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壓迫感、這種實力···
這還是沒到第九境的晚輩嗎？
這他媽···
怎麼讓自己有一種麵對同等境界，甚至隱隱比自己還要強上一線的敵人之感？
“錯覺！”
“都是錯覺！”
他不願相信這是事實，而後全力以赴進攻，與石昊對轟。
咚！
天地巨震。
虛空瞬間破碎的一塌糊塗。
石昊爆退。
但這乾枯的老者卻是以更快速度倒飛出更遠距離，臉上原本的氣定神閒之色消失不見，隻剩下難以想象的震驚。
“這···”
“怎麼可能？”
“你一個晚輩，不入第九境···”
“好！”
他震驚，大魔神卻是瞬間將心放到肚子裡，大聲為石昊喝彩。
“為何不可能？”
石昊依舊淡定，並欺身而上，平靜道：“所謂老不死，隻是老而不死是為賊罷了。”
“你唯一勝過我的地方，不是你的實力，也並非你的境界，而是你比我弱，空有一身修為與年紀，卻也僅此而已。”
“今日一戰，斬你！”
“好生狂妄的晚輩，真當老夫是泥捏的，可以任你拿捏不成？”
“看招！”
老者瞬間暴起。
他可是真正的石族老祖！
不是擺在明麵上讓人看的那種，是石族底蘊之一。
結果今日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年擊退並如此評價，顏麵何存？
活了這麼多年，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屈辱！
不將你鎮壓甚至斬殺，豈能解我心頭之恨，豈能讓我平靜？！
他當即爆發，各種秘術頻出，甚至直接嗑藥。
此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唯有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石昊鎮壓，方能為自己找回幾分顏麵。
而在他看來，石昊雖強，卻必然是靠秘術支撐，無法持久。
且方才那就是石昊的極限。
隻要自己全力以赴爆發之下，便可將石昊拿下。
他雖然天賦遠不如石昊，但眼界卻也還是有的，計算也並未失誤，在他爆發之下，很快便更勝石昊一籌。
雙方大戰，驚起無窮法則激蕩。
那漫天‘特效’，讓人頭暈目眩、根本無法直視。
而在此過程中，石昊逐漸落入下風，到最後，更是節節敗退。
這石族老祖大笑連連：“土雞瓦狗爾！”
“隻會逞口舌之力，給本老祖，鎮壓！”
他動用真正的殺伐手段，要一擊定勝負。
然而，石昊麵不改色，在這一式殺伐命中，幾乎將他磨滅之時，胸口突然爆發出無窮時光碎片！
時光碎片飛舞，不過是刹那間便將他籠罩。
第二至尊術-時光倒退！
僅作用於自身！
看似殘破的身軀幾乎在刹那間複原，石昊逆行而上，又打出恐怖一擊。
這石族老祖懵了。
“怎會如此？！”
“你？！！”
他本以為勝負已定，卻沒想到石昊竟然突然恢複，還能打出如此驚人一擊，這倉促之間，隻能勉強抵擋。
“為何不能如此？”
石昊平靜對待，手中攻勢更加猛烈：“用我師兄的話來說，不過是一個老畢登而已！”
“你的見識起不到什麼作用，你的情報，更是早就過時了。”
“何況，你早已失去衝勁，不敢在仙武大陸闖蕩提升自我，隻能躲起來苟且偷生，想要靠閉關來逆天改命、更上一層樓。”
“在我看來···”
“這樣的老畢登，甚至連與我成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給我···鎮壓！”
石昊何等心性？
哪怕從小遭受無窮苦難，但卻也正是這些苦難，為他磨煉了一顆‘大心臟’！
而柳神的指導，讓他凝聚無敵信念。
這世間強者萬千又如何？
自己終將無敵！
任你聖子、神子，我自一拳破之！
