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連連拒絕範德彪再次遞過來的烤乳豬身上的豬排肉,路明非一隻手捂著圓鼓鼓的肚子,另一隻手移動竹躺椅的卡扣。
待到把竹躺椅放平,一下子舒舒服服的貼在了上麵。
好撐啊。
話說範德彪做的東西也真好吃啊。
路明非仿若一隻失去夢想的鹹魚,癱在躺椅上消食,不再動彈。
月兒掛在天邊,銀河繁星滿綴夜空。
萬裡無雲,滿地星光,月光皎潔。
這麼好的月華,會不會有妖怪在哪裡吸收天地精華?
我會不會有化龍自由翱翔在天空的那天?
路明非不約束自己的思緒,儘管胡亂想著,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愜意。
在他最孤單最無望的時候,有一扇門在他身邊打開了。
路明非等了十八年,在他最衰的那一刻,門開了。
他來到主神空間,遇到了傑哥和隊友們。
耳邊,是夏日蟬鳴,木頭在火中燒得劈裡啪啦作響,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下了腳步。
聶星傑和托尼邊吃邊聊著釣魚計劃,如何找出斧頭幫師爺完成主線任務。
鄭吒和封於修抱著烤豬腿吭哧吭哧大口咀嚼,不時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他和範德彪覺得傑哥和托尼的計劃安排得就很好,所以兩人都安靜不說話。
阿星正大口對付著烤乳豬的豬屁股。
幾個大胃王都在,不一會兒範德彪又給大家加餐。
聊著聊著,話題不可避免的偏到其他地方,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大家都有說有笑,每個人臉上都不自覺添上了笑容。
隨後話題轉移到女人身上,逐漸變成了聶星傑和托尼傳授經驗。
鄭吒、範德彪、阿星都豎著耳朵聽。
封於修不說話,趁著鄭吒走神把剩餘的烤乳豬瘋狂消滅。
出於荷爾蒙的天性,路明非也悄悄直起腰背,附耳聽去。
但不知為何,經曆過這些天的事,他心裡麵的那道身影越來越淡。
今夜這個靜謐的夜晚,讓路明非忽然想起自己在叔叔嬸嬸家的日子。
這些年每個下午,自己孤獨的越過雜亂的樓道,他清楚的記得樓道中每一個小小的間隙,輕盈的越過雜物。
鑽過寫著“天台關閉”的鐵門,就來到了獨屬於自己的秘密領地。
那無拘無束,不需要思考自己的父母在哪裡,自己的家在哪裡,不需要再聽嬸嬸的大嗓門,不需要考慮未來,不需要再忍受寄人籬下,不需要再想著作業,不需要任何顧忌的獨屬於自己的天地。
隻有在天台,他才能感覺自己是自由的。
享受頂樓的風、天光,和四季的味道。
他會坐在天台邊緣,小心翼翼地把雙腿伸出去掛在外麵,幻想著自己是一隻危險又輕盈的飛鳥,僅靠天邊的微風,就可以飛到很高很高,飛到天的那邊。
天的那邊有什麼,他並不知道,也並不關心。
他甚至欣喜、羨慕那一刻無拘無束的自己。
隨著太陽西斜,夜幕下,整個城市的燈都會在他麵前亮起來,他會獨自一人看著萬家燈火。
抱著雙腿,獨自流著眼淚的看著。
我是一個沒人要的衰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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