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身上這麼重傷,應該是與蘇瑾萱分彆之後才受的吧?”
說到正事,天衍沉默了少許,也沒有再繼續兒女情長,輕輕應了一聲:
“嗯是。”
不管是蘇瑾萱敘述的版本,還是天衍自己敘述的版本,她都隻是消耗了大量源炁,本身沒有受到任何傷勢。
但方才許元探查她經絡之時,方才感受到對方傷勢之重讓他有些觸目驚心。
許元眉頭皺緊,輕輕點了點盤坐的膝蓋,聲音微寒:
“誰傷的你?千棘峽中還有其他勢力?”
天衍搖了搖頭,低聲道:
“都不是,我在甩開蘇瑾萱後還是被莞夫人追上了。”
“莞夫人?”
聽到這話,許元心中一驚,聲音略微急促:
“莞夫人雖然因為分娩鬼嬰本體虛弱,但終究是聖階陰鬼,你獨自麵對她能逃走?”
他與她雖然在魅神幻境中有過以源初之身,生擒半聖與蛻凡的光輝戰績,但那是借助了魅神樹種這種不講任何道理的魅魂神物。
而半聖與真正的聖階之間的差距在蠻王身上許元已然真真切切的體會過。
天衍遲疑了一瞬,轉而有些不解的低聲道:
“我其實是被人救了。”
許元眸中有些驚疑不定,遲疑著問:
“誰?”
天衍抿了抿唇角,美眸之中同樣有些疑惑:
“一個戴鬥笠穿蓑衣的中年男人,大概蛻凡修為,但.我不認識。”
漠南。
黃沙吹儘鳥飛絕。
那毒辣的旭日照耀下,一座座起此彼伏的沙丘蔓延向視野儘頭。
這份屬於大漠的靜謐風光仿佛沒有任何生機,直到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蠍從沙土中鑽出,貪婪的呼吸著地麵灼熱的空氣才終算有了些許變化。
但下一瞬,
一隻仿若突然出現的破布草靴便直接踩在了這冒頭黑蠍子頭上。
“嘎吱——”
甲殼破裂,於黃沙之上濺出少許黑血。
這是一位帶著鬥笠的中年男人,身上蓑衣的縫隙布滿了沙塵,背著一隻獸皮包裹,顯得風塵仆仆。
破布草靴挪開,男人用那老繭遍布的粗糙大手將黑靴子拎起。
看著這已然奄奄一息的小東西,蓑衣男人唇角略微勾了勾:
“嘿~居然有醉陽蠍,運氣不錯啊。”
說罷,他拍了拍其上沾染砂礫,也不嫌臟,掐頭去尾後便直接把尚未死透的蠍子扔進了嘴中,“嘎吱嘎吱”的開始咀嚼。
徹底咽下,蓑衣男人直接向著地麵的沙丘啐去嘴中泥沙,略帶嫌棄的說道:
“真特麼難吃,下次還是用來泡酒吧。”
一邊說著,
男人一邊從身後的包裹中取出一隻酒罐,噸噸噸飲了幾口壓下口中苦澀,便繼續徒步朝著大漠深處走去。
在一望無垠的沙漠中,蓑衣男人頂著頭頂烈日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緩緩停下腳步。
不過他卻不是為了休息,而是眸含無奈的抬眸望向了天穹。
在那蔚藍的天穹之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名黑袍人。
對視一瞬,
黑袍人笑嗬嗬的落在了蓑衣男人的身前,準備伸手拍一下對方肩膀:
“好久不見啊,還在繼續你這徒步的苦修呢?”
蓑衣男人認識黑袍人,但似乎對他並不怎麼喜歡,抬手打開對方伸來的手掌:
“彆他媽在我身上種印記。”
黑袍人見狀也不生氣,聳了聳肩,笑著道:
“你這神出鬼沒的,不種個印記有事怎麼找你?”
蓑衣男人抬手壓了壓頭頂的鬥笠遮光,語氣帶上不耐:
“有事說,有屁放。”
黑袍人見狀也不再廢話,乾脆利落的說道:
“那頭蟲子我們找到了,需要.”
“沒空,不去,滾。”
三連結束,蓑衣男人直接與黑袍人擦肩而過,頭也不回便繼續大漠深處走去。
黑袍人站在原地沒動,在沉默了少許之後,他忽然轉過身朗聲笑道:
“這是牧山海的意思,你多少考慮一下唄?”
蓑衣男人腳步略微一頓:
“牧山海?”
黑袍人聲音笑嗬嗬的說道:
“是啊,你不給我麵子,也總得給你老爹一個麵子吧。
“你說對吧.我的牧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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