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輕擺散掉冰峰劍,趙尋安上前看,外事長老渾身是血的躺在坑底哆嗦。
“這般模樣了,可能好好說話?”
趙尋安平靜的問,外事長老咬緊牙關用仇視的目光看著他,猛然一拍胸口,一道紅芒衝天起,化作巨大火球轟然爆開。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你這是想要作死啊!”
大大的歎了口氣,趙尋安真就不明白,自己隻是想要送回大紅天綾,怎麼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以羅恒人品看,這玉峰山福地真不應該是這般模樣!
火球炸開未及多久便能看到遠處山巔有無數白線直貫而來,趙尋安未曾逃,負手而立靜待。
行得正坐得端,如今又已步入元嬰,分神半點不懼,若是來了不講理的尊者,正好與他較量一二,左右掂掂自己斤兩!
“嘭嘭嘭!”
三道身影如箭矢般直落,地麵硬生生被踏出三個丈許大坑,即便心中有些底氣,可趙尋安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來者狂暴氣息半點未曾遮掩,卻是三位合體尊者,隨後近百身影不斷落,氣息彙聚如潮,不是分神便是元嬰。
“......”
趙尋安發覺自己托大了,想了諸多,便未曾想到不止來了高手,還來了這般多,若是不講武德,真就有些麻煩。
“生了何事,為甚有大花升空?”
身穿銀色道袍的尊者問,涼棚裡因著短短時間發生諸多變故而陷入呆滯的兩位守衛修士,聽聞尊者言語這才醒來,緊忙將事情緣由從頭到尾認真說,卻是沒有半點摻假。
“大膽,殺我良才掠我法寶如今竟然還敢打上山門,你莫不是想死?”
銀袍尊者怒聲言,趙尋安一時無語,兩位守衛修士十分實誠,把事情緣由說的清清楚楚,但凡有些分辨能力的,便說不出這般話語。
深深歎氣,趙尋安有些心累的說:
“尊者閣下,你們這三玄極真天的下宗便都是如此聽不懂人語?”
“張嘴閉嘴便是脅,不覺可笑、可悲?”
“當然可笑、可悲!”
尊者點指碎掉藤蔓,五位虛脫的元嬰一頭栽倒在地,再揮手,洞中外事長老與地皮之下的諸多金丹立時清醒飛了出來,見著尊者皆是激動,紛紛拱手行禮:
“見過蟬蘆副領!”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忍不住挑眉,大領副領的稱謂多見於妖族,人類除了左道少有用,這玉峰山的傳承,有點意思。
“便個文弱書生都拿不下,要你們有何用處!”
名喚蟬蘆的尊者哼哼的說,一乾人等立時跪倒稱錯,趙尋安再挑眉,不言其他,便這官架真就不小。
“交出大紅天綾自斷右臂碎掉丹田,饒你不死!”
蟬蘆尊者斬釘截鐵的說,趙尋安搖頭,笑著問:
“若是不呐?”
“不,那便去死!”
話音未落蟬蘆尊者已至趙尋安身邊,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打出。
趙尋安雙眸微眯,右掌輕推,人在瞬間便退出十餘丈遠,原本收起的浮生、青木、寒霜三屬九盾立時浮現,相對徐徐轉。
“轟~!”
拳出寧靜不含半點氣勢,可落在寒霜盾的刹那,便如地龍翻身地脈糾結之力驟然爆發,狂暴真氣瞬間席卷八方!若非兩位旁觀尊者撐開壁壘,百餘宗門弟子怕得重傷大半。
“嘭嘭嘭~”
趙尋安未曾想到蟬蘆尊者出手便是如此狠戾大招,三屬九盾近乎瞬間破碎,不過終究與他爭取出應對的時間。
天晷瞬間落於手,刀鋒平帶,驟然綻放千萬銀芒,望之如山如海,浩瀚之氣奔湧八方,仿若落於一方銀色天地。
刀出力衰,趙尋安嘴角卻是微翹,正是破境元嬰後掌握的六鈞歌第四鈞,靜觀山海!
若這招不能奏效,趙尋安便隻能土遁奔命,不過將將九盾破裂卻也讓他捉到一絲契機,貌似眼前這位合體尊者,也並非不可戰勝。
如此大變未曾引得蟬蘆尊者半點心動,穿破九麵法盾的拳頭堅定不移打向銀色山海。
便如已是分神神君卻依舊長於近戰的外事長老,他們這一脈傳承便到得大乘也是以近戰為主。
畢竟起處乃是那位神話時代的六臂仙將,肉軀之韌攻伐之利,便是己等最大依仗!
“轟~”
拳頭觸及銀芒山海刹那,立時爆出驚天動地大音,便蟬蘆尊者都有些承不住,眼角止不住的抽。
狂暴真氣席卷之際,銀芒山海轟然垮塌,化作萬千刀劍如山崩海嘯般落,勢頭之強無可阻擋!
僅隻刹那便有數百鋒芒刺中蟬蘆尊者,雖被強悍護體真氣粉碎,可更多鋒芒一擁而上,將其打的高高飛起,又狠狠打落在地。
隨後,刀劍山海轟然落,天地間除了耀眼銀芒再見不到半點顏色!
盞茶之後刀劍山海消散,玉峰山福地山門方圓百丈化作平地,不但半點草木不見,便山巒也被毀了十數丈。
原本山道消了小半,斷處,卻成了一平滑至極崖壁。
“嘭!”
渾身是血皮肉近乎沒有半點好處的蟬蘆尊者從深坑中一躍而出,血水濺了一地,軀體清晰可見豎個通透大洞。
“......你如今是何等境界?”
蟬蘆尊者聲音有些嘶啞的問,趙尋安略作思量,沉聲說:
“元嬰。”
此言一出,原本隻是靜觀的兩位尊者臉色立變,諸多宗門弟子倒吸涼氣的聲音諸人清晰可見。
“......可是神體?”
“然。”
趙尋安實話實說,半點隱瞞未有,之所以未按知否院長所說隱瞞,實因將將有過卜算,牽扯因果,真就不小。
蟬蘆尊者略作沉默,扭頭望向一側,帶著些許苦澀的問:
“黑白二位尊者,尋常與天縱,差距便這般大?”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微微點頭,果真如此。
將將便覺兩位身穿灰色道袍的尊者有些熟稔,與當年仙宮妖塚時曾見過的地藏大尊身前黑白二尊相像。
隻是見他們未曾黑白二分的穿,所以不敢確認。
“尋常與天縱差距卻是不小,但如這位道友這般大的也是少見,說不得,便是最頂峰的那些。”
“蟬蘆,你命好,這般天縱都能遇到,此生無憾啊!”
兩位尊者笑著說,蟬蘆卻是搖頭,心中儘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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