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芊芊彎了彎唇角,對婦人道:“那你說說,他是用哪隻手碰的?他的手是黑是白,手指是長是短?可有拿著何物?”
村婦眼神一閃:“我……我哪兒得看那麼清啊?反正就是一隻手!”
孟芊芊指了指男子:“這位俠士一手拿劍,一手提藥,不知騰得出哪隻手去碰你?”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男子的手上。
他左手的確拿著劍,右手由於被寬大的鬥篷遮住,眾人看不見。
官差上前,挑開男子的鬥篷。
果不其然,他右手的兩根手指勾著一摞藥包。
並且他兩隻手都戴了黑色手套。
村婦竟然一個特征也未說出。
孟芊芊對村婦道:“訛人是要坐牢的。”
“我我我……我看錯了,不是他!”
村婦轉身就走,地上的一籃子雞蛋也不要了。
官差道:“哎——你彆走啊——”
村婦溜得比兔子還快,官差搖搖頭:“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
他轉身,對孟芊芊客氣地拱了拱手:“多虧夫人明朝秋毫,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他手上拿了藥?”
孟芊芊道:“我聞到的。”
“啊……”
官差目瞪口呆。
男人走了。
官差一驚:“哎——人家替你解了圍,你好歹道聲謝呀!嘖!沒影了,這年頭一個兩個全是屬兔子的麼?溜這麼快!”
男人走過川流不息的街道,進了一條僻靜清幽的巷子。
他不想被任何人追上,可走著走著,他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低頭,隻見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團子萌萌噠地掛在他腿上,揚起小腦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男人:“……”
男人想把寶姝拿下來。
寶姝不撒手。
“下來。”
男人用損毀的嗓音說。
寶姝搖頭。
男人威脅:“再不下來,我就——”
寶姝癟了癟小嘴兒,嗚哇一聲大哭起來!
孟芊芊循著哭聲找到了巷子裡。
“昭昭!”
寶姝立馬結束哭喊,一滴眼淚也沒有。
孟芊芊神色一鬆,把小家夥抱進懷裡:“你呀。”
男人再次頭也不回地離開。
孟芊芊這次可不會輕易放他走了。
她縱身一躍,落在他身前,擋住他的去路,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他:“上次在圍場,救了我兩次的人是你,對不對?一次是我墜下懸崖,一次是我遭遇暗器,你不是恰巧路過,你一直在跟蹤我。”
男人沒有回答。
孟芊芊接著道:“林婉兒,不,應該說是小梨,她等的人也是你,甚至就連前幾日再相府的密道中,我們遇到的人也是你。你一直在給我們線索,可又為何一直不現身?你究竟是誰?”
男人依舊沒有回答。
孟芊芊擋了他的去路,他於是掉頭往回走。
孟芊芊抱著昏昏欲睡的寶姝,看著她抓在手裡的玉佩,凝了凝眸,說道:“申猴!”
男人的步子頓住。
孟芊芊眸光微動:“果真是你嗎,申猴?”
如果是申猴,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他查出了亥豬是叛徒,他去找過亥豬質問,而亥豬為了自保於是對他動了殺心。
他自知不是亥豬與相國的對手,於是設計了一出假死。
可亥豬始終懷疑申猴沒死,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亥豬讓小梨假扮了林婉兒。
隻要林婉兒活著,他總有一日會去找她。
“亥豬在大牢裡見的人也是你吧,隻有讓他見到被自己親手害死的人,才會那般失態。”
“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何不肯見我們?你是擔心我們也是叛徒嗎?那你現在總該相信了,辰龍、巳蛇、姬籬還有我,和已經逝去的寅虎,我們不是叛徒!”
“陸淩霄說你是戰死的,你受了很嚴重的傷,你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的容貌和你的嗓音……”
孟芊芊沒再往下問,而是勸說道,“你跟我回都督府吧,若你不願意住在都督府,姬籬和巳蛇住在風水胡同。”
“不用。”
男人說完,快步出了巷子。
孟芊芊追出來時,早已沒了他的蹤影。
倒是一輛馬車停在了她的麵前。
陸沅掀開簾子:“做什麼,著急忙慌的?”
孟芊芊抱著睡著的寶姝上了馬車,把寶姝捏在手裡的玉佩拿了出來:“申猴的玉佩,我碰到那個人了,他是申猴。”
陸沅古怪地看了看玉佩。
孟芊芊道:“我不會認錯的。”
陸沅把玩著玉佩,挑眉道:“他想隱姓埋名,卻隨身戴著一塊可能泄露自己身份的玉佩?”
孟芊芊一怔:“你什麼意思?”
陸沅將玉佩塞回小家夥手裡:“他不是申猴。”
孟芊芊愕然:“不是申猴……那他會是誰?除了‘死而複生’的申猴,還有誰能讓亥豬態度大變?”
陸沅道:“先不說這個了,二嬸的孩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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