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您不要急,沒人出事,您聽我給您說呀!
我們上山砍柴的時候,楊白衣同誌去了大山深處打獵。
打到了三頭傻麅子,兩隻野兔,收獲頗豐啊!
楊白衣同誌深知,山上的一切物資都歸集體所有,集體利益高於一切。
楊白衣同誌當即決定,把獵物上交給生產隊,讓社員們都改善一下夥食。”
眼看著大隊長又急又氣,再賣關子自己都容易挨揍,崔金發趕緊把事情和盤托出。
“你說的是真的?”
陳百旺有些懷疑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獵物我們已經背到山腳下了,實在是背不動了,楊白衣同誌才派我過來喊人的。
您看我這滿頭滿臉的汗,您看我肩膀上的血漬,這都是我辛苦背獵物下山的證據啊!”
崔金發不忘給自己邀功。
“薛連長,帶幾個民兵,跟我過去看一下。”
陳百旺帶著生產隊的民兵連長,朝著山腳下快步走去。
“大隊長,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們吧?”
山腳下,崔金發指著地上的獵物,洋洋得意的說道。
“楊白衣同誌,這都是你一個人打的?”
陳百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家屯坐落在山腳,靠山吃山,當然不會沒有獵人的存在。
但是陳百旺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一個人一天能有這麼大的收獲。
進山打獵,一半靠實力,一半靠運氣,運氣不好的話,在山裡轉悠一天,有可能一根毛都打不到。
“是的,大隊長。”
楊白衣肯定的回答道。
“三頭傻麅子,兩隻野兔,都是一擊斃命,開放性十字傷口,小兄弟是用的是弓弩之類的武器吧?”
民兵連長薛貴,蹲下身檢查了傻麅子的傷口。
“是的,我用的確實是弓弩,這位大哥好眼光。”
楊白衣暗自發笑,自己是在傻麅子暈倒後補的刀,距離不過一米,射不中可還行。
“楊白衣同誌,按照規定,你隻需要上交一半的獵物就可以了。
剛才我聽這位知青同誌說,你要全部上交,是真的嗎?”
昨天剛來的十個知青,陳百旺隻記住了楊白衣一個人的名字。
“大隊長,我叫崔金發。”
崔金發在一旁趕緊做自我介紹,加深一下自己在大隊長心目中的印象。
“是的,我願意全部上交,給社員們改善一下夥食,補補身子。”
楊白衣深深地看了崔金發一眼。
剛才在山上時,自己明明說的是上交一大部分,到了崔金發這裡怎麼成了全部上交了?
自己這邊十幾個人中午吃什麼?回去還吃土豆和高粱米飯嗎?
“好啊!楊白衣同誌,沒想到你的思想覺悟如此之高。
昨天剛到生產隊,今天就願意為一群陌生人做出如此大的貢獻和犧牲,我代表全體社員對你表示感謝。
你的品德,你的行為,值得每一個社員同誌學習。”
陳百旺神色激動的說道。
此刻他對楊白衣的感謝是真心實意的,一來社員們確實會得到實惠,二來對自己的威望也有幫助。
社員同誌們才不管你是誰,誰讓他們吃飽飯,他們就支持誰。
三頭肥嘟嘟的成年傻麅子,毛重有小兩百斤,除去骨頭和內臟,也能殺一百斤肉出來。
內臟還可以配上些配菜一鍋燉了,就像年底的殺豬菜一樣,社員們集體吃一頓,即解饞又能增加凝聚力。
“民兵同誌們,把這三頭傻麅子抬回大隊部去。
虎子,你去一趟陳一刀家裡,讓他下午彆去上工了,到大隊部把這三頭傻麅子處理一下。
楊白衣同誌,這兩隻野兔,你帶回去打打牙祭吧。”
陳百旺提起兩隻野兔,遞到楊白衣的麵前。
“行,兩隻野兔也沒多少肉,社員們也不好分,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崔金發,還不快點接過來。”
明明是自己打的野兔,楊白衣居然有一種失而複得的驚喜。
民兵們喜氣洋洋的抬著傻麅子向著大隊部走去,路上被很多下工的社員們看到。
打聽清楚是怎麼回事後,整個陳家屯都沸騰了。
他們上次吃肉,還是過年的時候,一轉眼半年都過去了。
社員同誌們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很快整個陳家屯都知道了下午要分肉,晚上要在大夥食堂吃飯。
騰出手的崔金發幾人,從女同誌手裡接過柴火,跟在民兵後麵回了屯子。
“白衣同誌,看著大家這麼興奮,我居然也會高興。
雖然咱們失去了這麼多肉,但是我居然一點都不難過,甚至會覺得有些驕傲。”
林宛如走在楊白衣旁邊,一臉崇拜的看著楊白衣。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能夠幫助到彆人,會讓你的精神世界得到滿足。”
楊白衣向林宛如解釋道。
“楊白衣同誌,大隊長說的對,你是我們要學習的榜樣。
能夠跟你作為同一批下鄉知青,我深感榮幸。
以後咱們要多多交流,我也想成為和你一樣優秀的人。”
張春玲緊走幾步,來到了楊白衣呢另一邊。
“張春玲同誌,隻是幾頭傻麅子而已,全部交上去也是為了能夠快速獲取大隊乾部和社員們的好感。
所以這並不算是一次毫無目的的付出,所以我也不覺得我有多優秀。
咱們本就是同一批知青,吃住勞動都在一起,咱們是一個小集體,互相扶持都是應該的。”
麵對女同誌的崇拜,楊白衣依然表現的很冷靜。
楊白衣表現的很平靜,一旁的林宛如卻無法平靜下來。
李雪嫂子說的對,像楊白衣這麼優秀的人,注定會吸引眾多女同誌的關注。
如果自己不主動,像張春玲同誌這樣的攻勢,楊白衣又能扛多久呢?
如果因為自己的怯懦,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等到楊白衣和彆人走到一起,自己一定會遺憾一輩子吧!
此時的林宛如,做了一個決定,不再回避自己的情感,要遵循自己內心的聲音。
“你看,雖然楊白衣同誌很優秀,但是我心裡依然很酸,恨不得取而代之。”
“英雄所見略同,咱們兩個想到一起去了。”
“有楊白衣同誌在,不知道是咱們幸運還是不幸,我想咱們很難獲取女同誌的目光了。”
……
幾個男同誌,拖在隊伍的最後,看向楊白衣的眼神裡滿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