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尋安身上真氣隻是微微擾動二十餘丈高的巨木便自然複位,一乾人等心中俱是一凜,這般舉重若輕的操控,怕是木峰神君也未必做得到。
便一個長於木屬術法的說辭,真就算不得虛。
“那、那之後也不能用拳腳,仙途中人交手,怎能如塵民那般行事!”
女子依舊憤懣的說,圍觀眾人卻是搖頭,這般說辭便有些無理了,又非特定術法較量,若是限製了拳腳,所謂的無有限製豈不成了笑話?
見眾人麵色女子也知自己說錯了話,黯然低頭飛到範其彪身前將其小心抱起,化虹飛向火峰。
趙尋安見了忍不住眉頭微挑,與這未曾穿著統一門人服飾的女子倒是升起些許好感,看那體貼動作便知,說不得就是芳心暗許。
其從一開始便是在與範其彪奪先聲,心係情郎,後邊言語倒是能夠理解,未曾直接與自己搏命,已然算得心境沉穩了。
“誰要挑戰明說便是,就隻今日過時不候,金峰終究不是野地,過了今日再這般挑事,我便尋到大尊言語一二,且看洞天規矩落下,你等可否受得了懲治。”
趙尋安最不喜的便是行事拖拖拉拉,今一個明三五,便如蒼蠅嗡嗡嗡,真就讓人心煩。
“土峰司馬平順,請教了!”
話音剛落,一身穿土黃勁裝的壯碩男子便猛地衝了過來,趙尋安笑,捏緊雙手相衝而去。
“石手!”
五丈外男子悶吼,一隻數丈大小石手驟然從地下升起,狠狠拍向趙尋安。
“頂!”
趙尋安悶吼,一隻同樣大小石手反手迎起,兩隻石手轟然相撞,化作漫天飛舞的塵土沙石。
“嘭嘭嘭!”
升騰的煙霧裡接連升起三隻石手,卻如第一隻那樣被趙尋安喚出的石手相抵,名喚司馬平順的男子麵露驚意,趙尋安也是一般。
土屬術法乃是五行裡趙尋安最熟稔的,平日裡立下大功無數,便尊者應對起來也是有些難度,未成想今日竟遇到個同為土屬五行的高手,且同樣還是元嬰境界。
“石筍!”
三丈外司馬平順大吼,數十尖銳石筍衝天起,直衝趙尋安下三路而去。
趙尋安縱身欲飛,司馬平順再次大吼:
“爆!”
“浮生盾!”
就在其爆字剛剛出口之際趙尋安便生警覺,立時喚出浮生盾,三麵玉盾將將遮蔽身軀,數十石筍便驟然爆裂,化作成千上萬尖銳石刺接踵襲來。
“嘭嘭嘭~~”
爆音連綿不斷,煙塵瞬間彌漫數丈範圍,放開神識的趙尋安心中忍不住驚,未曾想石刺化作的煙塵竟能遮蔽神識,這名喚司馬平順的元嬰老祖本事真就不淺。
隻是石刺攻伐之力薄弱,與能夠不斷自我修複的浮生盾來說,可謂半點用處未有。
不過煙塵升騰自然有其用處,趙尋安倒是十分期待,這位長於土屬的同境天縱,卻是有何打算。
就在心生期盼之際,突覺背後一陣發涼,心頭立時湧起不好感覺,雖不明緣由,可趙尋安立時施展自在五行體。
便在皮肉將將化作磐石刹那,巨力狠狠打在後背,緊接便是刺骨痛楚,趙尋安吃驚低頭,一支鋒銳劍鋒從腹部探出,血水混著石粉嘩嘩的落。“......巨靈神,丈二磐石!”
趙尋安悶吼,本已化作磐石的身軀驟然拔高化作丈二,皮膚化作的堅石更加厚重了幾分,軀體寬厚如牆。
一擊得手的司馬平順眼見生變緊忙抽劍,怎知用儘全力也不得動,卻被趙尋安的軀體牢牢鎖死。
“破!”
趙尋安大聲吼,體內真氣狂風般湧出,把周圍煙塵吹得一乾二淨,圍觀眾人見到齊齊驚呼。
未曾想之前壓著打的趙尋安,竟被司馬平順偷襲得手,不愧是二十年前引得霍林大尊親自麵見的天縱,本事確實了得。
“我這浮生盾的掌控竟然不聲不響被你奪了,這本事真就了不得。”
趙尋安未曾轉身,隻是聲音平靜地說,司馬平順心中卻是升起不安,一個閃身飛於十餘丈外。
反手徐徐抽劍,趙尋安轉過身,先看看司馬平順,再看看浮生盾,右手猛然握緊:
“破!”
便聽轟的一聲,三麵玉盾炸的粉碎,司馬平順身形立時微微震顫,便麵色也是變得蒼白,心中更是升起驚奇。
自己的神識已經徹底掌控土屬護盾,卻是如何被趙尋安破掉的?
拍拍腹部還在流血的口子,趙尋安也是感慨,數年未曾與人搏命,這警惕心真就低了許多,便防護的術法被人破了都不知,想想也是赫然。
司馬平順與土屬術法的掌控確實精湛了得,可也並非無跡可尋,被他傷到隻能怨自己,真就太過鬆弛了。
“他人與我拳腳,我還他人拳腳,他人與我刀芒,我還他人刀芒,司馬平順,且小心了。”
趙尋安徐徐的說,丈二磐石身解開,身高非但未曾變矮,反倒增至三丈,身軀變做嶙峋古木,卻是可以加速愈合的樹人狀態。
因著是彼此較量,若是吞服丹藥便是不公,化身卻不在此列,畢竟不是外力,而是本事。
一腳踩住不斷震顫想要飛走的青鋒,趙尋安伸開斑駁右手,天晷輕輕落入,猛然便是一刀斬出:
“一鈞,花開!”
花開字落,司馬平順立時察覺不妥,身體驟縮,瞬間化作石球飛向遠處。
怎料將將飛出十丈便轟然落地,十數銀亮蓮花於石球生出旋轉,不斷綻放的火花裡大片石皮不停脫落,僅隻三五息石球便布滿溝壑。
司馬平順痛苦吼叫恢複原形,身上碎裂大塊皮肉,便骨頭都清晰可見。
“嘭!”
趙尋安瞬間及身,天晷刀背狠狠劈在脖頸下方,司馬平順立時昏了過去。
往其嘴裡塞了枚療傷的丹藥,趙尋安禁不住哼聲,勝了反倒要自己破費,真就是個賠本生意。
兩位土峰修士先與趙尋安躬身,然後攙起司馬平順飛向遠處,心中也是感慨,難怪峰主那般讚譽,便本峰第一天縱都不是對手,果真是一騎絕塵之輩!
“想要挑戰的還有誰,報上姓名,今個便滿足你等心思,過期不候!”
諸多修士沉默,盞茶後才有一身穿青袍男子拱手:
“端木柏林,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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