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在範堅強琢磨期間,丘永勤卻是苦笑一聲,抱拳,行禮,而後道:“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師兄莫要怪罪。”
“遭此大變我才明白,生命究竟有多麼脆弱。”
“每一次相見,都有可能是永彆。”
“而每個人的誌向並不相同,修仙的目的也不同,所求同樣不同。我以自己的想法來要求、來苛責師兄,實屬不該。”
“嗨,你當初說的都是實話,我早忘了。”
“還記得當時我說的話嗎?”範堅強卻是滿不在乎的笑笑:“我不是個兒,你可得罩著我。”
丘永勤一聽,不由正色道:“一定!”
“師兄也好,其他同門也罷,力所能及,我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顯然,他當真了。
有趣!
範堅強笑容更盛,覺得更有趣了。
如此單純的師弟,自己豈能任由他被虐千百遍?
不行,得教教他!
但自己也不能露餡。
所以···
嗯
首先,得轉變其思想!
這等廢材流主角,大多心性純良、三觀極正,但就是因為三觀太正了,所以才會老被人欺負。
雖然主角模板沒那麼容易死,但被人欺負也是不好的。
咱同門,咱師弟,隻有咱能欺負,其他算個什麼爛臭嗨?
“那我便提前謝過師弟了。”
範堅強嘻嘻笑著,隨即道:“對了,師弟,你修仙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目標麼?”
丘永勤輕聲喃呢:“以往,我沒什麼遠大目標,隻想著努力一些,未來去見證更高處的風景。”
“但如今···”
他目光一凝:“我要複仇!!!”
“血海深仇,豈能不報?!”
“是得報!”
範堅強循循善誘:“那你認為,報仇最重要的是什麼?”
“自然是實力,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報仇!”丘永勤張口便答。
“錯。”
範堅強搖頭,正色道:“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嗯?”
丘永勤微微一愣。
範堅強接著道:“你且仔細想想,你實力再強,但卻在追查到仇人之前便死了,有何用?”
“亦或者你就站在仇人眼前,但卻因你在這個過程中樹敵太多,反而是自己被其他仇家所阻攔、甚至擊殺在你的仇人眼前,你又該如何?”
“正所謂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你可以很強,甚至比大部分人都強,但你難道就確定自己可以橫掃宇內,鎮壓當世一切敵麼?”
“你如何確定不會有人比你更強?有人比你強,你便有可能死在仇人之前!”
“如今,你有仇恨在身,目前唯最大的目標就是複仇吧?”
“那麼,在這個過程中,你是否應該優先保命再說其他?”
“這···”
丘永勤略一琢磨,而後點頭。
這話真沒任何毛病。
若是連自己都掛了,還如何報仇?
甚至,若是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卻無力複仇,反而是被人擊殺,那種絕望···
僅僅隻是簡單想象,便讓丘永勤感到陣陣窒息。
“師兄所言有理!”
“自然有理。”
範堅強心道“這還能沒道理不成?”
但這貨卻也是高手,並不主動告訴丘永勤該如何,反而是需循循善誘,讓丘永勤自己領悟並說出來。
“所以,你認為,在你複仇之前的這段時間,你應該如何?”
“我應該···”丘永勤微微遲疑:“努力修煉,爭取讓自己變得更強!”
“沒錯,還有呢?”
“還有···小心謹慎,活下去,一定要比仇人活得更久!”
“對!還有嗎?”
“還有?”
丘永勤微微皺眉,陷入沉思:“還有···”
“你都說了,應該小心謹慎,那麼,這個小心謹慎應該從什麼方麵體現?”範堅強也不嫌麻煩,繼續引導。
“就以現在為例,你現在在哪兒?”
“藏經閣?”
“對,藏經閣,你來是為了?”
“挑選功法和一些法術、秘術修行。”
一問一答。
丘永勤的回應越發流暢。
“對咯!”範堅強笑道:“那在小心謹慎、活下去的前提下,你認為自己應該挑選什麼功法、秘術和法術?”
“偏向什麼類型?”
“保···保命?”
“嗯,保命是其一,但那是建立在雙方實力、人數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如果對方實力比你強,人數比你多,又該修煉什麼秘術才能活下來?”
“額。”
丘永勤略微思索。
他隻是務實,卻並不是‘蠢’,很快便反應過來:“逃跑類的秘術?”
“太對了!”
範堅強稱讚道:“就該如此!”
