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尚書走了進來:“押亥豬去刑房。”
兩名侍衛拿著繩子走上前。
姬籬嗤笑:“你們刑部的繩子可捆不住他。”
話音落下,他握住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閃到亥豬麵前,用折扇在亥豬身上一通點穴。
他帥氣地甩甩頭,“行了,這下可以綁了,六個時辰內,他的武功用不了。”
邢尚書頷首道:“多謝酉雞大人。”
姬籬啪的打開折扇:“叫我姬籬。”
亥豬被綁去了刑房。
說是刑房,實則並無多少刑具,反倒是顯得室內空蕩蕩,陰森得隻剩照著白骨的月光。
亥豬坐在冰冷的鐵椅上,鐐銬的鐵鏈串在兩側的牆壁上。
儘管被封住了武功,可十二衛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邢尚書隻留下胡師爺,侍衛皆回避在外。
邢尚書坐在亥豬對麵,胡師爺坐在角落,麵前有一方書桌,便於他伏案書寫供詞。
邢尚書正色道:“亥豬,給楚大元帥下毒,偽造楚大元帥的調令,調離十二衛,你可治罪?”
亥豬開口了:“你有證據嗎,就給我定罪?”
邢尚書拿出一紙口供:“申猴的千金親口所言,是你騙申猴假傳調令的,這是她的口供。”
亥豬笑了:“你說那個假的林婉兒?她的供詞你們也信?”
邢尚書直勾勾地盯著亥豬:“你怎知她是假的?”
亥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很快糾正過來:“我曾在邊關見過真正的林婉兒。”
邢尚書道:“可據我調查,你在京城並未與她相見,既然未見,又如何斷定她是冒充者?”
亥豬一瞬不瞬地迎上了邢尚書的審視。
他似乎明白為何這家夥能坐上刑部尚書之位了,他要手段沒手段,要狠辣不夠狠辣,可偏偏看著平平無奇的他,卻有著和巳蛇一樣犀利的目光。
他自詡十二衛,認為普天之下最能耐者皆在十二衛中,是以對朝廷命官多有不屑。
可此時此刻,在這個刑部官員的注視下,他竟然生出了一種秘密被洞穿的錯覺。
他垂下眸子,決定不再與他對視:“我見過畫像不行嗎?”
邢尚書給了胡師爺一個眼神,示意胡師爺如實記下。
亥豬嘲諷道:“你們朝廷不是挺會查案麼?現在我告訴你們她是假的,你們應該不難找到證據吧?”
邢尚書點點頭:“確實,證據就在我手裡的這份供詞上,她親口承認了,包括與你的交易,你的罪行,悉數交代了。”
亥豬的諷刺意味越發明顯:“一個冒牌貨的話你們也信?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想誘導我認罪,我沒這麼傻!背叛楚大元帥的是申猴!辰龍和未羊都是從申猴口中聽到調令的,你審了他倆這麼多天,他們可有改口?”
邢尚書道:“你既無罪,為何要逃?”
亥豬敷衍地答道:“因為我明白,你們早已想陷害我,落在你們手裡,我將永無清白!”
邢尚書搖搖頭,眼神銳利地說道:“亥豬啊亥豬,你如此冥頑不靈,是覺得申猴死無對證,沒人可以指證你了是嗎?”
亥豬有恃無恐地往椅背上一靠。
那表情分明是在說,是啊,申猴死了,你們能奈我何?
邢尚書:“你以為,申猴真的死了?”
亥豬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邢尚書道:“你讓小梨等的人,就是申猴吧?你是不是早就懷疑申猴沒死?隻要林婉兒活著,他就一定會去找自己女兒,你讓林婉兒等的人……是他吧!他已經出現了!”
亥豬一下子變了臉色:“不可能……你在詐我!”
邢尚書站起身,走到刑房門口,回頭說道:“亥豬,我會讓你死個明白!”
出了刑房,走過長長的走道。
確定沒人聽得到二人的談話了,胡師爺才小聲開口:“大人,申猴死了呀,咱們上哪兒弄個申猴指證他?”
邢尚書道:“不用上公堂指證他,逼他說出供詞就夠了,找個人冒充申猴。”
胡師爺苦惱道:“這這、這上哪兒找啊?”
邢尚書望了望烈陽高照的天色:“應該快到了,你去城門口接一下。”
胡師爺訥訥道:“啊,您早有準備啊。”
夜幕降臨。
胡師爺在北城門外徘徊不定。
守城的侍衛問道:“胡師爺,要關城門了,你等的人還沒到嗎?”
胡師爺道:“是啊,說是午時就到的,我這等了大半天了!”
侍衛忽然抬手一指:“哎——師爺,你瞧!”
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男子策馬奔來,身材魁梧、氣場強大,連他坐下的馬兒也猶如一匹最彪悍的戰馬。
胡師爺隻覺自己猶如見到了戲文才能見到的遠古戰場的神將,一整個恍了神,整個人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侍衛也傻了眼,大氣不敢出一聲。
一人一馬在城門口停下。
“刑部?”
那人對胡師爺開口,聲線低沉。
“啊,是是!”
胡師爺回神,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掏出刑部令牌,“我是刑部的胡師爺,奉尚書大人之命在此等人。”
說著,他湊近對方,小聲問道,“你就是那個……假申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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