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省長,你感覺怎麼樣?”
邱長海詢問坐在一旁的副手。
“聞所未聞,真是令人驚歎!邱省長,如此簡單高效的工作方法,值得在全省範圍內大力推廣。”
劉航看向蕭青陽的眼神中滿是欽佩。
上次在蘇城,劉航對蕭青陽那麼客氣,完全是看在楊白衣的麵子上。
今天蕭青陽提出的市長信箱,人民的乾部由人民來監督,真是讓劉航刮目相看。
所有的乾部都在興奮的討論著,隻有何誌強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原本想讓大家看蕭青陽出醜,沒想到自己居然給他遞了把梯子。
蕭青陽不但沒有出醜,反而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稱讚的對象。
和誌強勉強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心裡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晚上,一家高檔國營飯店的包廂裡,劉航和蕭青陽祖孫二人相對而坐。
偌大的包廂裡,隻坐著他們三個人,就連邱長海都沒有邀請。
相比於在國營飯店吃飯,在家裡宴請賓客無疑更有誠意。
可今天畢竟才是第二次見麵,如果在家裡宴請顯得有些唐突,顯得更有目的性。
“蕭市長,楊將軍,嘗嘗金陵的烤鴨,和京城的烤鴨在口感上有很大的不同,一到金陵我就愛上了。”
金陵烤鴨選用當地產的兩個月大的長頸鴨,鴨子油脂含量較低,肉質較嫩,且肉味較濃。
而京城烤鴨則選用白羽鴨,鴨子油脂含量較高,肉質較老、肉味則較清淡。
如果是普通百姓,肯定會選擇京城的烤鴨,因為這個年代的人,肚子裡普遍都缺油水。
劉航這個層次的人就不一樣了,他更注重的是口感和健康。
蕭青陽和楊白衣對劉航的邀請表示了謝意,三人觥籌交錯,喝得非常儘興。
劉航作為頂級的二代,從小接受著最好的培養,待人接物當然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是眼光高,一般人進不了他的眼睛,所以給人一種清高,不好接觸的印象。
可是他一旦認同了你,想要和你結交的時候,他絕對會真誠相待。
邀請結束了以後,劉航先讓司機把祖孫二人送到招待所,然後才回了家。
招待所裡,楊白衣來到蕭青陽的房間。
“大外孫,發現什麼了嗎?”
蕭青陽笑吟吟的看著楊白衣。
“蔡偉的後台,肯定就是何誌強。”
“嗯,我感覺也是他。”
何誌強先是想幫蔡偉他們開脫,拿古董和黃金的來源做文章,被懟了以後,又想把蔡偉他們提到省城審訊,無非就是怕他們亂說而已。
表現得如此明顯,蕭青陽和楊白衣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姥爺,現在要不要辦了他?”
國安局,一個特殊的部門,楊白衣是有權利查處地方乾部的。
“先把蘇城的事情忙完再說吧,反正他又跑不了。”
蕭青陽在蘇城工作,以後免不了還要跟省裡的人打交道,他不想表現得太有攻擊性。
剛上任,就把蘇城的乾部拿下了一半還要多,如果第一次來省城,就搞掉一個副省長,以後省裡的乾部誰還敢跟他打交道。
“那也行,就再留他一段時間。”
楊白衣也明白蕭青陽的想法,隨即也不再堅持了。
第二天,祖孫二人跟邱長海和劉航打了個招呼,又帶著三輛卡車回去了。
“小小,學校那邊打好招呼了,明天你就能去機關小學上學了,開心嗎?”
暮雪揉了揉外孫女的小臉蛋。
“開心。”
小丫頭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幾天,小舅天天帶著她在蘇城轉悠,幾乎玩遍了蘇城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了所有特色的小吃。
明天開始,自由沒有了,好吃的也沒有了,她能開心才怪。
不過哥哥說了,好好學習,以後才會有好的工作,才會有更高的社會地位,社會地位高了,就會有好多好吃的。
為了以後能吃到更多的美食,學還是要上的。
看守所裡,蕭青陽和楊白衣,第一次見到被羈押後的蔡偉。
蔡偉穿著囚服,頭發亂糟糟的,滿臉胡須,眼窩凹陷,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他帶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鐐,被兩個公安帶到了審訊室。
一進門,看到審訊桌後麵坐著的蕭青陽和李浩然,蔡偉明顯愣了一下。
他一直在看守所裡羈押著,並不知道蕭青陽已經重新回來了。
李浩然沒有說話,他在等著老首長先開口。
蔡偉害得老首長在農場八年,受儘了苦難,現在以勝利者的姿態回來了,肯定有很多話要對蔡偉說吧。
“李局長,開始吧。”
對一個將死之人,蕭青陽並不想多費口舌,在他麵前秀優越感,完全沒有必要。
李浩然愣了一下,顯然他沒想到,老首長麵對陷害自己的敵人,居然能夠如此的淡然處之。
領導就是領導,就這份坦然,自己一輩子也修煉不來。
同樣在看守所裡的的刁貴,這段時間可是被李浩然給折騰慘了。
“蔡偉,組織上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證據,你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李浩然沉聲發問。
“我沒什麼要說的。”
陷害蕭青陽是事實,貪汙大量錢財也是事實,他辯無可辯。
“組織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隻有老實交代問題,才能換來你一線生機。”
雖然知道蔡偉一定會被判死刑,可李浩然現在不能這麼說。
人一旦絕望了,就更不可能交代了。
“蔡偉,我們詢問了所有被你抄家的企業家,也看了你入庫的單據,還有從你家裡搜出來的東西。
有很多古董字畫不翼而飛,金條和外彙的數量也對不上,東西都哪去了?”
這些東西不可能憑空消失,是蔡偉藏到了其他地方,還是交給了其他人,這一點要弄清楚。
“我什麼都不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們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此時的蔡偉,內心還有一絲幻想,他把好東西挑出來送給了何副省長,何副省長不會不管自己的。
自己已經被羈押了好幾個月了,一直沒有提審,說不定就是何副省長斡旋的結果。
自己再堅持堅持,咬死了不交代,說不定何副省長一發力,自己還有活著出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