“活下去才有希望,人死鳥朝天,一旦死了,那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其他秘術、法術都可以先放一放,但是保命、逃跑之法,卻是絕對不能含糊,不但要修煉一些厲害的,還要要將其熟練度練到最高!”
“唯有如此,遭遇危險之時,你活下來的幾率才會更高。”
“才不會還沒能完成複仇,便自己先一命嗚呼、身死道消啊!”
“師兄所言極是!”
丘永勤略一琢磨,有道理!
這真的有道理。
活下去才有希望嘛!
這一刻,他內心深處的想法開始逐漸轉變。
複仇是必然的,但為了保證順利複仇,而且是親手複仇,自己必須活下去!
“多謝師兄賜教!”
“哪裡,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我什麼都不懂,咱們就隨便聊聊,這是你自己悟出來的,與我何乾啊?”
範堅強卻是眼珠子一轉:“反正還有時間,咱們再聊聊唄?!”
“請師兄賜教。”
丘永勤卻是連忙抱拳!
不管範堅強是謙虛還是認真的,方才所言,的確是讓自己受益良多啊!
“賜教談不上,我隻是覺得,僅是如此,還不太保險。”
“你曉得的,我雖然是師兄,但實力低微,所以老是想著保命,但隻是逃跑、保命之法,我覺得還不夠。”
“師兄您的意思是?”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範堅強故作沉思:“咱們能夠不樹敵?”
“修士之死,十之八九都是仇家所為,剩下的一小部分,乃天命也,或是遭遇意外、或是被邪修屠戮。”
“咱們若是沒有仇家···”
“是不是就頗為安全了?”
“這?”
這話很離譜。
但為人踏實勤懇的丘永勤卻是慎重考慮了片刻,而後遲疑道:“師兄所言倒是不無道理,可我等修士,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與己爭,必然會遭遇許多,除非一直待在宗門不出,否則,豈會沒有仇家。”
“甚至,就算是不出宗門,也不見得沒有仇家。”
“譬如那雲霄穀以及靈劍宗。”
“若非蕭靈兒師姐強橫無端,隻怕咱們都以化為靈劍宗劍下亡魂了。”
“這話不對!”
範堅強反駁。
“???”
“我的意思是,若是師姐不夠強橫,咱們連成為亡魂的機會都沒有,靈劍宗出手,必然是神魂俱滅,魂飛魄散。”
“額。”
丘永勤苦笑:“師兄所言極是。”
“所以,想要沒有仇家,怕是有些癡人說夢了。”
“這倒也是哈?”範堅強也不反駁,反倒是順著他的話道:“不過,我聽說師姐有一門頗為特殊的易容術。”
“有時,她也會用,以免暴露自己。”
“所以我在想,完全不樹敵應當是不可能的。”
這貨心中道:“除非是我。”
嘴上卻說著不可能:“但是,儘量少樹敵,能否辦到呢?”
“咱們一起琢磨琢磨?”
丘永勤眨巴著眼。
儘量少樹敵?
這倒是可以。
再結合到方才範堅強看似無意間提過的易容術
他悟了!
“師兄你的意思是出門在外時,要易容,隱藏身份?”
“如此一來,哪怕是樹敵了,旁人也尋不到我,尋不到我,與不曾樹敵有何區彆?這必然可以提升生存率!”
“妙啊!”
“師兄,妙哉!”
範堅強卻是‘茫然道’:“啊?還可以這樣?!”
“嘶!師弟當真是聰慧,我都沒想到~!”
“不過,這絕對是個好法子!”
“隻是···”
“若是師弟你每次都易容成不同的人,似乎也很容易被人查出來吧?”
“這樣一個全然陌生的人,沒有任何來曆、沒有任何其他經曆與名聲,旁人很容易就會發現此人子虛烏有,乃是有人偽裝而成。”
“其後再順騰摸瓜查下去,風險依舊頗高啊!”
啊?
丘永勤有些麻了。
還有這種說法?
在他看來,每次外出都易容已經是極為警惕了,至少可以杜絕絕大部分危險,可聽師兄這麼一說,卻又的確覺著還差了些意思。
“那···”
“應該也比真麵目視人更好吧?”
“而且,若是易容之後一直保持不變,那易容期間的仇家,豈非很容易便能找上門來?”
“有道理!”範堅強點頭:“所以,不能一直易容。”
“對了,還有個問題!”
