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始終認為這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萬一鬨出什麼事——她擔心小姐會吃虧。

可轉念一想，小姐不是從前的小姐了，她連陸家那麼大的風浪都扛過來了，應當不會被侯府給拿捏住的吧。

“小姐，奴婢和你一塊兒去。”

她想來想去不放心。

“好。”

孟芊芊沒有拒絕。

臨近晚飯的時辰，陸沅回了府。

他的神色有些匆忙。

孟芊芊古怪地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陸沅凝眸道：“亥豬不見了。”

孟芊芊蹙眉：“這麼快？”

陸沅冷笑：“是啊，早朝剛下的旨，中午人就不在相府了。”

孟芊芊歎道：“看來他果然有問題，未羊呢？”

陸沅道：“未羊和辰龍都去刑部接受調查了，姬籬與巳蛇一旦回京，也會被刑部傳召。”

孟芊芊由衷地說道：“邢大人真是夠雷厲風行的。”

陸沅正色道：“我懷疑亥豬已經離開京城了。”

孟芊芊點了點頭，如果她是亥豬，也不會留在京城坐以待斃。

“你打算怎麼做？”

“出京，把他抓回來！”

一日的功夫，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陸沅必須儘快抓到他，以免節外生枝。

陸沅帶上了苗王的獵鷹。

小梨臨死前提供了寶貴的線索，在他得知亥豬是叛徒時，立即安排獵鷹飛去相府。

它認得亥豬。

“你等下，我給你收拾幾套衣裳。”

“不用。”

“那你回來……隻是為了專程和我說一聲？”

陸沅高冷地說道：“正巧打門口路過。”

孟芊芊笑了。

陸沅剛走。

下人稟報，陸淩霄來了，站在門口不走，非得見她。

萬嬤嬤扯了扯袖子：“奴婢去把他轟走！”

孟芊芊想了想：“不必，我去見他。”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秋雨，半夏為孟芊芊撐著傘，二人在一片煙雨朦朧中來到了都督府的門口。

陸淩霄站在台階之下，孟芊芊立在台階之上。

彼此之間早已有了一道無形的天塹。

陸淩霄怔怔地看著她，正要拾階而上。

孟芊芊淡淡開口：“就在那裡說話。”

陸淩霄的步子一頓，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她……在命令他？

陸淩霄的心裡五味雜陳，有不甘、有懊惱、有憤怒……總之十分不好受。

半夏不耐地催促道：“你倒是說話呀！沒什麼事我家小姐可進去了！”

陸淩霄攥緊了拳頭，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與衣衫，他的心與身體一片冰涼。

“我是想問你，婉兒去哪兒了。”

孟芊芊冷冷地笑了：“你們還真是夫妻呀，你不見了，她來找我要人，她不見了，你也來找我要人，怎麼？你們倆是離了我活不了麼？”

“我……”陸淩霄死死地攥緊拳頭，“我有事，離開了京城幾日，等回府就聽說她走了，我問了下人，他們說她來都督府找過你。”

“孟芊芊，我不是來和你爭吵的，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兒，求求你告訴我。”

“晚了。”

孟芊芊說。

陸淩霄猛然抬頭：“你什麼意思？”

孟芊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的意思是，天色晚了，我要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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