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趙尋安嘴角微動,想起阿姆還有丁醜,忍不住滿臉苦澀的說:
“故人識我我卻不識他,可能告訴尊姓大名,某那被遺忘的一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記好了,我叫柴胭脂,是你兄弟!”
紅臉漢子笑著說,緊接卻又皺起眉頭,有些疑惑的說:
“被遺忘的一世,難不成你還有其他人生?”
“有幾個。”
趙尋安點頭,苦笑的說:
“原本以為知曉的清清楚楚,誰知故人接踵出現某卻不識,對於到底有多少世多少人生,屬實有些拿不準了。”
“這卻是怪了,以我所知你不可輪回,二世便為極數......”
柴胭脂眉頭皺的老高,趙尋安聞言心神微顫,總覺有些莫名念頭想要浮起,卻無法拿捏得住。
“算了,不想那些有的沒的,既然想不起便不要想,橫豎又是一生。”
“便照規定來考教,畢竟我隻是一滴血,能否取得,且看你的緣分了!”
有些理不清頭緒,柴胭脂使勁搖搖頭,俯身從草中抽出一把五尺長刀,銀亮中透著隱隱的藍,屬實有些霸氣。
“一滴血?”
趙尋安皺眉剛欲再問,柴胭脂已然揮刀斬了過來:
“陰陽,二分斬!”
爆吼聲中一抹紅芒亮起,筆直斬向趙尋安,其中殺意如山,激起一身白毛!
來不及多想,天晷瞬間出鞘,如大日冉冉升,與化作血紅的長刀狠狠撞在一起。
“轟!”
倉促間出手趙尋安用了十成勁力,心中本有些後悔,可兩把各具特色的寶刃相撞,真氣立時爆開,產生的巨力便他都有些承受不住,瞬間被崩出數丈遠。
“不是說不超煉氣四重天的嘛,便這力道,七八九重天都有!”
趙尋安使勁甩甩酸麻的臂膊,呲牙咧嘴的說,柴胭脂哈哈大笑:
“那是他人,遇到自家兄弟若還放水,卻是看不起誰?”
話音剛落,柴胭脂猛地一拍長刀刀身鑲嵌的黑星,立時有鬼涕般聲音響起,緊接又是一刀斬落:
“幽冥界!”
雙方相距最少七八丈,可赤紅刀氣近乎瞬間及身,趙尋安不止身上起了白毛,便心肝也生,就這無匹氣息,若是擋不住,十成十得死!
“破!”
壓榨全身所有真氣,趙尋安怒吼落刀,並把之前天晷吸食的靈氣一次全部放出!
“轟!”
又是一聲巨響,趙尋安口吐鮮血橫飛十餘丈,口中忍不住罵娘,這哪是兄弟,仇家還差不多!
“哈哈哈,再接我一刀!”
柴胭脂哈哈大笑追來,手中長刀高舉,未等趙尋安下落便要急斬。
“福德正神敕,戒無幫殺生!”
趙尋安一指點落,白芒亮起石衣瞬間把柴胭脂覆蓋,落地後一個飛掠臨身,一掌正中眉心:
“溫元帥令,妖邪退散,開!”
法隨言出,耀眼光芒從趙尋安掌心綻放,徑直刺入柴胭脂顱內,與他識海掀起千重浪。
便聽轟的一聲響,柴胭脂撞破石衣口吐鮮血橫飛,趙尋安咧嘴笑著緊隨,手中天晷閃爍熾熱光芒:
“孫賊,且嘗嘗某這五尺大刀的滋味!”
“投降!”
不待天晷落下柴胭脂直截了當投降,然後在趙尋安注視下栽倒在地,也不起身,哈哈大笑的說:
“我真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我兄弟了,竟然使用法術!”
趙尋安伸手
拉起他,有些疑惑的問:
“仙途之人有不使法術的?”“有,便是你那所謂被遺忘的前生。”
柴胭脂沒起身,反倒扯著趙尋安坐下,吹著徐徐清風,麵上儘是開心笑。
“不能與我說說前生?”
趙尋安輕聲問,相同問題也問過故人,可是不說,總想碰碰運氣。
“那不是你前生!”
柴胭脂使勁搖頭,見趙尋安有些懵,便笑著說:
“原本我當你是,可一番交手悟了,你不是。”
“世上總有兩朵相似的花,你便是另一朵。”
說到這裡柴胭脂收斂了笑,看著遠處輕輕歎了口氣:
“原本以為活出了二世,與當年言語也抱著希望,可世上終究無有儘善儘美之事,能見到你這一朵,也是足夠了。”
“......可能與我說說,那一朵花的事情?”
趙尋安輕聲問,柴胭脂再搖頭:
“不能,即便再像也不行,我家兄弟身份特殊,若是說與你,怕是會惹出了不得的事。”
柴胭脂不想說,倒也不出趙尋安所料,便輕輕搖了搖頭,指著橫在他雙腿上的銀亮長刀說:
“這把刀與我感覺甚是強大,天晷與之相撞竟有些膽怯,是何來頭?”
橫刀輕撫,柴胭脂柔聲細語的說:
“刀喚鳴鴻,本為同門所有,因天地巨變消隱後便歸了我,之前,卻屬於那位無上。”
“無上?”
趙尋安輕聲咂摸二字,卻覺與平日所言有不小差池。
“我的時間不多了,雖不是我那兄弟,但看到你這一模一樣的花,心裡也是喜,這許多年的等待,還算值得。”
柴胭脂伸手,笑著於趙尋安眉心輕輕一點,身體立時變得虛妄。
“若有緣,來生見。”
說罷化作一滴金血,緩緩融入眉心,與那方秘境所得金血融為一,慢慢隱。
趙尋安摸著略微發燙的眉心,心裡也不知是甚滋味,忍不住苦笑著說:
“某一大老爺們卻被花花的喚,便不覺得彆扭?”
正在呢喃天地突然變暗,藍天綠地很快消隱四處儘是幽暗,遠處有燈光起,看著應是一間不大茅屋,趙尋安虛空行,來至屋前屈指輕敲。
“來者何人?”
有清朗聲音響起,趙尋安沉聲言:
“趙尋安。”
“趙尋安是誰?”
聲音又問,趙尋安輕思量,認真說:
“趙尋安便是我。”
“我可是真,來自何處?”
聲音再問,趙尋安輕抿嘴,認真說:
“我便是真,來自五千年錦繡,永不改!”
話音剛落,木門徐徐開,趙尋安步入,依然是一片幽暗,遠處,依然是一座茅屋。
再敲門,依然是那個聲音問:
“可知自己來處?”
“知。”
“本為誰?”
趙尋安輕歎氣,沉聲說:
“本為覆水收,生老病死親人離,儘是無常與苦難。”
木門再開,前方又是一座茅屋,敲門後聲音再起:
“本為悲,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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