斯本聊天時,人家的名字就被她改成“懦弱的泰勒”了。

雖說吉娜的那個“取悅男性”的發言,主要也不是噴偵探貓。

不過。

安娜還是隨手就罵人不帶臟字的給直接就懟了回去。

區區兩百字。

抬偵探貓,噴《哦,吉普賽,吉普賽》,外加遊說評委,全都齊了。

維爾萊茵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人再看自己。

他側過臉來,看見帶著紅頭巾的吉娜正對他露出了一個帶著挑釁意味的微笑。

瘦的跟上午才從棺材裡爬出來的骷髏一般的老畫家,瞅了瞅大屏幕上的話,又瞅了瞅在那裡傻樂的女人。

“也不知道人家玩的那套,比你高端多少去了。”

他鬆開手,頹然的倒在了椅子上。

仿佛一位爬到一半,覺得外麵的世界太可怕,又回棺材裡躺平的老骷髏。

得。

樂,您就在哪裡樂吧,家都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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