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買了小一千塊?”
薛貴看著兩個塞滿零錢的抽屜,眼神有些發直。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知道,楊大夫為咱們生產隊付出了多少。”
陳大河這個老支書雙眼泛紅,內心裡滿滿的感動。
“加上以前的野豬,傻麅子和野狼,怎麼也要小三千塊錢了。”
徐會計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不由得暗暗咂舌。
“這是楊大夫給學校籌集的錢,隻能用於老師的補貼,教室的修繕,還有幫助家庭困難的學生。”
陳百旺趕緊提醒大家,讓大家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不能辜負了楊白衣的善舉。
“大隊長,你就放心吧,生產隊再怎麼缺錢,我們也不會打這筆錢的主意。”
大隊乾部們趕緊表態。
“楊大夫,還剩八十多斤野豬肉,你看該怎麼處理?用不用讓韓隊長帶走?”
陳百旺找到楊白衣,詢問楊白衣的意見。
“不用,知青大院那邊我已經安排了,剩下的幾十斤肉你們大隊乾部分了吧。”
這六頭野豬,楊白衣拿出來就沒打算再拿回去,索性直接分給大隊乾部做個人情。
“那怎麼行呢!楊大夫,我們都已經買過了,足夠過年吃了。”
陳百旺趕緊拒絕。
楊大夫真是個手子,大方的讓人接受不了。
“送出去的東西,我就沒打算再拿回去,殺豬菜已經做好了,現在再拿到大夥食堂也來不及了。
你們幾個大隊乾部也辛苦一年啦,就當是我給你們的補貼吧。
好啦!不要再來回推辭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
趕緊把肉分了,天怪冷的,趕緊分完了去大夥食堂,我還等著吃殺豬菜呢。”
楊白衣有些不耐煩,六頭野豬都拿出來了,剩下幾十斤肉有什麼可磨嘰的。
“行,楊大夫,我給他們說一聲,這就帶蕭叔蕭嬸去大夥食堂。”
陳百旺來到肉架那裡,說了楊白衣的意思,幾個大隊乾部感激的看了楊白衣一眼。
雖說剛才已經買過了,但是誰又會嫌棄肉多呢。
陳百旺讓徐會計給大家平均分一下,他和陳大河陪著蕭青陽提前去大夥食堂。
“蕭叔蕭嬸,這些年我們確實沾了楊大夫不少光,讓您二位看笑話了。”
去食堂的路上,陳百旺笑的有些不自然,就像是騙了一個小朋友,正好被人家的家長看見。
“大隊長,白衣在陳家屯插隊,就是陳家屯的一份子,這孩子正好有些打獵的本事,為集體做些貢獻是應該的。”
蕭青陽什麼表麵沒見過,又怎麼會讓彆人尷尬呢。
“我就說楊大夫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有如此高的覺悟,都是你們做長輩的教育的好啊!”
陳大河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給蕭青陽戴了一頂高帽。
“老支書,這你可說錯了,白衣這孩子如此優秀,跟我們可沒多大關係。”
雖然楊白衣是自己的親外孫,但也也不好意思貪這個功勞。
幾人說著話,來到大夥食堂的時候,很多社員已經開始排隊了。
看到大隊長和老支書過來,知道差不多也該開始打菜了。
於是社員們自發的開始排隊,每人手裡都端著個大盆。
陳家屯一千口子人,一個一個打菜要打到什麼時候,所以跟分肉時一樣,一家派一個代表,一次性把全家的菜全打出來。
“楊大夫,把盆子給我,我去給你把菜打出來。”
陳百旺伸過手去接楊白衣手裡的盆子,楊白衣也沒有拒絕。
不是他要搞特殊,而是在照顧陳百旺的感受。
他知道,隨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付出,陳百旺心裡是有著壓力的。
自己一味的付出,陳家屯卻拿不出什麼可以回報的東西,打菜時插個隊,可能是陳百旺為數不多的回報手段。
“社員同誌們,肉都放回家了吧?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第一盆殺豬菜先打給楊大夫,然後直接開始排隊打菜。”
陳百旺也不囉嗦,主要是稱讚楊白衣的話,在分肉時都說的差不多了。
“挑著點盛,給楊大夫多盛點肉。”
“楊大夫會缺肉吃嗎?多給楊大夫盛點榛蘑。”
“第一碗殺豬菜,就應該讓楊大夫先吃,沒有楊大夫,咱們年三十能見點葷腥就不錯了。”
……
社員們對楊白衣插隊的行為,沒有絲毫不滿,還一個勁的指揮著夥夫多盛肉多盛榛蘑。
“咦?”
楊白衣突然在隊伍裡看到了幾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幾個年輕人一回頭,正好對上楊白衣的眼神,連忙心虛的低下了頭。
“楊大夫,二賴子和五姑娘他們,從黑水農場放出來了。
這幾個孩子就是被家裡人給慣壞了,在黑水農場裡待了一年,出來後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現在也不在屯子裡閒逛了,也開始老老實實的上工了。”
順著楊白衣的目光,陳大河知道楊白衣看到了五姑娘他們,趕緊在一旁解釋著,生怕讓楊白衣想起以前的不愉快。
“我又不是他們爹娘,他們是不是老老實實上工,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希望你們做好監督,如果他們再敢騷擾女知青,下一次就不會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楊白衣看著他們的背影,掩去了臉上的笑容。
“楊大夫隻管放心,我保證,上次的事情永遠也不會再發生。”
陳大河在楊白衣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他知道楊白衣不是在開玩笑。
“謝謝大隊長,我們就先回去了。”
接過陳百旺手裡的盆子,楊白衣帶著家人走出了大夥食堂。
“大河叔,怎麼感覺楊大夫不太高興的樣子,你惹到他了?”
在陳百旺的印象裡,楊白衣很少這麼冷淡。
“看到二賴子他們了,百旺啊!楊大夫特意交代了,讓他們看好他們,如果再敢騷擾女知青,楊大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大河向陳百旺傳達了楊白衣的意思。
“這是肯定的,這點不用楊大夫交代,如果他們還不老實,不用楊大夫出手,我親自打斷他們的腿。”
這個年代,沒有動用私刑這個說法,生產隊有民兵,也有自己的執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