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厚厚的積雪,為了安全,吉普車走的很慢,十幾裡的路程,硬是走了兩個小時才到。
透過車窗,楊白衣看到農場門口,保衛科的人都是荷槍實彈的站崗,戒備森嚴。
司機停在農場門口,打了一下喇叭,保衛科的保衛,趕緊推開了鐵門。
整個農場隻有一輛吉普車,保衛們不可能認錯,他們知道是張場長回來了,所以也沒有例行檢查。
吉普車開到農場裡麵,農場裡一片雪花都沒有,和外麵仿佛是兩個世界。
“楊大夫,我先帶你去見一下孫場長,看他怎麼安排。”
農場的辦公室,是一排排矮矮的瓦房,張為民帶著楊白衣和曹乾事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外,門框上貼著場長辦公室的牌子。
“孫場長,我把神醫給請來了。”
“快進來。”
楊白衣跟著張為民走進辦公室,辦公室裡的炭爐燒的旺旺的,和門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曹乾事,這位就是徐鎮長說的神醫吧?”
孫振華和青山鎮的鎮長徐慶春,當兵時就是戰友,轉業後又做了鄰居,關係一直都很親近。
這次農場爆發了大規模的疾病,孫振華也第一時間向徐慶春求援了。
“是的,孫場長,雖然楊大夫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是醫術卻很高明,整個生產隊都對他推崇備至。”
雖然曹乾事沒真正見識過楊白衣的醫術,但是大隊部的人應該也不會拿著個開玩笑。
“楊大夫,這次要辛苦你了。”
孫振華並沒有因為年齡而輕看楊白衣,反而無比熱情了伸出雙手,和楊白衣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孫場長客氣了,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所在,病人在哪裡?早一刻治療,患者就多一分希望。”
既然來了,楊白衣就沒打算偷奸耍滑,雖然經曆過末世,但是楊白衣並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反而很敬畏生命。
身懷雙係異能,又擁有一個超大的儲物空間,楊白衣苟在哪裡都可以過得很好。
但是他為了可以救下更多的人,還是選擇建立安全城,收留了很多人。
如果不是人太多,物資消耗的太快,楊白衣也不用天天出去搜尋物資,也不會遭遇喪屍王。
“好,楊大夫醫者仁心,我這就帶你去看看患者。”
楊白衣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很合孫振華的胃口。
出了辦公室,一陣陣冷風撲麵而來,幾人不由得緊了緊衣服。
穿過乾淨明亮的辦公區,來到農場工作人員的生活區。
生活區被一條路劃分為兩個區域,一邊是青磚牆蓋的家屬院,還算乾淨整潔,一邊是土坯蓋的棚戶區,環境有些臟亂。
“動作快點,看你們半死不活的樣子老子就來氣,看你們住的地方,又臟又臭,連豬窩都不如。
麻利一點,都把雪推到地裡,明年也能有個好收成。”
棚戶區這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那裡大呼小叫的喝罵著,一群穿著破衣爛衫的人,不停的把成堆的積雪裝上板車。
“李副場長,他們大多都帶著病,清理積雪不急的。”
孫振華皺了皺眉頭,看向李渾的目光帶著厭惡。
“孫場長啊!農場生活區的衛生,代表著咱們農場的形象,不能不重視啊!
入冬了感染個風寒,不是正常的嗎?這群臭老九裝的一個個病入膏肓的樣子,哪有那麼嚴重?
這不拉出來也能乾活嗎?我看他們就是為了偷懶裝病的。”
李渾麵對孫振華,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尊重,反而有些有恃無恐。
就在這時,一個瘦弱的老者,扶著鐵鍁搖晃了幾下,緩緩的倒了下去。
“老蕭,你怎麼樣了老蕭?”
周圍鏟雪的人們,呼啦啦的圍了上來。
“蕭青陽,剛才你還好好的,孫場長一來你就倒下了,你這是故意給老子上眼藥水是吧?
趕緊給我爬起來鏟雪,今天不把生活區的雪都拉到地裡,今天晚上誰也彆想吃飯。”
李渾挺著肚子,站在一旁嗚哇喊叫著。
“李副場長,老蕭平時乾活最實在,大家是看在眼裡的,他這次是真的堅持不住了。
老蕭也是戎馬半生,後來又做了市長,他是不會故意裝病偷懶的。”
一個戴眼鏡的老者蹲在地上,讓蕭青陽的頭枕在自己胸口。
“什麼市長?這裡沒有市長,也沒有教授,到了農場隻有勞改犯。
你們要忘了你們以前的身份,甚至要忘記自己的姓名,隻需要記住自己的編號就可以了。
你們要積極改造,提升自己的覺悟,不要識組織失望。”
李渾趾高氣揚的對著下放乾部說教著。
“夠了,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首先他們是個人,生病了就要治療。
你們幾個彆在這乾看著了,趕緊把老蕭抬到屋裡。”
孫振華發話以後,大家才敢把暈倒的老人抬走。
“楊大夫,讓你見笑了,咱們先去看看老蕭吧。”
孫振華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好的。”
孫振華和李渾明顯不對付,但這和楊白衣沒有關係,出門的時候都向林宛如保證了,不會多管閒事。
幾人跟在下放乾部的後麵,來到窩棚區的一戶人家家中。
“哼!孫振華,你就和這些臭老九攪到一起吧,等我掌握了證據,告你一狀,正場長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李渾看著幾人的背影,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
“老於,老蕭這是怎麼了?”
一個陰暗潮濕的房間裡,一個躺在床上的老婦人虛弱的問道。聲音裡夾雜著劇烈的咳嗽聲。
“嫂子,蕭老哥鏟雪時暈倒了。”
老於一邊回答,一邊和幾個人把老蕭放在了床上。
“暮雪,我沒事。”
這時,老蕭也悠悠的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安慰病床上的妻子。
“老於,你讓一讓,這位是我從陳家屯專門請來的大夫,讓他給老蕭看一看。”
孫振華示意,讓圍在床前的眾人散開。
楊白衣來到床邊,打開醫藥箱,拿出兩個溫度計,分彆夾到夫妻倆的腋下。
拿出手電筒,看了一下兩人的瞳孔和喉嚨,拿出聽診器給兩人聽了一下。
“高燒三十九度四,扁桃體發炎,伴有咳嗽,流鼻涕,肺部有明顯異常。
這是重感冒的症狀,我給你們倆打上一針,再開點藥,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