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衣同誌,我真是服了,打獵在你手裡就這麼簡單嗎?”
何慶魁佩服的五體投地。
上次新知青上山打柴,楊白衣打了三頭傻麅子回來。
可是他們並沒有見到過程,楊白衣也帶著弓弩,勉強還可以接受。
可是這一次呢?撒泡尿的功夫,赤手空拳的抓了四隻豬獾。
這讓大家對打獵的認知都顛覆了,感覺打獵就應該這麼簡單。
“打獵原本就不難啊!這不就是割草打兔子,捎帶手的事情嗎?”
楊白衣開始了他的凡爾賽。
“你可拉倒吧,如果打獵真的這麼簡單,肉也不會這麼稀缺了。”
大家一副我讀書少,不要騙我的表情。
“楊白衣同誌,咱們開始鏟草吧,我現在感覺也沒那麼累了。”
四隻肥嘟嘟的豬獾,給了大家無窮的動力,剛才還精疲力儘的新知青們,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楊白衣同誌,一畝六分地隻多不少,咱們現在就去找計分員吧?”
崔金發不顧額頭上的汗滴,感覺自己還能再鏟一分地。
“行,隻是不知道計分員在哪裡。”
既然已經乾完了,楊白衣也不想在太陽地裡一直曬著。
“應該在苞米地那邊,我知道地方,我去找找吧。”
張輝主動說道。
“行,我們在這裡等著。”
張輝走了以後,楊白衣把豬獾藏到了荒草裡,和大家坐在路邊的樹蔭下納涼,等著計分員過來驗收。
“哥哥,你們乾完了嗎?”
正在和小朋友們在另一個樹蔭下玩耍的楊小小,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是的,乾完了,等計分員驗收完了咱們就可以回去了,你這是又吃什麼了?”
剛給妹妹擦過臉,現在又變成了一個花臉貓。
“烤螞蚱啊!我給狗蛋哥哥豬肉脯,他們不要,說太貴重了。
我就讓他們用烤螞蚱跟我換,他們就給我抓了好多好多螞蚱。
哥哥,小小是不是很聰明啊?”
小丫頭洋洋得意的求誇獎。
“是的,小小最聰明了。”
這句誇獎,並不是楊白衣在敷衍,而是有感而發。
其他小朋友不好意思接受小小送出的豬肉脯,她能想到讓小朋友們用烤螞蚱來換,確實是反應很快了。
雖然烤螞蚱和豬肉脯的價值沒法比,但是也最大程度的顧全了小朋友們的麵子,照顧了他們的自尊心。
“韓隊長,楊白衣同誌,你們可以啊!沒想到你們能乾的這麼快。”
計分員跟著張輝來到荒地這邊。
生產隊派活也不是瞎派的,都是根據社員們的實際情況派發的。
原本想著都是些沒乾過活的新知青,想要乾完怎麼也要到中午了,甚至大隊乾部們已經做好了他們完不成任務的準備。
畢竟他們以前都沒有乾農活的經驗,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計分員抬頭看了看太陽,現在最多不超過十一點鐘。
“計分員同誌,楊白衣同誌他們乾活確實不錯,比我們剛來的時候強多了。”
韓飛也在一旁稱讚道。
“計分員同誌,韓隊長,我們是第一天上工,以前沒有經驗。
其實我們是在透支自己的體力,憑借著意誌力咬牙硬撐的。
如果下次還是沒人一分地的荒草,我想我們並不一定能完成。”
楊白衣靠在樹乾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楊白衣同誌,以後可不能這麼乾活了,乾農活是一項長期勞動,不是一天兩天能乾完的。
一定要科學勞動,不能硬來蠻乾,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白白付出的麅子肉。
計分員明顯對楊白衣的態度很好,耐心的對楊白衣講解起了應該如何乾農活。
“好的,謝謝計分員同誌的關心,以後我們不會這麼乾了,你還是趕快驗收吧,我們也好回去休息一下,緩一緩。”
楊白衣戲精上身,一副隨時都會中暑的樣子。
“行。”
計分員拿出隨身攜帶的卷尺,量了量長和寬,算了一下麵積。
“韓隊長,你們已經超額完成了大隊長分配的任務,一畝六分地隻多不少。
你們趕快帶著楊白衣同誌回去吧,回去了讓楊白衣同誌多喝點水,補充一下水分。
再擦洗一下身體,讓楊白衣同誌降一下溫,楊白衣同誌這是中暑了。”
計分員囑咐韓飛道。
“計分員同誌請放心,我們會照顧好楊白衣同誌的。”
韓飛連連保證。
“楊白衣同誌,你沒事吧?”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中暑就中暑了呢?”
“楊白衣同誌,回去時我背著你吧!”
計分員走了以後,大家趕緊圍了上來,紛紛表示著對楊白衣的擔憂。
“我沒事,剛才我是裝的。”
楊白衣立馬恢複了正常。
“為什麼呀?”
韓飛有些詫異的問道。
彆人都是明明累的要死,還要拚命裝出一副我很好的樣子,說不定年底還能評一個勞模,開荒標兵,開荒突擊手之類的榮譽稱號。
可是楊白衣同誌,乾活時明明是遊刃有餘的狀態,可他在計分員麵前非裝出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
“通常情況下,派活都是根據你頭一天的完成情況來安排的。
如果計分員跟大隊長說,給知青分配的任務,他們不到十一點就完成了,而且一個個狀態都不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同誌們,你們覺得明天大隊長應該給咱們安排多少任務呢?
今天一上午,一分地的荒草就給了五個工分,明天可能就要一分五厘地的荒草才能給五個工分。
如果明天咱們依然完成的很輕鬆,後天可能就要鏟兩分地的荒草才能獲得五個工分。
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楊白衣從地上一躍而起,去荒草裡把那四隻豬獾拉了出來。
“這才是高人啊!如果楊白衣同誌早來幾年,咱們的日子應該能好過不少吧?”
“你這都是廢話,楊白衣同誌今年才十六歲,在全國的知青裡都算得上是年齡小的。”
“楊白衣同誌說的道理,以前咱們怎麼就沒想通呢,分派的活越來越多,我還以為都是這樣呢,原來是咱們自己作的。”
楊白衣的理論,又給老知青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