而早已失去前進信念，苟且偷生之人，根本不會被我放在眼中。
我終將鎮壓一個時代，橫掃一切敵。
不朽古族？！
假以時日，我一人便是帝族！
“破！！！”
石昊出拳。
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之力。
血氣滾滾衝雲霄、洞天神環在閃耀、肉身銘紋好似活物、脊背如龍、原始真解也在這一刻浮現。
甚至，在此之前，石昊都隻能施展出第一道輪回的六道輪回拳，此刻，硬生生被他打出了第二道。
還融合了上蒼劫光！
上方，殘破小塔鎮壓而下。
後方，打神石嗷嗷叫著飛來。
“該死！”
“該死！”
“該死！！！”
這石族老祖心中警鳴聲大作，大感不妙，再也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閃躲，他慫了！雖然是第九境八重的存在，但此刻，他卻沒有勇氣去接這一輪攻勢！
“土雞瓦狗？”
“何等孱弱的老賊。”
石昊嗤笑。
隻是···
躲得掉嗎？！
上蒼劫光變化，化作上蒼之手，竟然一把將這老不死的抓住。
隨後，多種攻勢帶著漫天異象，結結實實轟在對方身上。
“啊！！！”
這老家夥咆哮。
但卻瞬間被淹沒。
轟！！！
爆炸！
劇烈爆炸擴散開來。
震的石族護族大陣都在顫抖，甚至隱隱出現裂痕。
“老祖！”
第二祖等人麵色難看，連忙上前救援。
狂風呼嘯，吹散了爆炸餘波。
那漫天法則、異象也在迅速退去。
石昊冷冷立於長空之上，霸氣絕倫。
“咳，咳咳！”
“哇~！”
那乾枯老者渾身都是傷痕，腹部一個大洞更是前後透亮，本就乾枯如同乾屍的他，此刻更是極為恐怖，好似下一秒就要化作灰燼消散。
他大口咳血，看向石昊的目光滿是驚恐。
實在很難想象，一個如此年輕的晚輩，為何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第三祖哆哆嗦嗦道：“老祖，此子本是我族天生至尊，但卻因機緣巧合覺醒了第二至尊術，能在一定程度上玩弄時間···”
“你？！”
“你怎麼不早說？！”
這老祖聞聽此言，險些不受控製的再度狂噴好幾口血。
尼瑪的！
這麼重要的情報，你現在才說？
怎麼不他媽的等老子死了再說？
然後順便再給我燒兩把紙錢唄？
坑爹，不對，坑老祖呢你們這是？！
“不過如此。”
“這漫長歲月，隻怕都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好好好！”
這老祖嗑藥、療傷的同時，咬牙切齒：“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但本老祖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狂妄到幾時！”
憤怒之餘，他便要再度出手，但卻被人攔下。
隨即，三道身影出現。
他們站在石族眾人身前，看似毫無修為、沒有半點仙力波動的普通人，但那滄桑無比的歲月氣息與痕跡，卻是濃鬱到幾乎要溢出來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
居中的老者開口。
被石昊大敗的老祖瞬間紅溫，哪怕是滿臉皺紋都無法掩飾那漲紅的臉色：“大哥，我···我還沒出全力。”
“方才隻是大意了。”
“隻要我全力以赴，便可將他輕鬆鎮壓！”
“是嗎？”
對方卻是幽幽一歎：“那你又如何斷定，這孩子已然動用全力？”
他猛然一愣。
卻聽‘大哥’再度歎道：“當真是可怕的天賦啊，如此年紀，這般實力，縱觀仙武大陸過去萬萬載，都尋不出第二個了吧？”
“你們與石族的恩怨，我方才已然大致了解。”
“隻能說，時也命也。”