這貨‘好似靈機一動’:“出門在外,也不至於總是做壞事、樹敵吧?又不是魔道修士。偶爾應當也會做些好事、留下人情之類的?”
“若是也用一個子虛烏有且不斷變換的身份去做,這人情,豈非浪費了?人家欠你的都不知道找誰去還。”
“且用本尊做好事也不行,做好事,也有可能會樹敵!”
“這也不妥啊!”
“有理!”
丘永勤陷入沉思。
這話真沒毛病。
所說合情合理,找不出任何問題來。
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壞人,偶爾順手做點好事並不算奇怪。但他也不認為自己就是什麼聖母,至少不會做好事不求回報···
所以,這個問題也需要解決。
兩人當即大眼瞪小眼,思前想後···
範堅強不急。
雖然這貨什麼都清楚,心裡也早就知道答案,但他就是不說!
就是要讓丘永勤自己‘悟’。
正所謂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遍會。
自己告訴他,他未必能理解。
但他自己‘悟出來’,印象卻就是無比深刻了。
一炷香的時間悄然過去。
兩人還在大眼瞪小眼。
丘永勤豆大的汗水都下來了。
每每想到自己還沒複仇便先被擊殺,就感覺心跳加速、冷汗直流。
因此極為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不如···這般!”
突然,他一拍腦門兒,悟了!
“我易容成兩個人,並四處遊走,留下這兩個人的諸多訊息,就好似這兩人真實存在一般!”
“一個做好事,偶爾出現,如此,便不怕得不到回報,也不怕旁人尋不到我!”
“另一個專門做壞···額,我的意思是另一個負責正常行走四方,就算樹敵,隻要我能在他們尋到我之前再度易容,便沒那麼容易被尋到、被針對了。”
“好主意!”
範堅強拍手稱快:“再加上你本尊的身份,便是一人分飾三角,一人好、一人壞、一人不好不壞中規中矩~!”
“隻要三個身份都成立,其他兩個身份所做之事,自然不會有人尋到你本尊頭上。”
“妙啊~!”
“師弟智多如妖,真乃神人也!”
這貨一同吹噓,給丘永勤都吹的不好意思了,隻能尷尬撓頭:“都是受師兄的啟發···”
“不過,給這兩個身份,起個什麼名字呢?”
“這事兒我倒是挺擅長!”
取名的事兒,就不用糾結了,這都是小事兒,因此範堅強沒再引導丘永勤自己去悟,脫口而出道:“殺人放火曆飛羽,救苦救難韓天尊。”
“你覺得如何?”
“殺人放火曆飛羽···曆飛羽,這名字倒是不錯。”
“至於韓天尊,這名頭是否太大了,怕是壓不住啊。”丘永勤有些擔憂。
“誒~師弟,哪有人會叫韓天尊的?韓天尊隻是一個代號,或是受你恩惠之人的尊稱,真實名字就叫···就叫韓立吧。”
“丘永勤、曆飛羽、韓立,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三個名字之間看不出任何關聯!”被範堅強一同引導,丘永勤隻感覺無數的靈感從腦子裡往外蹦!
“而且,甚至連‘定場詩’都不用多想了!”
“甚至於,日後還可以找機會將曆飛羽和韓立放在‘一起’,讓他們打一場,互為仇敵等等!”
“如此一來,誰會懷疑他們是同一人?”
“妙!”
“師弟,妙啊!!!”
範堅強拍手稱快。
暗道舒服。
雖然自己沒辦法一步到位將丘永勤直接培養成苟剩,他沒有自己的外掛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苟剩,但是成為苟道中人,卻總是沒問題的吧?
甚至今日之後,他就已經是苟道中人了!
“不過師弟啊。”
“我還聽說···”
“師兄但說無妨!”
“我隻是聽說啊,你也知道我修為低微,所以很多事情不了解,但由於我常駐藏經閣,所以看的書多,聽人說的也多。”
“我聽說,有些修士,喜歡扮豬吃虎!師弟你可要小心了!”
“何為扮豬吃虎?”
“所謂扮豬吃虎,就是有些人假裝是頭豬,引誘老虎出手,但其實,他卻是一頭大象,一旦老虎出手,便會將其強勢擊殺!”
“雖然隻是聽說,但想來也並非全無這種可能,而這類人很陰險,師弟,你不得不防啊~!”
“師兄所言極是!”
“的確是不得不防啊!”
丘永勤麵色微微發緊。
但隨即,他又是靈光一閃。
其他人可以扮豬吃虎,難道自己不行嗎?
