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的打扮,一身粉色束腰羅群,外罩白色琵琶襟金絲紗衣,影影倬倬,身姿娉婷,頭上梳著輕盈的回心髻,未用金步搖,而是以白玉珠花、珍珠發帶為飾,應當是想呈現出一種少女的婉約與靈動。
她的臉上描繪了精致的妝容,眉如遠山黛,唇若含朱丹。
平心而論,宛平公主的容貌是美的,如此打扮也並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宛平公主慢悠悠地說道:“讓本公主等你,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聽聽,連說的話都與陸沅的如出一轍。
孟芊芊平靜地說道:“宛平公主鬨了這麼大一通,就是為了逼小九現身吧,小九既來了,外頭的官差是不是可以撤了?”
宛平公主翹了翹自己的手指,欣賞著新染的指甲:“那得看你識不識趣。”
孟芊芊哦了一聲:“此話怎講?”
宛平公主不屑地說道:“本公主懶得與你兜圈子,你離開陸沅吧,自請下堂,或是讓陸沅賜你一封休書,本公主會再為你尋一個如意郎君,嫁妝銀子也由本公主來出。”
孟芊芊的笑容淡了下來:“宛平公主是在命令我?”
宛平公主道:“是又如何?”
孟芊芊淡淡說道:“敢問宛平公主,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宛平公主權當孟芊芊在抬價:“本公主會向父皇請封,給你一個郡主的封號,再賞你黃金萬兩,良田千畝,這樣總滿意了吧?本公主勸你適可而止,不要貪得無厭,惹惱了本公主,仔細一個銅板也撈不著!”
孟芊芊冷笑:“區區郡主之位怎麼夠?我夫君貌比潘安,乃天下第一英俊的男人,怎麼也得用宛平公主你的封號與全部身家來換吧?”
宛平公主神色一厲:“孟芊芊,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如今的局勢嗎?我父皇和相國回朝了,勢必要整頓朝綱,陸沅首當其衝,如今唯有本公主能保她!”
她說著,似乎覺得這話不夠份量,又把矛頭對準了孟芊芊,“不要以為本公主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若不是本公主在背後替都督府收拾爛攤子,你和安遠侯夫人的關係早傳得人儘皆知了!”
她就說那日鬱氏與安遠侯府的下人上門鬨了一場,怎麼後續沒有風聲傳出了,敢情是被宛平公主堵了嘴。
孟芊芊道:“這麼說,宛平公主是為了我夫君考慮了?”
宛平公主揚起下巴:“自然,這世上,沒人比本公主更為他著想!”
上回在皇宮還拚命遮掩,如今當著她一個人的麵,倒是絲毫不掩飾對陸沅的心思。
孟芊芊長歎一聲道:“宛平公主的美意,我替夫君心領了,不過,我夫君的難關,有我陪他度過就夠了。”
宛平公主冷嗤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在邊關立了功了不起?與相國和他的謀士一比,你不值一提!”
孟芊芊一臉驚訝:“宛平公主,我可是十二衛呀,難不成相國身邊有比十二衛更厲害的人嗎?”
宛平公主高傲地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十二衛中的辰龍已被相國收為義子,你不過新加入十二衛的,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孟芊芊蹙了蹙眉。
辰龍真的是相國新收的義子。
奇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辰龍怎會做了相國的兒子?
看來自己有必要再見辰龍一次,當麵找他問個明白。
宛平公主見孟芊芊沉思不語,嘲諷一笑:“知道厲害了吧?識相的,就趕緊離開都督府,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出現在陸沅麵前!”
孟芊芊頓了頓,撇撇嘴兒哼道:“相國厲害又不是你厲害,你拿雞毛當什麼令箭?”
若在以往,宛平公主定要罵孟芊芊一句放肆。
可眼下,她非但沒怒,反倒笑了起來,仿佛就等著孟芊芊給她這個顯擺的機會。
“相國把辰龍衛送給本公主了,讓他給本公主當侍衛。”
難怪底氣這麼足,她不僅是來搶陸沅,也是來衝她顯擺辰龍的吧。
相國真是大手筆,麗貴妃與天子做夢都想拉攏的十二衛,他隨手就送給了宛平公主。
難怪宛平公主要顯擺了,換誰,誰不顯擺?
話又說回來,連十二衛都能拱手相讓,誰不讚相國一句忠心?
這一刻,她終於理解陸沅了。
等等,這也不算壞消息。
她正愁找不著機會接近辰龍,眼下正是瞌睡來了遞枕頭。
孟芊芊笑道:“宛平公主,不如我們打個賭。你若贏了,我歸你,我若贏了,辰龍歸我。”
宛平公主嫌棄地說道:“我要你做什麼?”
孟芊芊笑了笑,說道:“我若成了公主的人,公主要殺要剮還不是隨公主高興?”
宛平公主想了想,冷聲道:“你的命,本公主不稀罕,本公主要陸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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