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城外,煙雨樓的人騎馬擋在路中間,吳俊帶著人從遠處騎馬趕來。
走到近前,吳俊問道:“什麼人在這擋路?”
煙雨樓的人回應:“請問來的可是順通鏢局的吳少鏢頭?”
吳俊一眯眼:“不錯,就是我,你們是誰?”
煙雨樓的人自報了家門:“”我們是煙雨樓的人,在這裡等候吳少鏢頭。
吳俊冷笑一聲:“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讓開,彆耽誤我的正事。”
煙雨樓的人聽完並沒有後退,反而說道:“吳少鏢頭請稍安勿躁,我們樓主正在趕來的路上,有沒有話說,等她來了就知道了。”
吳俊氣道:“笑話,我好歹是順通鏢局的少鏢頭,還沒有什麼敢讓我等,識相的趕快讓開,不然彆怪我動手。”
說罷,吳俊身後的人紛紛拔出了刀劍,煙雨樓的人見狀卻並未采取什麼措施,就隻是靜靜的擋在前麵:“我勸吳少鏢頭三思。”
吳俊更氣了:“我已經三思過了,看來你們是不打算讓了。”
說完也拔出了刀,準備衝過去,就在這時,聽到了飛馳的馬蹄聲,吳俊向前方望去,看到了彌冬帶著人趕了過來。
煙雨樓的人說道:“吳少鏢頭,我們樓主來了,還是先把刀收起來吧,真要動起手,誰都占不到便宜。”
吳俊當然是知道煙雨樓的厲害,隻不過剛才麵對的都是些無名小卒,所以他也囂張了些,現在看到彌冬趕來了,知道自己不占優勢,也就不再繼續強硬。
不過為了麵子,還是沒有把刀收起來,等到彌冬到了近前,煙雨樓的人報告說:“樓主,吳少鏢頭已經在此等候了。”
彌冬並沒有在意他們手上拿著兵器,不痛不癢地說了句:“有勞吳少鏢頭在此等候了。”
吳俊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敷衍,不過不敢貿然發火,壓著火氣問道:“樓主派人在這裡攔著我,所為何事啊?”
彌冬不急不慢地說道:“吳少鏢頭是不是要進慶城找人啊?”
吳俊深吸了一口氣:“這似乎和煙雨樓沒有關係吧。”
彌冬:“有很大的關係,吳少鏢頭要找的人不在慶城,請另尋他處吧。”
吳俊:“彌樓主怎麼知道我要找誰?”
話音剛落,張泰立刻拿出了初夏的畫像,彌冬說道:“這個人現在就在慶城,不過她是我煙雨樓的人,不是吳少鏢頭要找的蘇家小姐。”
吳俊有些著急:“這畫像都是從蘇老爺那裡得到的,你憑什麼說她不是蘇小姐?”
彌冬的語氣倒是很平靜:“不用憑什麼,我說不是就不是,如果吳少鏢頭執意要去的話...”
彌冬突然冷眼看著吳俊:“那我會認為是順通鏢局在挑釁煙雨樓,我也不介意用武力的方式爭出一個高低來。”
吳俊聽完這句話,不可否認,他確實是怕了,雖然順通鏢局各處的人加起來肯定要比煙雨樓多,但要是真動起手來,彌冬肯定直接去找他們父子,要是這樣的話,吳俊還真沒有什麼勝算。
他不能斷定彌冬是不是真的會這麼做,不過既然說出來了,他還是不能不重視,吳俊承認,彌冬的威脅起作用了。
彌冬見他半天不說話,知道他大概率是不敢,不過順通鏢局還有這麼多人,就這樣掉頭直接走總是有些丟人,於是好心地給了一個台階:“吳少鏢頭,人有相似,許是蘇家的人看錯了呢,你們還是不要耽誤時間,去其他地方找找的好。”
吳俊就算再不甘心,現在也不敢有彆的舉動,隻能忍氣吞聲,極不情願地收了刀,然後調轉了方向,催馬往回狂奔。
吳家剩餘的人,看見吳俊都走了,也跟紛紛收起了兵器,往回走了。
彌冬擔心吳俊去了複返,安排了兩個人在這裡守著,然後帶著其餘的人回到了慶城。
客棧裡,張泰問道:“樓主,蘇家和吳家的人都打發走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初夏小姐?”
彌冬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覺得沈雨柔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張泰想了一下,搖頭道:“屬下不好說。”
彌冬:“那你說,她如果知道了,還會不會跟她在一起?”
彌冬心裡已經默認了初夏和沈雨柔在一起的事情,本該氣憤的她此刻卻顯得異常平靜。
張泰還是搖頭:“屬下不知道。”
彌冬也不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所以對張泰的回答本來也就沒抱什麼希望。
又是一陣沉默,彌冬突然說道:“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可以單獨接觸到沈雨柔,我有話想跟她說。”
張泰立刻抱拳稱:“是。”然後轉身離開了。
房間裡,隻留下了彌冬一人,她在想初夏到底是怎麼跟沈雨柔在一起的,兩個人在一起多久了,知不知道她是玉陽派的人,如果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要和她在一起。
彌冬有些後悔這麼快就把蘇家的人給放走了,應該再問清楚一些的,當時也是太著急了,根本沒往這邊想。
回憶起這兩天看到的場景,初夏和沈雨柔有說有笑的在街上走著,那個笑容是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露出過的。
彌冬心裡突然一陣莫名的煩躁,像是有股火氣憋在心裡,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在了牆上。
茶杯瞬間崩碎,散落了一地,聽到聲音的人立刻推門進來:“樓主,出什麼事了?”
彌冬:“沒事。”
眾人看著地上已經碎成瓷渣的茶杯,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互相對視了一眼,難以想象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樓主,需要收拾一下嗎?”
彌冬淡淡地“嗯”了一句,然後轉身出了門。
眾人立刻拿起掃把清理起來,又換了一套新的茶具才報告道:“樓主,已經打掃好了。”
彌冬沒有說話,回身進了房間,關上門後,很久沒有聽到摔東西的聲音了,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煙雨樓的人在門外有些不安,但是又不敢多問,因為彌冬的行為一看就是在氣頭上,誰都不願意去觸這個黴頭。
彌冬摔了茶杯,發泄了情緒,也冷靜了一些,在房裡思考著要和沈雨柔說些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