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巫有些慌張,也有些不明所以:“好看是什麼意思?”
雲中君說:“事情辦得很好看,讓所有人覺得雲中君真是個好神仙,什麼都好,樣樣都好。”
雲中君剛剛說出口,但是似乎又覺得這個要求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
“聽上去好像有些為難,所以雲中君這個神仙還真是不好當,要麼還是算了吧!”
神巫卻著急了。
她生怕雲中君就這樣不來到人間了,直接回到天上去,就和之前一樣。
“不,我一定能夠替神君扮演好這個雲中君,會讓所有人都覺得……覺得您……好看!”
雲中君點了點頭,又說。
“是不好做,所以若是遇到了什麼問題,你可以來找我。”
“隻是每當你讓我辦一件事情,我也會讓你給我辦一件事情。”
這個時候,話題終於回到了最初的那個。
也就是神巫此行的目的,關於“疫鬼”的事情。
“就從這件事情開始吧,你求我辦的第一件事情。”
神巫的思緒已經徹底亂了,她更不敢拒絕雲中君的要求,而再看她的姿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成了跪著的姿態了。
她說:“完全不用,您讓我辦什麼事情都可以,隻要您下一道法旨就可以了。”
雲中君目光看向山下:“天亮之前就應該有回音了。”
神巫:“神君您是說疫鬼之事?”
雲中君:“你說出了疫鬼,既然想要祛除它,那自然得要先去看一看你說的疫鬼,到底是個什麼鬼。”
神巫:“您要親自去看?”
雲中君:“不用,我已經在去看的路上了。”
神巫想那應該是某種神仙法術,她腦海裡深處已經想象出了傳說之中的神仙站在雲頭上,一雙神目照徹九天十地的畫麵。
而那隻小小疫鬼此刻正附著在凡人的身上,惶惶不安地躲避著雲上神君的目光。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很久。
那城中作祟的疫鬼真容還沒有顯露,那山腳下神祠之中眾人還在等候。
剛剛正坐了一會的雲中君又靠在了樹上,說了一句。
“想喝酒了。”
神巫立刻對著雲中君行禮,起身就準備去安排。
“神君,我立刻獻上供祭之酒。”
“隻是酒要燙一下,還請神君稍等片刻。”
雲中君卻搖了搖頭,表示不需要。
“你上次請了我喝酒,卻沒有請我做些什麼。”
“那麼這次,就我請你吧!”
說完,雲中君從桃樹上像是變戲法一樣取下了一個玉壺。
那玉壺在月光下被照得透徹,裡麵的瓊漿在細長的壺頸處蕩漾著,哪怕隻是隔著壺看,都能夠感覺到那瓊漿玉液的清亮。
而仔細聞,風中更是逸散著一股濃鬱酒香。
雲中君將一個杯子放在了神巫的麵前,一個酒杯放在自己麵前,仔細看那玉杯子上未曾磨去的石皮竟然化為了一尾紅鯉,當真是巧奪天工。
神巫看到了那杯子放在自己身前,立刻說道。
“這樣的神酒,我怎麼能喝呢?”
神巫看到雲中君將酒壺遞到了自己身前,又立刻說道。
“不不不,怎麼能夠讓您給我倒酒呢?”
雲中君已經倒完了酒。
雲中君一邊收回酒壺一邊示意,這下神巫便無法拒絕了。
她隻能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然後將臉偏過去一邊,猶豫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揭開了麵具,露出了自己的臉。
她用鼻子先是靠近嗅了一下酒香,那酒氣濃鬱撲鼻,哪怕聞一聞都感覺有著一股醉意湧上心頭。
她心想:“這是真正的瓊漿玉液,是神靈喝的酒。”
神巫端著酒杯聞了又聞,小心翼翼地。
然後抬頭看到雲中君輪到自己的時候,卻好像酒鬼一樣先直接用壺淩空往自己嘴裡倒了一口,他張大著嘴巴咕嚕地咽下了一口。
然後,才往杯子裡倒了一杯。
神巫看著對方極為順暢灑脫的姿態,這個表情冷冰冰的神君,骨子裡卻有著一種超越這個時代的散漫態度,二者感覺並不融洽,但是卻又很好地在對方的身上融為一體。
在對方的身上她看不到任何拘束,沒有人間的禮法,沒有塵世的敬畏。
此時此刻,神巫想到了一樣東西。
“雲!”
雲可以化作冰冷的雪,也可以化為狂風暴雨,但是它骨子裡是天上自由自在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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