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教現在連淮南道都沒有徹底打下來,他們還敢來打山南道?”
“按理來說是不敢的,聞香教說白了,就是一個邪教宗門,還遠沒到能挑戰整個大周秩序的地步。
分兵山南道,同時進攻大周兩道那是找死,他們還沒那種力量。
淮南道之所以被聞香教衝擊的這麼厲害隻是因為沒有防備,外加內部被聞香教滲透,這才導致朝廷的防禦力量崩盤。
但是我們的人在聞香教內有臥底,探聽到了黑石縣有人勾結聞香教,準備把黑石縣給獻出去,作為聞香教進入山南道的橋頭堡。
黑石縣雖然隻是個小縣城,但地理位置重要。
欲取山南道,先得靖州府,欲取靖州府,先得黑石縣。
若是真讓聞香教得到黑石縣,靖州府便危險了。
而一旦讓聞香教奪得靖州府,他們便可以四麵八方放出教眾,蠶食山南道。”
張天養指了指自己道:“這種事情必需要提前扼殺,所以上麵派我當這個總捕頭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暗中調查究竟是誰勾結聞香教。
可以說黑石縣內的所有勢力都有嫌疑,其中三幫嫌疑最大,這種底層幫派沒有底線,最容易做出這種事情。
但黑石縣的衙役太過廢物,我沒有人手可用,也不敢露出身份直接開始調查。
上一個來黑石縣調查的人已經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
所以我需要有人在暗中幫我把黑石縣的局勢攪渾,方便我探查究竟是誰,勾結聞香教。”
韓錚沉默片刻,搖搖頭道:“張大人,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太過危險了。
聞香教那可是足以占據整個淮南道的邪教宗門,我隻不過是個武館學徒,得罪不起聞香教。
我這種實力摻合到這種事情當中,簡直就像是小蝦米被卷入了風暴中,頃刻間就會被撕碎的。
況且上一個調查的人都死了,他實力肯定比我要強,我摻合進去,恐怕會死的更快。”
“上一個人死是因為暴露了身份,但你不用擔心這點,你就是韓錚,黑石縣長大的武館學徒韓錚,你怕暴露什麼身份?
而且我也不用你去直接調查聞香教,你隻需要把黑石縣的水攪渾,我自然能分辨出來哪家勢力不對勁。
還有你殺了馮源,已經跟三合幫結下死仇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高開元究竟有什麼恩怨,但很顯然,一旦讓他把你查出來,肯定是不會放過去你的。”
韓錚沉默片刻,道:“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我離開黑石縣。”
張天養似笑非笑的看向韓錚:“師弟啊,其實你跟我是一樣的人,屬狼的,睚眥必報!
高開元不放過你,你也同樣沒想過要放過高開元。
你若是會逃,在殺了王雄後就應該逃了,而不是繼續呆在黑石縣,現在逃了你甘心嗎?”
韓錚再次沉默。
張天養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韓錚看似平和,但他骨子裡是屬狼的,有種睚眥必報的狠辣。
上一世小時候的韓錚家裡沒什麼錢,父母總是告訴他彆惹事,外加他有些沉默寡言的性格,在學校總被人欺負。
有一次被欺負的狠了,韓錚差點拿鉛筆捅穿了霸淩者的眼睛,那副凶狠的模樣把所有人都跟鎮住了。
從那以後,小學到初中,韓錚仍舊是沉默寡言,但卻再也沒被欺負過。
上輩子是和諧社會,挨打了都不能還手,否則就是互毆。
所以韓錚把自己的性格隱藏的非常好,在公司一直都是老好人,任勞任怨的。
而這方世界呢?妖魔亂世,弱肉強食,你不吃人,彆人就要吃你!
所以韓錚內心深處所隱藏的性格也在不經意間被擊發了出來。
就如同他第一次殺人時那般,毫無波瀾,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這一世的‘韓錚’死的不明不白,雖然應該是被佛像砸死的,但他為什麼被王雄帶出城才是他死因的關鍵。
這是一個疙瘩,不將它解開,韓錚心中總會有一種念頭不通達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穿越之後雖然是自己占據了身體,但這一世的‘韓錚’還殘留著一些不甘和執念。
這時張天養笑了笑道:“你不放心我是正常的,這樣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了之後你再決定答不答應我。”
說著,張天養站起身來直接走向城門處。
韓錚無奈,也不敢徹底得罪張天養,隻得跟著他一路出城。
鹵大腸的攤主拎著一壺酒回來,看著空空如也的位置,疑惑的撓了撓頭。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回來,他索性便拎著一壺白來的酒,美滋滋的收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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