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停下腳步,轉過身不冷不熱地問道:“錦衣衛指揮使,找我有事?”
上官淩仔細端詳他:“像,真像!”
陸沅道:“沒事我先進去了。”
“哎——你彆走啊!”上官淩伸出手,抓住了他胳膊。
陸沅險些一掌拍死他,想起自己如今是駱三,又很是溫和地忍住了。
上官淩四下看了看,小聲道:“大都督真死了啊?”
陸沅敷衍地說道:“死了。”
上官淩狠狠咬牙:“我靠!老子的春風圖還藏在他那兒呢!他死了我找誰拿呀!”
陸沅:“……”
陸沅忍住了殺死上官淩的衝動,深覺自己的道行又高至了某個境界。
打發走了上官淩後,陸沅總算是“回”了自己的小院。
他第一件事就是讓下人將床上的褥子與棉被換了新的。
駱三在下人心目中大抵是有些威嚴的,下人們手腳麻利地換了,又問他可要上宵夜,今兒府上新到了燒刀子。
駱三竟然是個酒徒。
陸沅要了一壇子。
他不喝,往衣服上倒了些。
隨後他躺在了新換過的床鋪上,開始思索接下來的事。
他有驚無險地以駱三的身份進入了相府,也成功地引起了相國對“自己”的重新審視,這意味著隻要自己不暴露,短時間內,將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相國絕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待在他身邊越久,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必須趕在那之前,搜尋到相國的罪證。
駱三告訴他,相國有間密室,他剛被相國領回相府時誤入過一次。
那會兒他還小,不懂事,確實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估計早已經沒命了。
遺憾的是,那會兒是半夜,他又生著病,委實沒記住密室在哪裡。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密室裡有足夠扳倒相國的罪證。
駱三可以指證相國,但如果隻有人證,也是無法令相國伏法的。
隻有人證物證俱在,才能徹底坐實相國的罪名。
他潛入相府,還有第二個目的,那就是打聽出商家血脈的下落。
嘎吱——
思緒翻飛間,窗欞子被人推開了。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爬了進來,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
陸沅閉上眼。
對方用繡春刀挑開了帳幔,眯眼盯著“熟睡中”的陸沅,緩緩伸出魔爪,抓住陸沅身上的被子。
給陸沅掖好了被角。
陸沅睜開了眸子。
穿著夜行衣的孟芊芊一驚:“夫君,你沒睡呢?”
陸沅:“睡了,被你吵醒了。”
“啊……”孟芊芊眨眨眼,“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陸沅坐起身:“你也知道是相府,大半夜的硬闖,不怕被發現了?”
孟芊芊不甚在意地說道:“發現了我就逃,反正有辰龍做內應……”
陸沅的眼刀子嗖嗖的。
孟芊芊一秒改口:“還有夫君你!”
陸沅冷聲問道:“去見過辰龍了?”
孟芊芊對天發誓:“沒有沒有,我先來找的夫君。”
陸沅冷冷一哼。
孟芊芊在他身上聞了聞:“夫君,你喝酒了?”
陸沅正要開口,門外響起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三爺,下酒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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