若是能以秘法隱藏境界、隱藏實力,完全可以自己去做那扮豬吃虎中的豬啊!
嘶!
丘永勤頓時激動:“師兄,師弟又悟了!”
“與其讓彆人當成老虎來引誘,不如自己來當豬!”
“隻是師兄啊,師弟第一次來藏經閣,也不知有哪些秘術好用、適合我,不知師兄能否推薦一番?”
丘永勤激動之餘也有些忐忑。
想法自然是極好的,但能否成功,卻還要看是否有合適的法術或秘術。
妙啊!
他忐忑,範堅強卻是笑了。
隻感覺引導的越發順暢。
顯然,丘永勤雖然踏實、勤懇,但卻也是個大大的聰明人,甚至本身就有苟道天賦,否則,豈會如此一點就透?!
苟道長存!
吾道不孤,吾道不孤矣
至於相關秘術?這不是小意思?!
“彆說,你師兄我雖然膽小、實力低微,但是對這藏經閣的諸多秘籍卻是了然於胸,畢竟我不敢亂跑,也就隻能在此琢磨、看書了。”
“師弟你且稍等。”
“師兄我去為你取來~!”
“那便有勞師兄了!”
丘永勤連忙起身道謝。
範堅強也不含糊,擺擺手,當即忙著取各種秘術、經文、玉簡等。
不多時,十餘個玉簡擺在丘永勤身前,範堅強侃侃而談:“師弟你且看,這些都是我根據你方才所言而挑選的,都是咱們藏經閣內該品類的最高階存在!”
“你雖然是內門弟子,但卻有親傳弟子待遇,因此這些你都能學。”
“這是易容之術。”
“這是神識偽裝之法。”
“這是保命之法。”
“這是爆發速度類秘術,逃命用。”
“此乃偽裝之術···”
“這是替死類秘術,以重傷為代價躲開一次致命一擊。”
範堅強這次真沒坑人。
各類秘籍都是選的最好的,甚至易容與隱匿之法還是他自掏腰包弄出來的!都是好東西!
否則丘永勤也不知道是誰給的···
既然是自己的苟道中人,而且是個好苗子,自然要好好培養。
當然,也有一些範堅強個人的惡趣味在其中。
在仙武大陸打造出一個殺人放火曆飛羽、救苦救難韓天尊出來···
應該很有意思吧?!
必然很有意思!
丘永勤接過這些秘術,自然是陣陣道謝,其後,範堅強又引導了片刻,丘永勤隻感覺自己大開眼界~!
而後才吭哧吭哧跑回去修煉了。
隻是與來時不同。
來時,他苦大仇深,時時刻刻惦記著變強,報仇。
但現在···
仍然是苦大仇深,惦記著報仇,但在那之前,卻要苟下去!
必須苟!
苟到成功複仇為止!
······
其後一月。
攬月宗相對平和。
無大事發聲。
林凡偶爾PUA一下弟子們,但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
一月時間,劉心月率先突破第二凝元境,成功晉級為內門弟子。
當然,並非所有外門弟子都能在晉級第二境之後進入內門,譬如十年八年,甚至幾十年才突破···
自然是沒資格。
但劉心月的天階天資擺在那裡,且一個月時間便突破了,雖然丹藥的功勞極大,但她進內門,也沒任何外門弟子敢質疑。
其後,林凡便發現,自己可以共享天賦與戰力之人又多了一個劉心月。
“果然,跟我猜的差不多,天階資質就是A級。”
“隻是,要進入內門之後才能共享嗎?”
“這倒是之前沒想到的,不過問題不大。”
也就是這一日,蕭靈兒出關。
她氣息雄渾,再度突破了。
為第四洞天境二重!
當初的傷勢早已複原,並滿臉喜意的找到林凡與巫行雲,取出一枚丹藥。
“二長老,這枚丹藥給您,希望能助你恢複道傷,讓您不再受其桎梏,踏入全新天地!”
林凡聞言,不由笑著點頭,頗為開心。
這叫什麼?
這就叫知恩圖報!
自己的投資沒有錯。
蕭靈兒也並非唐姓之人那般忘恩負義!
但二長老巫行雲卻是有些矛盾,考慮再三,她終究還是接過丹藥,深吸一口氣,道:“我這個做長輩的未能為你做些什麼,反倒是先欠下你這天大的人情···”
“慚愧!”
