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火車站的客流量,明顯要比東北多得多,站前廣場包括候車大廳,都顯得有些擁擠。
不過這和楊白衣沒有關係,乘客和接站的人,看到楊白衣身旁幾條半人高的大狗,紛紛主動躲避。
“你這個同誌,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公共場合帶這麼多大狗,咬到人怎麼辦?”
“就是,在京城還敢這麼囂張,看來你的後台挺硬實啊!”
“你不能走,等公安過來說清楚。”
朝陽群眾的前身,京城的大爺大媽們,攔住楊白衣不讓離開,有人跑開去找公安同誌過來處理。
楊白衣沒有說話,也沒有強行離開,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著公安的到來。
這群老頭老太太,給他們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讓他們看證件他們也看不明白,說多了不過是浪費口舌罷了。
“讓一讓,這是怎麼回事啊?”
很快,兩名公安同誌在舉報人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同誌,我們攔住了一個壞分子,在火車站裡帶著幾條大狗,都嚇哭好幾個小孩子了。”
“火車站這麼多人,他都敢這樣,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囂張呢。”
“公安同誌,這種人一定要好好查查,最好連同他的後台一起查。”
一看公安過來了,大爺大媽們就更有勁了。
在這個年代,大多數的公安同誌都是正直的,都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不是某些人的保護傘。
像後世,網上流傳著一句話,報案要去正規派出所。
十九局違規用地,傾倒垃圾,老百姓維護自身權利,公安立馬抓人。
要說沒有利益牽扯,傻子都不會信,
隻是不知道,在這個事件中,他們充當的是傘還是狗。
“同誌,這幾條大狗你們是怎麼帶進來的?”
看到楊白衣身旁的幾條大狗,公安同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剛才有大媽舉報的時候,他還沒當一回事,以為就是一條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京巴狗,或者是一條骨瘦如柴的小土狗,誰知道居然是好幾條半人多高的大型犬。
“我們不是從外麵進來的,而是剛下火車,準備換乘去其他地方。”
楊白衣的話,讓兩名公安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隻要不是從外麵進來的就好,不然他們難免會攤上一個監管不力的名聲。
“那也不對啊?這麼大的狗,還是五條大狗,你是怎麼帶上車的?下車時也沒人攔著你嗎?”
另一名年輕的公安,抓住了楊白衣話裡的漏洞。
“請你拿出你的介紹信,配合我們的調查。”
兩個公安的右手放在腰間,五條半人多高的大狗,足以讓他們嚴陣以待。
“我沒有介紹信,這是我的證件,也是我可以把它們帶上火車的原因。”
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公安,看著他們的臉色從嚴肅變成震驚,楊白衣無奈的搖了搖頭。
上次在海林縣城,走得太急了,也忘了讓清虛子給自己弄個假證了。
“同誌,這幾條狗都是軍犬,是我最親密的戰友,這次帶出來是執行任務的。”
還是上次坐火車的說辭,楊白衣說得越發熟練了。
“首長好,證件完全沒有問題,您需要去哪裡的車票?我來幫您辦理。”
兩個公安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最快的去往蘇城的軟臥。”
楊白衣也沒跟他客氣,他們是鐵路內部的公安,辦這種事比他要方便。
“首長,我去訂票,您先跟我同事去貴賓室休息,等車來了會通知您的。”
年長一些的公安,讓年輕公安帶著楊白衣三人和狗子們去了貴賓室,自己則是跑向了售票窗口。
“原來是部隊的首長,我就知道,能養這種大狗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普通人家吃的都是定量,養活一家老小都捉襟見肘,哪有餘糧養這麼多大狗。”
雖然不知道楊白衣的職務和軍銜,但從公安態度上也可以看出,這個年輕人的級彆肯定不低。
“你們就彆在這放馬後炮了,剛才數你們喊的最凶。”
也有人看不慣他們見風使舵,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
“這是什麼話?我們保持警惕性有什麼錯?萬一首長真的是壞人,讓狗到處咬人怎麼辦?”
“就是,首長都沒說什麼,那就證明我們沒什麼錯。”
……
正主已經去貴賓室休息了,幾個人就這麼站在這裡,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
要不是還要趕火車,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年輕公安把楊白衣他們帶到了貴賓室,趕緊給三人倒了茶,又讓服務人員給楊小小拿了糖果和點心。
幫忙訂票的老公安白守成,是個懂人情世故的,他知道接待像楊白衣這種級彆的領導,自己的檔次還是差上一些。
所以他訂完票,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貴賓室,而是去了他們所裡,來到了所長的辦公室。
“你是說今天有一個中將首長坐火車?”
所長高義有些意外的問道。
他在京城火車站當所長,不是沒見過大領導。
可以前大領導需要坐專列外出,提前半個月就會下達通知,讓火車站做好準備,提前排查各類隱患。
出行當天,更是會有大量士兵參與安保工作,而且專列停靠的地方,普通民眾根本就進不去。
也就是說,大領導從出門到進站,再到坐上專列,全程都是在嚴密的安保工作下進行的。
這次居然會有一個中將首長,如同普通人一樣在候車大廳裡買票。
身邊唯一的安保力量,就是他帶的幾條大狗,還被京城群眾給舉報了。
“是的,首長讓我看過他的軍官證,中將軍銜,職務是國安總局副局長。”
白守成說的很篤定,京城的公安,自然擁有鑒彆證件真偽的能力。
“怪不得不需要安保,原來是藝高人膽大啊!首長現在在哪裡,趕緊帶我過去。”
天朝,禮儀之邦,向來都是一個講究人情往來的地方,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現在知道了,如果不過去拜訪一下,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高義拿起掛在門後的棉大衣和帽子,跟著白守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