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容我想想。”
“秉四化春風創偉業;
鼓九州生氣邁征程。”
“勞動門第春光好;
勤儉人家喜氣多。”
畢竟是當過多年領導的人,蕭青陽略一沉吟,就提筆又寫了兩副春聯。
“謝謝蕭老叔。”
“謝謝蕭老弟。”
兩人一人一副,如獲至寶,等墨跡一乾透,兩人就提出告辭。
“行行行,知道你們急著回去貼春聯,就不留你們喝酒了。
這兩瓶西鳳酒我給你們留著,等你們有時間了就過來,咱們一起喝。”
蕭青陽和楊白衣送著他們出了門口。
“外麵冷,蕭老叔快回去吧。”
兩人拿著春聯回了大隊部,吩咐薛貴安排民兵貼上。
徐會計和薛貴他們跟著民兵,貼上一幅就讀一遍,貼上一幅就跟著讀一遍。
“大隊長,老支書,寫對聯的是哪位高人啊?比往年的質量好不少啊!”
薛貴仔細品了品,越品越有味道。
“往年寫的也好,隻是今年的要更好那麼一點點。”
想到往年都是大隊長和徐會計他們輪流寫的,薛貴又趕緊往回找補。
“好啦!不用給我們留麵子,不如人家就是不如人家,這點自知之明我們還是有的。”
陳百旺和徐會計白了薛貴一眼,這點麵子給他們留得,比罵他們一句還難堪呢。
“這是楊大夫他姥爺給咱們寫的春聯,人家一看就是有學問的人,可不是咱們讀過兩年私塾的人可以比的。”
陳大河理所當然的說道。
“老支書,六畜興旺這個貼到牛棚,這個我知道,剩下這兩幅貼到哪裡啊?沒地方貼就貼到我們家吧。”
看到還剩三幅對聯,薛貴動起了小心思。
“你想屁吃呢,這是我跟大河叔厚著臉皮要來的,還貼到你們家,你的臉咋那麼大呢?”
陳百旺趕緊把春聯護在懷裡,生怕被薛貴搶走了。
“小氣吧啦的,你們跟楊大夫關係那麼好,求人家寫多寫兩幅不行嗎?一點也不顧及我和徐會計。
咱們共事多年了,這一點革命情誼都沒有嗎?”
薛貴也不是傻子,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時候,還不忘增加砝碼,帶上徐會計。
“你以為寫春聯那麼容易嗎?你看看這些詞寫的,比公社大門上貼的還要好。
人家都寫這麼多了,我們可沒臉再繼續要求了,想要你們自己去。”
反正自己已經有了,再讓他們腆著大臉去求春聯,陳百旺和陳大河是說什麼也不會去了。
關係再好,也不能一次性用絕,不然下次不好張口啊!
“淡了,感情淡了。”
薛貴拿著最後一副春聯,帶著民兵去了牛棚。
“該說不說,這手字寫的是真漂亮啊!”
要不是上麵寫的又是六畜興旺,又是多積肥的,薛貴恨不得把這副春聯貼到自己門口上。
“徐會計,今天都二十九了,鎖上門早點回去吧,等過了初五再上班。”
陳百旺和陳大河看著貼了春聯的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他們就想早點回家,把自己家門口也給貼上。
除夕這天,楊白衣故意出門了一上午,中午才提著個包裹趕回家。
吃完午飯,楊白衣打開包裹,取出保鮮冰袋,裡麵滿滿的都是海鮮。
沒錯,晚上楊白衣準備給大家做海鮮大餐。
暮雪在楊白衣身邊轉了幾圈,蕭青陽也是欲言又止。
林宛如和楊小小湊了上來,好奇的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這個傻姑娘是太相信大外孫了,還是從小就沒心沒肺?這麼不正常的東西,你就沒懷疑過來路嗎?”
蕭青陽和暮雪無奈的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蕭青陽開了口。
“白衣,有些話姥爺不問心裡不安,這些海鮮哪裡來的?供銷社和食品站都沒這個東西吧?”
蕭青陽儘量把話說的委婉了一些,其實還是怕楊白衣的安全出問題。
現在的運輸很不方便,隻有國營單位才有運輸車隊。
而距離這裡最近的海岸線大連,也有一千多裡地,運輸的成本可想而知。
這麼一大包的海鮮,估計要被炒成天價,而且小的黑市根本弄不來這些東西。
“姥爺,您說的沒錯,供銷社可沒這個東西,這是我托朋友從沙俄那邊弄過來的。
沙俄蔬菜和糧食很貴,肉類和海鮮卻特彆便宜。
您放心吧,我朋友弄的都是吃用東西,他在那邊有關係,安全的很。“
這裡臨近沙俄,上次的衣服,楊白衣用的就是這個理由。
“行,你是個有本事的孩子,心裡也有自己的成算姥爺就不多說你了。
但是無論做什麼,都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能因為口腹之欲,把自己給折進去。”
蕭青陽是軍轉乾部,本來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墨守成規的人。
如果不是太激進,一心發展經濟,也不可能成為第一批下放乾部。
“謝謝姥爺關心,我會注意的。”
姥爺沒有讓他把什麼國家政策放在第一位,首先擔心的卻是自己的安全問題,這讓楊白衣很暖心。
晚上,楊白衣在廚房大顯身手,清蒸,紅燒,白灼,椒鹽,生醃,各種海鮮各種做法。
其他人唯一參與了一道菜,就是包了一些蝦仁餡的餃子。
楊白衣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頓年夜飯,就為家人準備了一桌海鮮盛宴。
“國宴也不過如此啊!”
蕭青陽看著兩張桌子並排放,上麵全是各種海鮮,忍不住發出感慨。
他可不是瞎說,蕭青陽是真的參加過國宴的。
第一次是國家成立的時候,第二次是授銜儀式的時候。
“咱們大大小小一共六口人,吃兩桌子海鮮,今年的年夜飯真是太豐盛了。”
暮雪悄悄的擰了一下旁邊的蕭複興,要不是兒子疼得呲牙咧嘴的,暮雪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五年,自己一家是戴罪之身,過年都沒有見過一片肉。
而大外孫家裡的吃穿用度,早已超過了他們在蘇城當權的時候了。
“姥爺,您提一杯吧。”
依然是散裝的茅台,瓶子和紙殼還在空間裡躺著呢。
“行,那我就先說幾句。”
蕭青陽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