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驚喜猛抬頭,一道銀亮劍芒撕裂空間落,左道神君麵上升起驚愕,數朵銀亮蓮花與其身軀綻放。
“......未曾想,竟是雲山宗神君!”
左道神君聲音有些變調的說,三息不到身軀便同手中血肉幻象,被蓮花攪得粉碎!
“掌門?!”
眾人看著與裂痕中走出的六鈞神君驚喜大叫,如何也沒想到,自家掌門會來得這麼快!
便趙尋安都有些想不明白,雖說卦象有指向,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六鈞神君便半個時辰不到就來了。
“六鈞神君?!”
身為左道執事,融樹與山川秘境正道大能知曉的一清二楚,一見六鈞神君現身臉色立時大變,扔下一乾同道轉身便跑。
“五息不回,碎你肉軀,斷你輪回。”
六鈞神君聲音輕柔若清風微拂,可已然掠出三百丈的融樹卻猛地一個轉身衝回,一頭戧倒在地行五體投地大禮,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其他左道見了臉色大變,知曉碰上硬茬瞬間作鳥獸散,六鈞神君輕搖頭,隨手一劍斬出:
“二鈞滿園。”
言語未落,四麵八方便升起無數銀亮劍芒,緊接無數蓮花綻放,盞茶功夫便把目光所及空間全部占滿。
隻一劍,數百真人真君包括兩位元嬰老祖立時斃命,看著滿天哭嚎的魂魄,六鈞神君皺眉,終究擺擺手放他們再入輪回。
“......”
趙尋安與一乾弟子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六鈞神君,平日裡處的多了,真就未曾感覺如何強大。
今個見其出招才知,原來自家掌門,神通卻是這般恐怖!
輕彈手中長劍,六鈞神君未曾理睬融樹,自顧自走向化作一灘血泥的左道真君,聲音平靜的說:
“便當我那般傻,探不到你的生機依舊旺盛?”
“......”
血泥流水般後退十丈升起,再次化作左道真君,臉麵具是苦澀的說:
“怎敢把六鈞神君當做傻,隻是弱者見了強者,心中膽怯罷了。”
兩位神君彼此言語,趙尋安卻是吸著涼氣問經重現山門而入的青木峰主:
“您確認尋來的是掌門,而不是甚尊者?”
“相處數百年,那還能有假。”
青木笑著說,益清禾有些牙酸的接話:
“可是,同為神君,之前那位了不得的,為甚這般萎?”
青木收了笑,看著遠處一進一退的二人,輕聲說:
“可知山川秘境五大神君,誰為峰?”
蕭常建咽口吐沫,略帶猶豫的說:
“難不成,便是掌門?”
“然。”
青木笑著點頭,蕭常建先是喜,緊接有些疑惑的問:
“那為什卻把正一宗排在第一?”
“因為人家一門兩神君,且秘境弟子遠超雲山,第一宗門是綜合,而不是說戰力!”
星隕峰主插言,弟子們皆用崇敬目光看,心裡也是暗自感謝今日之事,否則哪能知曉,自家平日裡閒散至極的掌門閣下,竟是如此偉岸無敵!
“不知你這腦袋是如何思量的,跨界而來之人,竟敢殺滅一方傳承,便雲山宗天縱弟子也敢下手。”
“就不怕惹怒我雲山上宗,把昆侖大秘境裡的血宗,殺個一乾二淨?”
六鈞神君步步緊逼,左道神君弓著身後退,苦笑解釋:“實在無有辦法,我的時辰已到,再不破境唯有死。”
“生死之間有大恐懼,正好左道與兩界壁壘戳了個洞,隻
能不管不顧來此一搏。”
“止步,莫再退。”
六鈞神君沉聲說,左道神君眼角抽搐,終究停下了腳步。
“此乃第幾分神?”
“第九。”
左道神君沉聲說,六鈞神君笑了:
“倒是謹慎,交出血肉神丹解了分神,你之錯天大,唯一死才能抵。”
“......螻蟻尚且偷生,我想活。”
左道神君聲音嘶啞的說,六鈞神君輕搖頭:
“此事,你說的不算。”
“血河大陣!”
左道神君突然暴吼,身體瞬間化作血霧散開,趙尋安心頭微顫,卻與當年吞噬大乾數十萬將士的血陣氣息,一般無二!
“一鈞花開。”
六鈞神君又是一劍斬落,儀態悠閒的看著漫天血霧輕聲言:
“不過一個分神,你卻以為我之前那一劍,用了幾分力?”
“轟”
隻是一劍,山南地北卻同時亮起銀芒,三息後一朵千丈銀蓮與空中盛開,血霧瞬間消散,有哀嚎隱隱現。
同為一鈞花開,效用卻是天壤!
六鈞神君招招手,銀蓮迅速縮小化作手中花,花瓣慢慢綻放,中間卻是一枚血紅珠子。
轉身走回,看著瑟瑟發抖的融樹,六鈞神君皺眉問:
“與我說說你們的想法,當年左道行事雖有不羈終究還講三分理,法則隻是鑽卻不敢違,如今是怎地了,便這般瘋狂?”
“自亙古傳承至今,左道之所以存,也是因著守矩,澹台無度莫不是瘋了,允得你們如此行事?”
“不敢瞞神君,牧首一心沉與歸途許久不曾理會左道行事,二十餘年前天降隕星時更是借機飛升。”
“我等左道早是一盤散沙,各部都曾接到昆侖大秘境諸多大能旨意,說來不過,苟延殘喘。”
融樹苦澀的說,這般情況倒是有些出乎六鈞神君意料,略作思量終究一劍落下,看著融樹有些迷茫的魂魄說:
“大河派山水秘境因果之重你也需承,入輪回,贖罪去吧。”
融樹魂魄叩首,衝天起,消散無影。
趙尋安看著六鈞神君的身影禁不住抿嘴,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憧憬,不知何時,自己也能有這般摧枯拉朽戰力!
三日後,參加完繼位大典的雲山宗一行準備回返宗門,新晉大河派掌門柳承誌拱手相送,如今他這金丹初境的真君,便是大河派最高戰力。
趙尋安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沉聲問:
“真就決定,不去昆侖大秘境了?”
柳承誌點頭,認真說:
“大河派遭此大劫,若我等骨乾飛升,宗門便徹底垮了。”
“於我來說,再建大河讓其重歸十大宗門便是心之所向。”
“且道兄也說過,天地法則變化,以後說不得會是怎樣情景,我會努力修行振興宗門,說不得哪日,還會再次重逢!”
見柳承誌如此趙尋安也是欣慰,不愧是大乾出來的好兒郎,便這責任心,實在讓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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