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宗師境界的李青林原本瞧不上小諾兒,個子矮小且還是個嬌嫩的女娃,怕是一拳就能打死。
於是不甚上心的伸手輕輕推了一把,卻被小諾兒叼住手腕,一個轉身砸在地上!
“嘭~!”
“這麼猛?!”
莫說他人,便趙尋安都被驚到了。
四指厚度的青石板被轟得粉碎,李青林嘴角滲血臉色發白,他可是宗師境的武者,卻被一個簡單過肩摔砸出了內傷!
見眾人齊刷刷看向自己,小諾兒一頭鑽到趙萍兒身後,怯怯的看著大家。
“......小小身體卻蘊五牛二虎之力,說不得,又是一個星辰體!”
趙尋安感歎的說,將將診脈確實發現小諾兒體內有股莫名氣息湧動,原本以為是潰散的真氣演化。
如今想來,應該便如那位上古大能,體內蘊藏的不是真氣,而是海量星光!
看似柔弱的身軀被星光錘煉的無比堅實,雖無武者上九品的內力,但隻憑肉軀之力便可抗衡,甚至超越。
當天晚上,趙尋安便開始教導小諾兒,修行那位上古大能神秘師尊傳下的功法,星辰訣。
雖說識字不少,可畢竟年歲尚小,小諾兒無法理解功法深意,趙尋安便與她詳細解說。
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中考修行事小,關乎性命卻是不二的大!
兩人盤坐藏書閣二層樓整整三個日夜不眠不休,求得便是一氣點亮所有星穴,轉化星光為真氣。
修複堅固卻如篩子般四處漏氣的身軀,產生氣感,一步跨入仙途。
第三夜,就在星辰西沉日欲東升的刹那,小諾兒身軀驟然綻放光芒,不是至白,而是點點銀,如同夜空裡的星。
趙尋安咧嘴欣慰的笑,三天三夜,這逆天改命,終究是成了!
察覺自己體內變化的小諾兒嗚嗚哭著跪伏在地,口裡直說謝謝山長,趙尋安剛欲開口勉勵,卻發現小人兒已經睡了過去。
三個日夜半點無休,便是大人都扛不住,何況才十歲的孩子。
趙尋安與她蓋上薄被,負手走出藏書閣,看著初升的太陽笑,一位煉氣士兩位宗師,便是武舉裡都可稱雄。
官家專門與自己設的這個阻攔的科目,如今怕是已經成了加分項。
五日後武學上舍修繕完成,蕭博帶著匠人們離去,趙尋安與每人都封了一個紅包。
既是為了感激眾人的辛苦,也是為了情誼。
從小到大三世為人,趙尋安便從未與這麼多人一起吃住過,淳樸良善的匠人和雖然精明但不失熱忱的小吏蕭博,屬實與他不少感動。
“某不多言,以後但有不平事儘管找我,隻要能做到,絕不推辭!”
這是趙尋安第一次與這般多人承諾,兩個多月的時間,眾人與他改變不小。
待眾人離去,武學上舍大敞的院門被緊緊關閉,還有一個多月時間中考,正是勉勵之時。
荷月十一正逢三伏,地裡的寒瓜長勢喜人,師徒五人圍坐涼亭吃瓜解惑,趙尋安吃口趙萍兒叉到嘴邊的瓜肉,指著碧波蕩漾的湖麵說:
“文武便如陰陽日月缺一不可,武道你們已上正軌某不擔心,但文道卻是少有教導,今日便考教一下,以寒瓜、涼亭、湖水為題,寫首命名詩如何?”
“啊~~”
“嗯!”
拖聲拉調的是大李小李兩兄弟,作為生活在八百裡寒潭的青蛇族人,最重視的便是武道,至於文才會寫會讀便好。
對於詩詞歌賦這種東西,屬實打心裡覺得發怵。乾脆利落回答的自然是小諾兒,身為荒澤小公主,自幼得的教導定然是文武並進,詩詞歌賦與她來說算是陶冶心神的玩耍,卻是有趣的緊。
“大林先來。”
趙尋安點將,李青峰咧嘴,憋的麵紅耳赤總算憋出一首詩來:
“三伏坐涼亭,大口吃寒瓜。”
“湖裡鴨子遊,山長笑哈哈。”
“嗬嗬,挺好,真的挺好,隻是太過直白沒有深意,許得略作調整。”
趙尋安滿臉僵硬的誇讚,剛要與他講解一二,便聽院門轟的一聲被撞開,十餘黑衣人護著一輛馬車闖了進來。
“我的千年老榆木大門!”
趙尋安嗷的一聲衝了過去,掠過持刀戒備的護衛來到院門前仔細檢查,發現隻是門栓碎了臉色這才好了一些,然後怒氣衝衝的走向闖進來的眾人。
馬車行到涼亭前停下,一身穿白衫身體消瘦的男子踩著仆人後背下車,看著滿臉吃驚的小諾兒笑:
“小諾兒,兩年未見,你真是長大了許多。”
“皇兄?!”
小諾兒失聲叫,臉上沒有半點喜悅,反倒一步躲入趙萍兒身後,身體不停的抖,顯見與自己哥哥關係不好。
“當時讓人把你扔下,未曾想一轉眼便不見了,為了找你,可是費了我不小氣力。”
拿帕子遮住嘴,身為荒澤皇子的消瘦男子擺手:
“殺了我妹子,閒雜也莫留,一並清理乾淨。”
“諾!”
四位黑衣人亮出狹刀大步上前,直衝阻攔在前的李氏兄弟砍去。
李青峰李青林雖然手無寸鐵卻半點不退,大步上前,不待刀鋒落下驟然前衝,兩記一般無二的衝肘狠狠撞飛兩人。
緊接同時旋身避開劈向自己的刀鋒,兩記大摔碑狠狠拍中黑衣人顱頂。
“嘭!”
兩個腦袋被同時拍的粉碎,森白的骨茬粉紅的腦漿皮肉連同黑色毛發飛濺的到處都是。
消瘦男子見了禁不住一愣,未曾想眼前這兩個十的少年,竟有這般手段!
終究是蠻荒外三山生人,李氏兄弟秉性純良,但下手卻是狠辣。
想要在窮山惡水裡生存,一身戾氣決不能少。
人若犯我,我必殺人!
“咳咳,都上,於我好生秤秤這兩個小崽子的斤兩。”
荒澤皇子擺手,餘下的黑衣人揮舞著狹刀同時撲了上來,李氏兄弟反手從腰間取出兩根百煉精鋼的骨朵,箭步迎了上去。
“皇兄,為什麼殺我?”
小諾兒含著淚問,荒澤皇子笑著說:
“我被貶為郡王,如今荒澤可繼承皇位的隻有你。”
“若是殺了你,我這被廢的皇子便是唯一血統,家裡那老不死的為了咱們司空家的江山不斷,便隻能傳位於我。”
“小諾兒莫怪我,皇位之前,無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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