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在雪地裡趴窩的吉普車,楊白衣才控製著狗子們慢慢的減速,停在了吉普車旁邊,此時狗子們已經一刻不停的跑了十餘公裡。
“這裡距離農場也不遠啊!你怎麼沒回去一趟?開個拖拉機或者騎個自行車,都比你跑著去我家要輕鬆的多。”
楊白衣扭頭看向身後的姚雪峰。
“楊大夫,我光是修車就修了半晌午,怕您等不及,來不及多想,就跑著就去您家了。”
姚雪峰說話的聲音有些皺,狗子們跑的太快了,姚雪峰感覺自己的臉都凍麻了。
“好吧,你的解釋很合理,那咱們就先去農場吧,讓孫場長安排拖拉機把吉普車拉回去。”
其實五條狗子,足以拉的動吉普車,不過楊白衣並不想暴露太多。
五條狗子是楊白衣的秘密武器,他不在家的時候,負責保護林宛如和楊小小的安全。
這個地方距離農場三裡不到,他們很快就到達了農場。
“姚科長,您不是開著車出去了嗎?怎麼被狗給拉回來了?”
門衛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來了,趕緊打開大門。
“你他娘的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被狗拉回來的?我這是坐雪橇回來的。
劉闖,吉普車壞到馬家屯北地了,你去機械班找個拖拉機手,把吉普車拉回來。”
農場裡的路被掃的乾乾淨淨,兩人也從爬犁上走了下來。
把拉車回來的任務安排給手下,姚雪峰帶著楊白衣去了場長辦公室。
“雪峰同誌,楊大夫,你們怎麼現在才過來?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因為大黃它們在門外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孫振華並不知道兩人是坐雪橇過來的。
“孫場長,彆提了,咱們那輛老奶奶,剛走出二裡地就壞半道了,忙活半天我也沒修好,最後是跑著去的楊大夫家,腿都跑細了。”
姚雪峰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這個虎玩意,還有臉在我這說你的委屈,才走出二裡地,你就不能回來開上拖拉機去?
楊大夫家裡正好有幾條大狗,如果沒有呢?也跟著你這個虎玩意走著過來嗎?”
孫振華一臉嫌棄的看著姚雪峰。
他倒是不擔心吉普車被偷,那麼大一個鐵疙瘩,先不說彆人能不能弄走,弄走了也沒人敢開。
拆了去廢品收購站賣廢鐵,等於自投羅網,一句話說到底,還是汽車太稀少了。
“孫場長,農場現在停工了嗎?我想把我姥爺一家接回去住。”
以他和孫振華現在的關係,完全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
“停工了,上麵要求的任務都超額完成了,也該讓同誌們好好歇歇啦!
一會回去的時候,你直接把蕭同誌他們接走就行。”
孫振華滿口答應下來,如果不是怕發生什麼意外,蕭青陽一家常年住在楊白衣那裡孫振華也沒意見。
“那行,我去醫務室轉轉,就不打擾孫場長工作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楊白衣也不再耽擱,冬天的白晝時間短,天說黑就黑,還是先把正事給做了吧。
醫務室裡,崔萬誌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看報,看到楊白衣走了進來,崔萬誌滿臉笑容的站了起來。
“楊大夫,今天怎麼下午過來了?”
“農場的吉普車壞半道了,姚科長是走著去我家的,到我家時都快中午了,我們索性就吃了午飯才來的農場。
崔衛生員,看你這麼悠閒,衛生室裡也沒有病號,看來這次突然降溫,並沒有造成大規模的風寒啊!”
楊白衣把醫藥箱放在桌子上,伸手接過崔萬誌遞過來的熱茶。
“以前那些下放乾部住的是什麼條件啊?棚戶區四麵漏風,跟睡在野外沒什麼區彆。
再加上李渾那個活閻王,天氣越惡劣,他就越是折騰人。
今年孫場長對棚戶區進行了一次維修改造,碰到惡劣天氣就停工,也沒有人克扣家裡郵寄過來的東西。
大家吃得飽,穿的暖,也沒有那麼勞累了,也就不容易得病了。”
大家的身體好了,最高興的就是衛生員崔萬誌了,拿同樣的錢,誰不想少乾點活啊!
以前崔萬誌可不敢如此吐槽李渾,李渾在紅星農場時,絕對是瘋狗一樣的存在,仗著有苟主任撐腰,看誰不順眼就咬誰。
當時農場裡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寧惹孫場長,不惹李閻王。
孫場長是個君子,就算是有什麼意見分歧,隻要是為了農場好,孫場長絕不會打擊報複你。
李渾就不一樣了,他就是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壞種。
“崔衛生員,你在這值班吧,我去棚戶區轉轉。”
在衛生室圍著爐子烤了會火,聊了一陣閒篇,眼瞅著一個人也不來,楊白衣有些坐不住了。
“那行,您忙您的,衛生室有我呢。”
崔萬誌客氣的把楊白衣送出了門,不得不說,有真本事的人,在哪裡都能獲得尊重。
由於天氣寒冷,棚戶區室外並沒有什麼人,楊白衣直接去了姥爺一家住的棚戶。
“姥……老同誌,我今天過來例行檢查,你們的身體還好吧?”
楊白衣一進門,姥姥都喊出一半了,才發現屋子裡有兩個外人在。
“楊大夫來啦?快過來爐子這裡暖和暖和,我們的身體好得很,謝謝楊大夫掛念我們。”
暮雪看到楊白衣,欣喜的迎了上去,接過楊白衣的醫藥箱放在一邊。
“楊大夫,快過來坐,去年多虧了你,治好了老蕭兩口子的病。”
餘凱往旁邊挪了挪,給楊白衣讓出了一個地方。
“同誌客氣了,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
楊白衣給了餘凱一個善意的笑容。
他對餘凱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去年姥爺因為高燒,一頭紮在雪窩裡,餘凱的焦急可不是裝出來的。
因為姥爺,餘凱豁出一切,敢於頂撞李渾,這份友情絕對真摯純粹。
“老蕭,你和老餘還有老謝去彆處聊天吧,複興的痔瘡犯了,我想讓楊大夫幫他看看。”
眼看著老餘和老謝沒有要走的意思,急著和大外孫親香的暮雪坐不住了,看到一旁的兒子,暮雪靈機一動,想了個理由。
我痔瘡犯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蕭複興一臉懵圈的看著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