“但多餘的話,我便不說了,你我同門,你是晚輩,若有危機,我等老家夥,必然會擋在你們身前!”
“二長老您哪裡的話?”
蕭靈兒搖頭,頗為不悅:“弟子能有今日的成就,又如何能離得了宗門、師尊與各位長老的栽培?”
“當初咱們攬月宗式微,還是五位長老整日外出搜尋弟子所需之物,弟子才能成功煉丹,何況地心妖火···”
“總之,二長老您放心服下便是。”
“隻希望這枚丹藥能解決二長老您的道傷才是。”
“你的丹藥,自然可以。”巫行雲也露出笑容。
沒有人希望自己培養的是一個白眼狼。
而懂得知恩圖報、且會將他人之事記在心上之人,自然更受大家喜愛。
巫行雲服藥!
蕭靈兒在洞府外焦急等待。
不多時,一陣陣強大的氣息襲來,蕭靈兒麵色一喜。
“成功了?!”
轟!
洞府大門打開,巫行雲龍行虎步而出,容光煥發,實力大漲!
突破!第五指玄境。
原本因為道傷的存在,巫行雲根基有損,哪怕早已修煉到第四境巔峰,卻再無法前進哪怕一步,隻能被卡在原地徘徊,通過修煉其他手段而增強自身戰力。
如今,她成功突破,顯然療傷丹藥起到了效果。
“成功了!”
巫行雲麵露笑容:“靈兒,你在丹道的天賦,當真是絕世妖孽!”
“成功便好,弟子這便放心了!”
可喜可賀!
不多時,五位長老齊聚。
大家都很開心。
相對而言,五位長老是同一時代之人,他們的關係自然更好。
巫行雲的道傷,也是他們心中一直以來都揮之不去的一根刺。
巫行雲的天賦,本是他們之中最好的!卻為了宗門落下道傷,到此刻之前,反倒成了修為最低的一個。
如今追上來,心中這塊大石,也算是落地了。
林凡同樣很開心。
這都是宗門底蘊啊!
或許未來他們不再是宗門境界最高的存在,但卻也是中流砥柱!
能辦事兒,實力也不弱。
這等長老,自然應該關心。
······
蕭靈兒哼著歌,回到煉丹閣,心情極好。
誰知,梁丹霞的一番話,卻是讓她的心情瞬間再度緊繃。
“她騙你的。”
“啊?”
“老師您的意思是?”蕭靈兒不由屏住呼吸。
“丹藥的確起作用了,但作用不大,隻是勉強彌補了一部分,讓她前進了半步而已。”
“不過,巫行雲的天賦的確不錯,原本應當是天階?隻是因為道傷導致天資跌落,所以···”
“而這次的丹藥讓她恢複了一些,前進半步,因此成功突破到第五境。”
“那她為何不說?!”
蕭靈兒自然相信自家藥姥,小臉微微發白。
“責任。”
“責任?”
“身為長輩,身為宗門長老,或許在她看來,自己的責任、自己的作用,就是為你們這些晚輩、為自家天驕保駕護航,僅此而已。”
“你的確是能煉製療傷丹藥。”
“但於她而言,或許,更希望看到你為自己煉製丹藥、看到你拿出更多時間來修煉、提升自身境界、實力。”
“而不是為了她這個‘老家夥’屢次浪費精力。”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彆的緣由了。”
“二長老。”蕭靈兒咬著紅唇,一度哽咽:“何需如此,何需如此啊?!”
“這類丹藥雖然艱難,但我···”
“你無需自責,也莫要多說什麼,心裡知道便可。”
藥姥安撫:“老一輩有老一輩的責任,但小一輩,自然也有小一輩的堅持!”
“何況,你暫時還沒能力煉製更強的療傷丹藥,也怪老身大意了,不曾想她的道傷竟如此嚴重!”
“管中窺豹,由此可見她當年為宗門拚到了什麼地步,怕是精血都要流乾了。”
“此等女中豪傑,縱是老身全身時期見了,也是格外欽佩的。”
“而你若有心,無需多言,日後有能力,悄然煉製出更好的療傷丹藥給她,助她恢複便是。”
“師尊所言極是!”
蕭靈兒擦去淚痕:“師尊、長老他們心懷大義,為了宗門鞠躬儘瘁。”
“他們不要,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卻不能不給!”
“明白便好。”
梁丹霞笑了。
同時,老懷大慰。
自己這個弟子,對巫行雲尚且如此,將來對自己,豈能差了?
