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雙手撐著地,兩隻腿已然被利刃貫穿,被牢牢的釘在地板上。
今天本是他最開心的一天,他幫助大人收樓成功,而且銷售了一層樓出去,大人升他做了總經理。
他終於不用回家受李悅微的氣,可以跟他的兒子好好聚聚,說他爸爸也是響當當的一人物了。
但是回到家的他,卻發現原來天堂到地獄僅僅一門之隔。
恍惚間,客廳的燈光閃爍亮起,隻見女人的頭正死不瞑目的盯著自己,四肢整齊的放在餐桌上。
“你可以繼續叫!你隔壁兩棟,一家是打手劉輝,一家是馬老頭,我先去的他們那,好巧不巧兩家在聚餐,就堆在一起了。”
他揉了揉臉,看了眼碎裂的紅酒瓶,他沒想到自己的皮已經這麼厚了,硬接一紅酒瓶,皮都沒破。
“你,你不是都燒成碳了嗎,是我親手埋的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嘶~啊~”
鄭文賀滿臉的不可置信,被自己親手埋葬了的人,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麵前。
眼前的男人,雖身高麵容甚至氣質都已然是與眾不同,但是那熟悉的聲音,還有那帶著仇恨的眼神,都讓他記憶猶新。
他還記得這人第一次被他們堵在巷子裡,一頓胖揍之後,那如同毒蛇一樣的眼神,讓他當時都感到一絲害怕、
之後每一次提點,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都讓他心悸,所以在大人發話的當天晚上,他就迅速組織人把事情辦了。
從那之後為了保險起見,他還親自帶人去埋了他!
一個飯局的功夫,自己老婆死了,丈人也死了,死黨兼發小也死了,那他的兒子呢,他的兒子還活著麼?
一時間,恐懼的情緒在鄭文的心中滋生蔓延,然後洶湧澎湃。
“李悅微和馬濤我早就想殺了,我不會叫的,大哥,大爺,我就想知道我的兒子,我的兒子還活著麼?”
鄭文滿臉期盼的看向王長樂,看著這個年紀應該不過剛畢業的男人,眼神之中滿是擔憂。
“文哥,我記得你幾個月前你對著我圍追堵截,把我爸媽幾十年的麵館打砸損毀的時候,可是硬氣的很啊。”
話音剛落,匕首一閃,連著手心將鄭文賀定在了地板上。
“啊~啊~疼死我了!”
“我聽說那個公廁也是你提議修建的,真的是服務大眾!”
他沒有理會鄭文賀的哀求,而是從對方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認購協議,然後在鄭文的麵前,將其一點點的點燃。
“我凎你娘,你到底要做什麼!”
鄭文心中悲憤萬分,丈人沒有了就沒了,死黨沒了在結交就是。
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就算兒子沒了都可以再生!
但這張單子沒了,他的所有錢途都毀了,大老板是不會放過他的,沒有錢的鄭文連個屁都不是!
望著燃燒殆儘的合同和協議,最終化作一地灰燼!
這一刻,他就知道這人不是為了錢而來,這人來純粹是為了複仇,可是他為什麼不殺了我?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這種自己所有的心血,一點點被毀掉,然後再也找不到的感覺,怎麼樣?”
他邊說著邊用掃帚將灰燼掃起,然後糊在鄭文賀的傷口上,撕裂的傷口讓其疼得虛汗直冒。
但是鄭文賀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仇恨,這人沒有立刻殺他,那他是不是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滴噠滴,滴噠滴,滴答滴答滴答滴~”
“喏,接吧!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怎麼說了”
他說著打開一個視頻,視頻裡兩個小孩兒在昏暗的地下室,沉沉的睡著,安靜恬然。
鄭文盯著來電的號碼顯示“大老板”,看了看視頻,又不甘心的看了看王長樂。
這人現在變得比之前更難纏,也更恐怖了,鄭文猶豫再三,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哎~老板晚上好!我啊,我這喝多了,頭有點疼。是,是,對,對,寧少爺是在我這兒,阿魚在陪著的,好,好,您路上小心!”
鄭文忍著痛,諂媚著對著手機笑,眼睛卻死死的看著視頻裡的孩子,他發現自己終究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血肉。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孩子!”
他眼疾手快的捏開鄭文賀的下巴,將一杯調製好的衝劑灌入,一把水果刀將另外的手也定在地上!
對於有些人而言,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腳不能走,沒錢沒權沒有靠山,卻有一堆仇人,那比殺了他還殘忍!
鄭文賀怨毒的被跪在地上,頭朝著南邊,那個方向是蒼山公墓!
“滴”
“叩叩”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門應聲而開,燈光一暗,王長樂扭身而上,手中的小刀,宛如毒蛇的尖牙,一刀從一人的脖子捅穿,一手捏碎一人喉管。
鄭文艱難的扭頭看向門口,卻見微弱的亮光中,那個惡魔的手卡在一人頸椎上,那人好像是他的大老板柴靜威!
柴靜威被人砸在橡木桌上,他剛想怒吼,就感覺到口中被塞進一物,緊接著胯下一痛,暈了過去。
意識回轉,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看到了鄭文賀那個王八蛋,睚眥欲裂想要怒斥。
卻發現自己不僅胯下沒了知覺,一片冰寒,雙手也沒了知覺,眼前卻出現了一個男人。
“柴大官人,不用費勁了,你雙手的筋已經被我挑斷了,小兄弟嘛,應該是斷了。”
男子正將自己的打手分割,那動作很是嫻熟,就像是排列整齊的李悅微。
鄭文正像一隻死狗一樣,跪在地上朝著南邊的方向,嘴裡麵的涎水滴的滿地都是,眼睛卻死死盯著一塊手機屏幕。
那,那是他的阿寧!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什麼?!錢,我有很多錢,我都給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柴靜威嚇得肝顫,生在權貴之家的他,何時經曆過如此場麵。
“我?我叫王長樂,我想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對吧,大老板!”
他平靜的說著,宰殺了幾人後,淡漠的擦了擦手中血跡。
柴靜威聞言瞳孔一陣收縮,這人不是死了麼,他還當場看過這人的屍體,都燒的麵目全非了才對。
現在這人卻說自己是那個“死人”,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人是鬼麼,這是要厲鬼索命了!
“我現在隻想知道,為什麼我的父母不是最堅持的,卻成為了你們手中的殺雞儆猴裡的那隻‘雞’!”
一根長釘從其腳背打入,血花四濺,柴靜威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啊!”
冷漠的話語,凶殘的手法,乾淨的動作。
這人不是厲鬼,他的手指有溫度,這,這是頭嗜血的惡魔。
“因,因為你的父母,是這條街上最沒有關係的,但房子位置卻是關鍵,我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的孩子!”
柴靜威本不想說,他看得出自己要是說了必死無疑,但屏幕裡的小孩,他終究還是說了。
這家人不是最堅持的,也不是鬨的最歡的,但卻是最好拿捏的,這一家人都是平民,沒有關係,更沒有人脈。
但是這一家人的麵館占地卻非常的關鍵,決定著他的樓盤能不能成為之後城市規劃的福利單位。
“果然弱小才是原罪麼,就因為我家沒關係,就因為我家好欺負,所以就成了你們的犧牲品?!”
寒光閃過,從柴靜威的太陽穴紮入,一命嗚呼。
凝望著眼前的屍體,他笑了笑,原來理由如此簡單,僅僅隻是因為他們家足夠好欺負!
“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誰叫你們好欺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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