“以你的天賦，若是沒有那般過往，必然會成為我石族最璀璨的神子，甚至就連重瞳之姿，或許都要被你壓在身下。”
“可惜···沒有如果。”
“不然呢？”大魔神冷哼一聲，上前與石昊並肩，冷聲道：“一切，都是你們石族的選擇，都是那老家夥的放縱與胡作非為。”
“往事已成過往無法更改，往日因，今日果。”
“今日，我們爺孫前來，就是要了結因果！”
對方沉默。
隨即歎道：“要如何了結？”
“你們覺得，自己所做，還不夠嗎？”
“我老了，未必還能坐鎮石族多年，甚至我們這些老家夥，不久之後，都要老的老、走的走。”
“可有一種可能，你們爺孫重歸石族？”
大魔神冷眼相視：“絕無此種可能！”
“至於夠？”
“怎麼可能夠！”
“看似我們殺了不少人，可那是他們該死！”
“不明事理、不分青紅皂白，聽信他人吩咐對我們爺孫二人動手，我們一家，有什麼錯？錯就錯在我孫兒不該是天生至尊？不該有至尊骨？！”
“···”
“往事已成過往，因早已種下，如今說這些，除了心生怨恨之外彆無用處。”石族目前的‘最高祖’搖頭：“說吧。”
“你們爺孫要如何才肯放下此事。”
“總不至於你們真要覆滅石族？”
“想來，你自己也很清楚，僅憑你們爺孫二人，根本不可能辦到。”
大魔神沉默。
的確，其實他一直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石族，為什麼能成為東北域最強三大古族之一，甚至隱隱要‘去掉之一’兩個字的勢頭？就是因為實力足夠強！
平日裡處理事務的幾位老祖根本就不是真老祖！
真正的老祖，一直都是眼前這幾位，甚至，還有一些正在閉關未曾出現。
那些人，不到石族生死存亡之際，根本不會出關。
可哪怕是眼前這些人，都並非是自己爺孫二人能對付的了。
大魔神不知道石族到底有多少第九境，又有多少絕頂，甚至不知道石族是否有散仙隱藏，但他清楚，搞不定石族的。
但，他還是要回來大鬨一場、要大殺四方！
要為自己這一家、為石昊，討回個公道！
至於真正滅掉石族，他卻是沒想過。
實力不足啊！
他抬頭，看向‘最高祖’，冷聲道：“此事，隻怕是不該問我。”
“我這一脈遭遇同族摧殘、欺淩，我孫兒被挖骨、被奪取至尊血、生命垂危幾欲生死之時，你們在哪裡？”
“我兒、兒媳歸來，突聞噩耗，懷抱幼子，單槍匹馬複仇，眼看要擊殺那毒婦，卻又被同族阻攔，打成重傷，隻能狼狽逃離之時，你們又在哪裡？”
“我突破歸來，滅了雨族，想要回族討個說法，這些個老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包庇、逼迫之時，你們又在哪裡？”
“身為同族，我早已是一再忍讓。”
“可你們卻是為老不尊、更不公！”
“讓我停手、讓我們爺孫放下？”
“還問我們如何才能放下？”
“此事，不應該問你們自己麼？”
石昊點頭：“不錯！”
“此事，應該由你們自己決定。”
“我們爺孫二人若是滿意，自當就此離去，當做往事從未發生過。”
“但你們這些真正的老祖若是也要包庇，我爺孫二人，卻也不惜死戰！但在那之前，你石族，必將損失慘重！”
第三祖瞬間紅了眼眶：“好大的膽子！”
“最高祖當麵，爾等也敢如此放肆？”
“老祖，還請即刻動手誅殺這兩個不忠不孝不義、背叛我族的混賬！”
“···”
然而，最高祖麵不改色，根本沒有搭理他。
隨即沉思片刻後，道：“此事，的確是族內有錯在先。”
“但當初我們都在閉關，並不知曉此事，所以沒能來得及阻止，是我等之過，禦下不嚴，所以，我做主，給你們爺孫二人，賠個不是。”
“嗬嗬。”
大魔神笑了，笑的十分張狂：“好一句賠個不是。”
“也不知你老人家是身居高位習慣了還是如何？但在我們這裡，區區一句話，可沒有任何分量！”