必然不會再走上那畜生同樣的道路!
良久。
蕭靈兒突然道:“老師,我想···回去看看。”
“···”
“也是。”
梁丹霞正色道:“以你如今的實力,那些人,應當不會是你的對手了,而如今攬月宗有靈劍宗放話,他們也不敢對攬月宗如何。”
“但前提是,你得活著回來,並且···之後每一年,都擊敗靈劍宗劍子。”
“弟子有信心!”
“老師以為如何?”
目前攬月宗處於難得的平靜期,巫行雲的道傷雖然隻是恢複了‘一絲’,但終究突破到第五境了,自己可以暫且放心。
因此,她心中之火,在熊熊燃燒。
“老師自然是支持你。”
“隻是,你這般赤手空拳的回去,怕也是要吃虧。”
“修仙之人,除了自身修為、境界、實力之外,外物的輔助也同樣重要!”
“丹藥、丹道隻是其中之一。”
“法寶的作用,很多時候甚至比丹藥更為明顯與驚人。”
“因此,為師建議,你在回去之前,再多做一些準備。”
“有準備,總不是壞事。”
“不會吃虧。”
蕭靈兒恍然:“老師所言極是!”
“弟子的確是需要一些厲害的法寶。之前與劍子一戰,我便有所察覺,他手持寶劍,劍訣威力大漲。”
“我雖能以異火凝聚武器,但卻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若是我也有厲害法寶,再輔以異火加持,必然能發揮更強戰力。”
“還有防禦法寶,能讓自己更安全些···”
她動了心思,但又皺眉:“隻是,咱們攬月宗百廢待興,如今雖有煉器閣,但各位長老都不擅長煉器,我也是如此。”
“莫非,賣些丹藥,去買?”
“倒也並非是不行,但想要買到適合你的法寶,卻是並不容易。”梁丹霞實話實說。
“那···”
“弟子該如何是好?”
“倒有一法子。”
“卻是要看你是否願意。”
“師尊請說。”
蕭靈兒沉吟道:“弟子願意便是了。”
“火雲兒。”梁丹霞的語氣似笑非笑。
“?!”
蕭靈兒當即臉紅:“師尊,這···與她何乾啊?”
“何況您當初的情不自禁,讓弟子不好再麵對她。”
“所以,要看你自己是否願意啊。”梁丹霞笑了笑:“何況你們都是女子,那也算不得什麼。”
“至於與她何乾,你莫非忘了,她是火德宗宗主之女,為其親傳?”
“火德宗雖然是二流宗門,但卻是以煉器起家,在煉器之道,有其獨到之處,以你如今的境界,火雲兒出手,已然足夠了。”
“畢竟,她擅長的其實是煉器,而非煉丹。”
“所以,唯二的問題便是你是否願意請她出手,以及,她是否願意。”
“!!!”
蕭靈兒沉思片刻後,咬著銀牙,道:“弟子請她出手便是!”
“若是她不願意···”
“弟子便多給她一些丹藥!”
“以物換物便是。”
梁丹霞笑而不語。
······
火德宗。
火雲兒趴在自己的床榻之上,頗為無聊。
一雙玉足交替拍打著自己的翹臀。
胸前那一抹波瀾壯闊從領口露出一角,可惜,無人能夠得見。
一同火紅色秀發披散下來,為其更增了幾分妖異之美。
“唉。”
“也不知還需多久···”
她輕歎。
正準備找些事做,卻突然眉頭一挑。
“咦?”
“蕭靈兒?她竟然主動尋我?”
她翻手間從儲物袋取出傳音玉符,隨後注入玄元之氣將之啟動。
聽完蕭靈兒的傳音之後,火雲兒頓時來了興趣,原本的無聊之色頓時消失一空,反而是有些眉飛色舞。
“哦?”
“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竟然想請我去攬月宗逛逛,並替她煉器?”
“報酬以丹藥支付,且願意以高出市場價三成的價格請我出手?”
“哼,想請動本小姐出手,區區錢財可還不夠,還得看我心情!”她當即回應。
······
“看她心情?”
蕭靈兒撓頭:“那你現在心情如何?”
“還行。”
“那就是願意?”
“不願意。”
“!!!”
“那你如何才能答應?”
“你再欠我一個人情~!”
“答應,我便替你煉器,並且材料我也自帶,如何?”
一個人情,換一身法寶?
