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吃肉肉。”
樂樂乖巧的坐在楊白衣身邊,桌麵上隻能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好,乾爹喂你。”
楊白衣夾起一塊軟爛的羊肉,吹涼以後直接喂到樂樂的嘴裡。
“樂樂,彆打擾你乾爹喝酒,過來娘這邊,娘來喂你。”
李雪真拿這個兒子沒辦法,隻要和楊白衣一起吃飯,他準會湊到乾爹身邊,連爹娘都不要了。
“不要娘,乾爹喂。”
才一歲多的小孩子,說話直來直去,表達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才不會管你會不會傷心呢!
“李雪嫂子,你就彆管了,我來喂他就行了,不耽誤我喝酒。”
兩家人熱熱鬨鬨的吃完了飯,收拾完碗筷,林宛如給大家泡了一壺茶。
“現在可以說了吧?”
韓飛的酒量本就不大,現在處於微醺的狀態。
“韓大哥,等山上的冰雪化完,把果樹移栽好了,可能我們就要離開陳家屯了。”
離開的倒計時越來越近,已經到了告彆的時刻。
“什麼?你要離開陳家屯?去哪裡?”
韓飛和李雪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蘇城,我姥爺要去那裡任職,我不放心,必須要跟去看看。”
楊白衣拍了拍韓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激動。
“好吧,以你的本事,到哪裡都能混得很好,囉嗦的話我就不說了,希望你一切都好吧!”
韓飛的嘴張了張,到底是沒有說出挽留的話,隻是表達了祝福。
蘇城也是個大城市,比陳家屯的條件要好上太多太多。
現在楊白衣有機會離開農村,是一件大好事。
縱然心裡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能誤了恩人的前程。
韓飛兩口子在那裡黯然神傷,樂樂的年齡太小,根本還沒有離彆的概念,還在一旁和楊小小玩的不亦樂乎。
“韓大哥,李雪嫂子,我要拜托你們一件事。”
“你隻管說,隻要我們能辦得到。”
韓飛一口應承了下來。
“我們走了以後,這個院子就閒置下來了,屋子時間長不住人,破敗的會比較快,你們能不能搬過來住。
而且大黃它們我暫時還帶不走,你們也順便幫我照看一下。”
這個青磚小院,是楊白衣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楊白衣不想讓它荒廢下去。
“白衣兄弟,你這哪裡是讓我們幫忙,這明明是照顧我們啊!
我們不用搬過來住,放了學我也沒什麼事做,沒事過來打掃打掃就行了。
經常開窗通通風,保持好衛生,房子不會破敗的。”
楊白衣幫助他們已經夠多了,李雪心裡實在是不好意思。
“李雪嫂子,你們還是搬過來住吧,也方便照顧大黃它們。
從出生它們就在這裡住,去其他地方該認生了。”
彆的不說,光是大黃它們打獵的能力,就夠彆人眼紅了。
知青大院人太多,楊白衣不想讓更多的人,發現狗子的特殊之處。
“李雪嫂子,你們就答應吧,說不定過段時間,我們還會回來小住,你們就當幫我們照看房子了。”
林宛如和楊白衣心有靈犀,她知道楊白衣在擔心什麼。
“那好吧,感謝的話我們就不多說了,這份情我們記在心裡了。”
韓飛和李雪帶孩子回去以後,並沒有把楊白衣將要離開的消息公布出去,這也是楊白衣的意思。
如果不是想讓他們一家搬過去住,楊白衣連韓飛一家都不打算提前通知。
土地解凍以後,社員們結束了貓冬,投入到勞動之中。
除了良田裡正常的播種以外,社員們還要在河灘地種植向日葵,往山坡上移栽果樹,忙的腳不沾地。
社員還是那麼多社員,工作量比往年多了好幾倍。
陳百旺不斷喊著口號給大家加油鼓勁,還組織了文藝宣傳隊,編了二人轉和快板書增加社員們的積極性。
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牲口該怎麼用還是怎麼用。
每一頭牲口都是生產隊的寶貝疙瘩,可不敢累壞了。
雖然社員們一個個忙的腳打後腦勺,可沒一個有怨言的。
去年已經分過錢了,他們知道,今年向日葵的種植規模更大,秋後分的錢也一定會更多。
隻要能過上好日子,不再忍饑挨餓,社員們是不心疼力氣的。
等果樹全部移栽完畢,趁著夜色,楊白衣上了一趟後山,用木係能量給果樹增加了營養,確保每一顆果樹都能成活。
蕭青陽接到了組織上發來的電報,催促他儘快走馬上任,終於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
“大黃,大黑,我先去蘇城打前站,等那邊都安頓好了,我一定會回來接你們的。
你們在家要聽韓隊長的話,不要惹事,不要傷人,在家裡老老實實的等著我。”
晚上,楊白衣再一次用木係能量給它們滋養了身體,輕聲的囑咐著它們。
初到蘇城,楊白衣肯定是要跟姥爺一家住在政府家屬院的,暫時不方便帶著它們。
等蘇城的事梳理完了,楊白衣會在郊區拿一塊地,建一座蘇式園林來住,到時候再把大黃它們接過去吧。
“嗚嗚嗚……”
五條狗子緊緊的挨在楊白衣身邊,在楊白衣身上蹭了又蹭,發出嗚嗚咽咽的哀嚎。
它們剛生下來,母狗就死了,是楊白衣用羊奶粉把它們喂養大的。
它們第一次睜開眼,看到的人就是楊白衣,它們不但把楊白衣當主人,更把他當做最親近的人。
“好啦!你們已經不是沒成年的小奶狗了,怎麼還哭哭唧唧的呢!
我說會來接你們,就一定不會食言,未來你們還要陪我一起征戰呢!”
楊白衣知道狗子們對他的依賴,狗子對人來說,可能是寵物用來取悅自己,可能是安保來看家護院,可能是幫手幫你打獵。
但是對狗子來說,主人就是它們的全世界,隻要給它們一口吃的,它們會對你獻出所有的忠誠,甚至生命。
所以狗子們嗚嗚咽咽的眼含哀傷,朝著楊白衣又蹭又撲,楊白衣並沒有不耐煩,耐心的對它們保證著。
天亮以後,楊白衣帶著大黃它們進了山,自從大黃它們成年以後,除了需要掩人耳目,楊白衣就沒有上山打過獵了。
都是大黃它們吃飽了,再把多餘的獵物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