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柔和彌冬順著地上的痕跡一直找到了吳俊包下客棧的鎮子。
張泰抬眼看了看:“樓主,看來他們進了鎮子。”
彌冬立刻吩咐:“先找能藏人的地方,再派兩個人出城去追,看看還有沒有痕跡。”
話音剛落,所有人就立刻行動了起來,天剛蒙蒙亮,鎮子裡大多數的店鋪都沒有開張,街上隻有幾個賣早點的小攤和零零散散的行人。
按照彌冬的吩咐,煙雨樓的人率先要找的就是可以藏人的地方,所以街上的房子都在他們的搜索範圍內。
可是這樣找下去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彆,就算是找藏人的地方,也需要有個先後順序。
於是一部分人就先從客棧找起,另一部分人則是一邊找一邊詢問,看看有沒有人見到過初夏或者吳俊,可是街上的人太少了,幾乎打聽不到消息。
沈雨柔和彌冬兩個人往鎮子的深處走,幾乎是同一時間,注意到了吳俊所在的那家客棧。
隻是因為它太不一樣了,街上連行人都少的時間,一家客棧卻已經開門迎客了。
本來按照吳俊的吩咐,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客棧大門是要全天緊閉的。
可是掌櫃的看到他不明不白地扛了個姑娘回來,再加上吳俊這些日子的做派,他覺得吳俊肯定沒乾什麼好事。
他怕萬一出了人命或者有人找上門來會找他的麻煩,所以乾脆把大門敞開,逃跑也方便一些。
沒想到麻煩來的比他想的還要快,掌櫃的聽著房間裡的動靜,膽戰心驚的,就怕鬨出人命,正急得來回踱步,就有人找上門了。
沈雨柔和彌冬一起走了進來,看見掌櫃的馬上就問道:“客棧裡有沒有來過一位姑娘?”
怕什麼來什麼,掌櫃的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立刻追問:“在哪?”
掌櫃的指了指樓上,兩人還沒等他說話,就往樓上跑。
樓上除了守門的兩個人,剩下的都去睡覺了,守門的那兩個靠在門框上,也是昏昏欲睡的樣子。
沈雨柔和彌冬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把兩個人從樓上給扔了下去。
沐千雪和幾個煙雨樓的人也在附近,聽到了動靜,立刻就跑了過來,看見被扔在地上的兩個人,附近都是血,也不知道死活。
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就急匆匆的上了樓。
房門被踹開的時候,吳俊拿著鞭子的手正要落下,沈雨柔和彌冬一同衝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沈雨柔第一反應就是撲向了初夏,擋在她的前麵,而彌冬的第一反應是抬腿踹開了吳俊。
彌冬雖然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但是相比吳俊的鞭子,還是慢了一點,這一下還是落下了,正好打在了沈雨柔背上,隻不過力道小了很多。
這一鞭落下之後,沐千雪和煙雨樓的人也趕到了,立刻就控製住了吳俊,彌冬這個時候才趕去看初夏。
沈雨柔已經解開了她手上的腰帶,看著她身上為數不多,但是十分刺眼的血痕,心疼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摸著初夏的臉,手都在發抖,眼淚滴在了手背上,顫著聲音問道:“你還好嗎?”
初夏想回答,但是實在堅持不住了,隻是看了一眼沈雨柔就暈過去了。
沐千雪雖然沒有沈雨柔那麼大的反應,但也是急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樣幫她。
看起來最冷靜的人就是彌冬了,她蹲在初夏身邊,隻是掃了一眼身上的鞭痕就沒再繼續,看著初夏毫無血色的臉,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深吸了一口氣,彌冬說道:“你先帶她走,這裡我來處理。”
沈雨柔聽了之後沒有猶豫,橫抱起了初夏,沐千雪也沒顧上打招呼,跟著她們一起離開了。
人都已經走了,彌冬還蹲在原地,沒人注意到她的嘴唇都在發抖。
接著,煙雨樓的人把客棧裡正在睡覺的全都抓了過來,剛往地上一跪,就開始求饒,有的甚至一邊扇自己一邊乞求原諒。
彌冬被這些人吵得回過了神,連正眼都沒看他們,隨意揮了下手,張泰會意,對著壓著他們的人使了個眼色。
瞬間,十幾個人全都被扔到了樓下,有些運氣差的,當場就摔死了,還有些運氣好的,沒有立刻咽氣,不過被跟著跳下來的人一劍穿胸。
這些辦事跑腿的人被處理乾淨了,接下來就是吳俊了。
在她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吳俊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緊接著,衝進來了一大幫人,讓他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殆儘。
看著屋裡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吳俊心裡有些發慌,他在想自己該不該求饒,還是搏一把,拚個出路逃走。
還沒開始想,就聽到了煙雨樓抓人的動靜,然後就是眼睜睜地看著跟了自己好幾個月的人被活生生地扔了出去。
吳俊這下是真的開始害怕了,彆說逃走了,就是求饒的話都嚇得說不出來了。
等到處理完這些人之後,彌冬慢慢地站了起來,將目光移到了吳俊身上。
那雙紅透的眼睛讓他不寒而栗,那是吳俊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他不想和彌冬對視,他不想看著這樣一雙眼睛,可是他偏偏不能。
看著彌冬越來越近,吳俊的腿都軟了,竟然嚇尿了褲子,要不是兩側的人架著他,怕是早就癱軟在地了。
彌冬的眼神很冰冷,看著吳俊一動不動,話卻是對著張泰說的:“去找根鞭子來。”
吳俊一聽,當即開口求饒:“樓主饒命,饒命啊,我就是一時糊塗,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是混蛋,我該死,我道歉。”
彌冬微微挑了下眉,慢悠悠地說道:“你是該死,不過,我不會讓你死的。”
吳俊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能保住命而慶幸,他現在隻想知道怎麼做才能消下彌冬心中的火氣,並且讓自己免於承受痛苦。
不過很快,吳俊就會知道,他擄走初夏的做法是有多麼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