很難說得清是虧還是賺,但倒是也不至於太差。
蕭靈兒沉思片刻後,道:“好,我答應你!”
“你何時能過來?”
······
“我馬上動身!”
火雲兒麵露喜色。
正無聊至極呢,這不就有事兒乾了麼?
而且,還能去攬月宗看看。
曾經的攬月宗那般輝煌,如今也能培養出蕭靈兒這般天驕,想來,也是不差吧?去逛逛解悶,順便幫她煉器,還能賺個人情,此行不虧。
不,是大賺!
“而且~”
她突然俏臉一紅,咬著銀牙道:“我得去報仇!她當初竟敢···竟敢!!!”
“嚶~”
一聲嚶嚀,火雲兒許久才恢複過來,隨即冷哼:“哼!”
“等著我的!”
而後。
火雲兒當即收拾東西,而後跑到宗門天字號倉庫一陣掃蕩,讓負責看守的長老一陣咂舌,且眉頭狂跳:“大小姐!”
“我的大小姐唉!夠了吧?”
“哎喲喂,我的大小姐···”
“這下夠了吧?”
“不是,您拿這麼多,我不好交差啊,實在不行您得告訴我拿這麼多材料到底是乾什麼啊。”
“大小姐?”
“哎喲,那星淚金真不能拿,那是靈劍宗之物,放在咱們兒是準備等七長老出關之後替他們打造一把道兵級彆的飛劍···”
“走開,彆攔我。”
火雲兒卻是一翻白眼:“三叔,你當我還是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麼大一坨星淚金,一把飛劍能用得了?”
“其中近乎一半不都要進咱們火德宗的口袋?我拿一半怎麼了?”
三長老麻了:“!!!”
唉!
這特麼看守不能當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家賊難防啊。
我能防得住一切宵小,但我能防得住這大小姐嗎?
難受!!!
一通掃蕩。
火雲兒拔腿就跑,心疼的三長老直掉眼淚。
其後,她又跑去求自己的父親。
原本是被禁足來著。
畢竟羽族第三神子都嘎了,而且當時火雲兒也在附近,火德宗宗主得知之後,後怕的厲害,便將火雲兒帶回來禁足。
結果現在被她抱著膀子,一陣撒嬌、央求,卻又是忍不住心軟同意了。
隨後···
火雲兒高高興興外出。
隻留下老父親一臉生無可戀。
“女大不中留啊!”
他感慨,隨即道:“五師叔,她不會有什麼心上人了吧?”
一股子聲音彙聚成線,直入其耳中:“宗主放心,沒有,大小姐出門在外並未與其他男子有過多接觸,甚至都未曾說話。”
“此番說是去攬月宗尋找蕭靈兒,那蕭靈兒也是一女子,煉丹天驕、且修煉天賦也是過人。”
“許是被禁足太過無聊,找小姐妹玩耍去了。”
“那我便放心了!”
老父親放鬆不少,小姐妹?
那感情好。
至少不用擔心是自家閨女被豬拱了。
畢竟···
都是女子,總不能那啥吧?
“五叔,如今是多事之秋,還請你多加照看!”
“宗主放心,老夫親自護道,大小姐也並非惹是生非之人,安全無憂。”
······
“師尊,事情就是如此。”
蕭靈兒前來拜見林凡,將自己請火雲兒前來,幫自己煉器的消息告知,請求林凡網開一麵讓火雲兒入攬月宗。
“自無不可。”
林凡輕笑著點頭:“若是連這都不允,為師豈非太過不近人情?”
“待她前來,你且引她進來便是,便住你的煉丹閣吧。”
“多謝師尊。”
蕭靈兒離去。
林凡卻是摸著下巴琢磨開來:“火雲兒親自上門煉製。”
“這···”
“如果隻是幫蕭靈兒煉製,是不是太浪費了?”
“這麼遠,人家難得跑一趟。”
“得讓人家多賺些才是。”
“咳。”
“總得物儘其用嘛~”
林凡的心思活絡開來。
如今攬月宗百廢待興,說到底,窮啊!
寶物、靈器之類的,更是全宗加一起都尋不出幾件來。
也就是五位長老各有那麼一兩件自用。
此番這麼好的機會···
不得好好利用起來?
這廝想到這裡,連忙傳音祝福蕭靈兒:“來者是客,你可得好好招待,莫要落了咱們攬月宗的顏麵。”
“記得務必讓她多住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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