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己之力就如死水,便那麼大那麼多,如何抗衡超出自己數十倍的存在?”
“以大地做依,源源不絕土靈便是三江五海永不枯竭,莫看這廝與你高著大境界,運度好了未必就破的開。”
說到這裡趙尋安瞥了眼滿臉沉思的廖家老祖,嗤笑的說:
“畢竟不過一尋常貨色,莫看境界高,真本事,真就未必強!”
廖家老祖麵色變得陰沉,卻並未出招,隻是揮揮手把十餘家族修士招到身邊,沉默的看著趙尋安。
洛塵苦笑點頭,這話與先生來說真就算不得錯,築基便敢與元嬰境界交手,與先生來說,這世上修士,有真本事的又有幾個?
“終究還是練得少了,熟能生巧,以後每日來個百八十遍就好。”
“不準偷懶,往後幾年我都在,橫豎得訓導出來。”
趙尋安說的平靜,可落塵與步上前來的眾門人卻是齊齊苦笑,先生眼中揉不得沙子,犯事求得便是儘善儘美,以後有得苦日子過了。
“先生。”
黃四娘扶著廖有誌上前行禮,見趙尋安回來了,原本提著的心便沉了下去,終究有了依靠。
趙尋安點頭,取出帕子親手與廖有誌抹去血,望著有些沮喪的少年笑著說:
“不愧是我趙某人的徒兒,表現堪稱驚豔,便與築基修士相對也是進退有度。”
“莫灰心,如今你還年少骨架未定,所以破鏡速度嫌慢,待三五年後再與那廝戰,讓他個手也不是個!”
聽聞如此言語,原本有些難過的少年立時露出燦爛的笑,與他來說趙尋安這做師父的便是至親父輩,誇讚入耳,真就熨貼至極。
洛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先生與小師弟著實寵溺,便半點狠話都不舍得說!
“麵上誰打的?”
見黃四娘左臉高高隆起,趙尋安皺眉問,未等黃四娘言語廖有誌便搶著說:
“師父,便是那個大禿驢打的!”
指頭指處正是廖家光頭修士,趙尋安點頭拂袖,一支丈大石手驟然出現狠狠落,轟的一聲便把光頭修士砸入地下,速度之快,便廖家老祖都未反應過來。
“一掌換一掌,公平合理。”
見廖家修士用噴火的雙眸瞪著自己,趙尋安慢條斯理的說,便那傲慢的態度,差點氣爆眾人的肺。
“玄冰!”
廖家老祖抬手一指,虛空立時浮現數百三尺尖銳冰錐,直衝趙尋安紮去。
“散。”
麵對一位元嬰老祖施展的術法,趙尋安隻是輕輕一指,赤紅火焰瞬間反侵,數百冰錐刹那消散。
“極北!”
見所施術法瞬間被破廖家老祖眼神驟然一縮,又是一指點落,狂風暴雪瞬間遮蔽視野。
“這招不錯,氣息充斥蒙蔽,將將我說他尋常有些看低,怎地也能稱個良才。”
趙尋安點頭,輕抖衣袖猛然探出右手,便聽嘭的一聲響,借風雪隱形潛來的廖家老祖,十隻爪刀未等落下便被趙尋安掐住脖頸高高舉起。
被人如此拿捏真就是廖家老祖未曾想到,忍不住放聲暴吼,丹田真氣若海嘯奔湧,瞬間震開趙尋安鐵鉤般五指,隨之一個飛躍再次隱入風雪。
看著自己被震得猩紅的右手,趙尋安也是忍不住點頭,不愧是福地老祖,這保命的手段就是厲害。
隻是自己築基十一重天時便能與當時元嬰的北山、謝海奇交手,如今已是正兒八經金丹真君,威能提升之大便自己都有些驚。
便以為沾了自己的手,能這般容易脫身?“破。”
負手立,趙尋安輕
聲說,狂風暴雪裡立時響起痛苦嘶吼,三五息的時間,原本蒼茫風雪便帶了血色。
盞茶後風雪熄滅,廖家老祖躺倒在地渾身抽搐,趙尋安笑著步前,其它廖家修士皆驚,揚手便要施展法術,卻被十餘驟然衝起的石手狠狠拍入地下!
“你、你便是逍遙派太上長老,趙尋安?”
廖家老祖渾身顫抖的問,趙尋安輕點頭:
“然,我便是你們說的那個沽名釣譽、上不得台麵的郎中。”
“你、你在我身上下了何等禁製?”
已經吞服十餘枚保命靈丹,可傷勢不但未見好轉反倒愈加惡化,軀乾四肢裂開數十兒嘴般的口子,血水咕咕往外冒。
“不過一區區元嬰,對付你,還用不到禁製。”
趙尋安搖頭,用腳踢了下廖家老祖,殘留於他體內的真氣立時消散,傷口開始飛速愈合。
“起”
右手輕抬,蓋在地上的石手次第豎起,緩緩歸於地下,露出渾身是血的廖家人眾,雖說具是重傷,但無一人死。
畢竟未曾傷及性命,趙尋安自然不會下死手。
廖家老祖略微有些搖擺的起身,拱手輕言:
“謝太上長老不殺之恩。”
“用不到,終究罪不至死。”
趙尋安搖頭,廖家老祖抿嘴,思量著說:
“我實在不敢相信,太上長老會是築基,即便那些名震天下的天縱,也不可能越兩大境,還有這般恐怖戰力!”
見他麵上儘是不信,趙尋安輕笑的說:
“你的消息落伍了,我半年前已然聚丹,如今已是金丹三重天。”
聞此言語逍遙派弟子麵上儘是喜,趙尋安的不凡他們知曉的一清二楚。
南水尊者也曾說過,先生乃奇人,若能聚丹元嬰無人可敵,便是初境的分神神君,也未必能是敵手。
今日所見真就如此,元嬰老祖與他手中,比之稚子強不了多少。
“......半年時間連破三境,太上長老果然無匹。”
廖家老祖略顯苦澀的說,趙尋安說的平靜,卻是與他極大震撼,兩月一境,這是何等逆天的速度!
與他這般十數年甚或數十年才能更近一層的庸俗來說,又是何等殘忍!
“卻不知將將交手,用了幾分力。”
壓下心中苦澀,廖家老祖再問,趙尋安略作思量,笑著說:
“左右該有兩三成,真就未曾細辨,不太好說。”
原本壓住的苦水洶湧上泛,兩三成力僅隻兩三招便把自己壓製的死死,果然,庸才永遠無法與天縱比對。
深躬謝過不殺之恩,廖家老祖與一乾人等沉默走,趙尋安後邊與他們認真說:
“不管廖家因何事拋棄兩人又因何尋來,今日與你等說個明白。”
“有成是我弟子,是逍遙派看重的良才天縱,打今日起與廖家再無半點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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