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為甚叫的這般大聲?”
趙尋安一把抄起趙萍兒的手便檢查起來,以為她被鋒利的靈石棱角劃傷,就連靈石掉到地上也不理睬。
“少爺不是我,靈石裡有東西!”
見自家少爺如此小心自己,趙萍兒忍不住咧嘴笑,隻是一想起靈石便急忙開口。
鬆了口氣的趙尋安聞言笑了,揉了揉她的頭說:
“靈石乃天地靈氣聚化而成,便如琥珀,包裹些飛蟲花朵也是尋常,用不到這般吃驚。”
趙萍兒輕點頭,可想了想又使勁搖頭,撿起靈石一把塞到趙尋安手中,聲音有些微顫的說:
“不是飛蟲花朵,少爺你對著太陽看!”
不是飛蟲花朵,趙尋安眨眨眼,把靈石舉起,對著陽光打量。
拳頭大小的晶石紫得發黑,拿在手裡看渾然一體,可當陽光透過,內裡立時看得一清二楚。
紫色晶石裡邊還有一塊狹長的長方形透明物質,而透明物質裡,包裹著一根斷裂的手指!
趙尋安汗水立時便從額頭流了下來,前生曾有聽聞,不少門派的修真者曾於某些仙界墜落的小秘境裡,尋得過不少古怪靈石。
古怪靈石內蘊有物件,有的是一枚扣子,有的是一縷發絲,甚或法寶也有,不少修真因之發了大財。
不過,也有不少修真因之喪命,剛一破開靈石便被強大無匹的術法崩得粉碎!
有大能猜測,古怪靈石怕是某些仙人或者大能因故天解後,血肉靈氣轉化而成,而那些物品,正是仙人生前所有。
至於那些倒黴的,所遇卻是被封住的仙人手段,一旦激發,自然屍骨無存。
這類傳聞趙尋安前生聽了無數,可這種內含人體部件的,卻是聞所未聞。
壓住心中悸動,趙尋安仔細的看,應該是一隻右手食指,從斷裂的根部看,應是被硬生生扯下,扯斷的皮肉筋骨清晰可見。
至於手指的主人,定然是位女子,指形纖細晶瑩,漂亮的指甲染成紅色,透著股莫名的美。
觀察許久趙尋安放下了手,眉頭微皺輕思量。
“少爺,是手指頭吧?”
見趙尋安站立半天也不言語,趙萍兒便扯著他的衣袖問。
趙尋安回過神點點頭,緊接掐指推算,右手取一根枯枝,在地上寫了一行字:
“桃花滿樹人人愛,不知人麵重相逢,五行合聚,天地再開。”
看著自己依著卜算寫下的幾行字,趙尋安忍不住使勁撓了撓頭,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簡直就如孫世策的恭維話,驢唇不對馬嘴!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若要解石,應該沒有太大險處。
“萍兒躲到馬車身後去,我不叫你千萬不要過來!”
吩咐趙萍兒躲開,趙尋安取出貼身的小刀,通入靈力,對著紫色靈石果斷斬落。
“叮~”
聲音清脆,紫色靈石應聲分成兩半,遠比趙尋安想的容易得多。
把裂成兩塊的靈石放在地上,趙尋安彈出神識仔細檢查,發現透明物質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倒有些像高亮的水晶。
去了靈石阻礙,手指看的更加清楚,雖然隻是一根斷裂的右手食指,卻美的讓人心神為之微跳。
略作思量趙尋安揚刀便斬,卻在刀鋒將要碰觸水晶時收手,不知為什麼,看著纖纖玉指指著自己,便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少爺,要做就乾脆利落的做,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個帶把的?!”
趙萍兒從馬車後探頭嚷嚷,趙尋安眼皮子連跳,這死妮子,說話是越來越跳脫!
把水晶倒了個方向,趙尋安一刀斬落。“轟~~!”
水晶對裂斷指現,一道白光直刺遠方,天地為之震顫!
待光芒消散,裂穀絕壁被打出一個十餘丈方圓的大洞,斜角向上延伸數裡,遠處蒼穹雲層,也現出一龐大雲洞!
“……”
趙尋安呆住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小丫頭兩腿發軟的走來,拉著趙尋安的臂膊,磕磕絆絆的說:
“這、這,那個指頭,這”
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
許久過後,趙尋安心神才回歸,看著再次合二為一的水晶,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這個指頭,說不得,真就是仙人的!”
吃過晚飯,受到驚嚇的趙萍兒早早歇息,趙尋安卻許久未曾睡去。
此時裹有斷指的水晶已被他用繩子綁住掛在胸前,這可是個大殺器,若有危險一指落下,強敵必然灰飛煙滅。
拿起斷指端詳,趙尋安心思混亂。
被靈石包裹的斷指定然歲月悠久,可經過如此長的時間還有這般大的威力,斷指的本體,該是何等強大?
也不知自己這一生,能否達到那般高的境界。
迷迷糊糊間趙尋安睡了過去,恍恍惚惚來到一處山間雲地,到處都是奇花異草仙禽神獸。
更有諸多身後背有五彩霞光的仙家,腳踩祥雲與空中飛過。
趙尋安看得有些懵,景象清晰至極,一時讓他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不凡,你看這鳳仙花如何?”
有清靈聲音於身後響起,從未聽過,可靈魂卻在不停的抖。
趙尋安猛回頭,一女子站在花間笑,五彩背光映照下的絕美容顏既陌生又熟悉,如若千萬年前曾相伴。
滄海桑田星辰鬥轉,終究隻留一抹,指尖紅。
“青、青鸞兒?!”
猛的坐起身,趙尋安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浸濕褻衣,心臟砰砰地跳。
拿起胸前斷指看,豔紅的指甲,與夢裡女子一般無二!
“少爺,你的眼眶怎麼黑成這個樣子?”
翌日,趙萍兒看著滿臉憔悴的趙尋安驚呼。
趙尋安使勁揉了揉臉,呲牙咧嘴的說:
“還能怎地,春天就要到了,心思亂了寢食難安。”
說罷趙尋安舀起冰涼的河水抹了把臉,凍的皮肉生痛,不過人倒是清醒了許多。
“……你的意思是,你也到了小貓發春的時節,想女人了?”
趙萍兒退到馬車後邊,探著個頭,呲牙咧嘴的說。
趙尋安感覺腦仁兒麻酥酥的痛,死妮子這舉動,是甚意思?
早餐做的簡單,隻是把餅子熱熱,就著鹹菜吃。
自打昨個在石廳見了有靈智的龍鯉,趙尋安便再也下不去手,隻能啃乾糧。
“少爺,既然龍鯉不能吃,那咱就上路吧,春闈時間緊,在這裡待著也不是個事兒。”
腦袋被敲了兩個大包的趙萍兒,一邊啃餅子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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