“你們？！”
眾老祖皆色變。
太狂妄了！
然而，最高祖卻是輕輕抬手，讓他們安靜下來，又道：“我自然知曉，一句話，撫平不了萬千過錯。”
“但，這是我的態度。”
他淡淡道：“我身為目前的石族最高祖，自然應該放眼整個族群，為族群發展而考慮，在我看來，族人之間，就應當公平公正、和睦共處。”
“有人犯了錯，而我未能及時發現與阻止，是我之過，道歉，理所應當。”
“但要彌補過錯···”
他頓了頓：“族內第一寶庫，任你們爺孫二人各自挑選十件寶物，如何？”
“畢竟，雖然過往種種對你們不公，但你們一家並未遭受實質性損失，都還活著，且活的很好，隻是受了些委屈與痛苦···”
“哈哈哈，說得好聽！”
石昊卻是半點也不給麵子：“隻是受了點委屈而已，是因為受苦的，不是你們嗎？！”
“莫說是十件、就是百件、千件，乃至讓我們搬空，此事，都不可能作罷！”
眾老祖紛紛皺眉。
認為他們爺孫貪得無厭。
甚至，一位絕頂幾乎忍不住要動手。
但卻還是被最高祖攔下，又道：“你乃天生至尊，但卻被挖骨、導致神性儘失，等同損失了數年歲月···”
“以骨還骨。”
“我石族，還收藏了一塊至尊骨，來曆不明，但卻極為驚人，是完整至尊骨，有堪稱驚天的至尊寶術。”
“我願將此骨給你當做補償，並助你完美融合。”
“如何？”
大魔神眉頭一挑，看向石昊。
他未曾說話。
此事···
關乎自己孫兒的實力和未來！
他知道，石昊雖然被挖骨，但如今已經重新孕育出第二塊至尊骨，第二至尊術便是因此而來，若是能再得一塊至尊骨，便是身懷兩塊至尊骨，還可獲得‘第三至尊術’！
若是如此，實力豈不是能更上一層樓，未來也將更為不可限量？
他想應下。
為了孫兒的未來，一切都是小事。
但他卻無法做主，甚至都不會開口。
石昊已經長大了。
該由他自己做主！
“哈哈哈。”
石昊仰天長嘯：“至尊骨？”
“你們啊，還真是···”
“知道你們口中的無敵至尊石啟為何會敗麼？身負重瞳與至尊骨，卻敗給了我這個被挖骨的‘廢人’？”
他喃喃道：“師尊曾言：重瞳本是無敵路，何須再借他人骨？”
“而這話於我而言同樣受用！”
“我石昊能走到今日，靠的從來不是那塊骨！”
“我所依靠的，是自己與生俱來的無敵信念，是師尊的栽培、是柳神的指點、是同門的關愛、是我自己拚命的闖蕩！”
“我所有實力、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一拳一腳打出來的！”
“沒有那塊骨，我照樣可以無敵於世間。”
“何況，還是彆人的骨？！”
“嗬！”
他譏諷一笑。
這些人，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亦或者說，他們真以為擁有至尊骨，便是‘至尊’了麼？
以自己的心氣，又怎會在乎區區一塊旁人的至尊骨！
“好生狂妄！”中毒不輕的第三祖不斷哆嗦著。
大魔神卻是狂笑一聲：“哈哈哈哈！”
“好！”
“好一個沒有那塊骨，照樣無敵於世間。”
“這才是我的好孫兒！”
“聽到了麼？”
“最高祖，你的條件，不夠！我們，不要！”
“···”
最高祖沉默。
這一刻，他身旁的兩位絕頂也沉默了，竟然沒有因這爺孫二人的狂妄和放肆而動怒，隻是感到惋惜與苦澀。
好驚人的氣魄！
好大的誌氣啊！
如此自信，隻要不死，將來的石昊，必然成聖做祖，成就遠在自己等人之上！
可惜···
這般存在，竟然被逼的走上對立麵。
如今雙方反目，不成死敵就不錯了。
何其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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