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尋安說的流暢,小郎君把餘下的果子全部塞入口中,若有所思地問:
“論因果,可是長於卜算的天機修士?”
“算不得,隻是略懂。”
小郎君再笑,透著股乾淨質樸,趙尋安也是笑,卻笑的有些僵硬。
“可能與我算算日後修行的道路是否順暢?”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隻是需要與您這裡取絲因果,卻不知可否?”
趙尋安麵上的笑容收斂,認真問,便稱謂都用上了敬語。
“當然可以,因果自取便是,需得用心啊!”
小郎君點頭,扭頭看向楚不語,接著笑:
“追殺你哥哥時蒙著麵,便身軀都要大一圈,如何認出我的?”
楚不語麵上的笑也是凝固,見他挑明,便輕聲說:
“慶明尊者身具傳說中神獸狴犴血脈,氣息天下獨一嗎,又如何分辨不出?”
言語間趙尋安已從長的眉清目秀的慶明尊者身上捉了一絲因果,左手立時開始掐算,自有莫名氣息湧動。
原本笑得燦爛的慶明尊者斂住笑,看著頭頂慢慢彙聚的雲朵,有些驚奇的說:
“引動大道律法嗎,你這卜算的本事可不隻是略懂,大部專與卜算的天機修士與你相比,恐怕也少了幾分與大道的體悟。”
趙尋安未曾言語,隻是額頭卻微微有汗滲出,待卜算了了,卻是用震驚的眼神看。
“莫這般表情,不管凶吉如何,照直了說!”
慶明尊者再笑,趙尋安拱手:
“鵬北海,鳳朝陽,又攜刀劍觀蒼茫,待得那日青雲去,狂笑世間碌碌忙!”
“......說人話,我打小便不喜文,與掉書袋甚是不喜!”
慶明尊者皺眉,趙尋安深吸口氣再言:
“尊者心想事成,大乘不過旅途一景,所向,恐怕會超乎想象!”
趙尋安說的認真,言語未有半點誇大。
自打來到大世界也曾與諸多相識相知推算過,這般直言青雲直上的,卻還是第一個!
“真的假的,莫不是在阿諛奉承?”
慶明尊者先是喜,緊接疑惑皺眉,趙尋安卻是苦笑:
“天機之事如何敢胡言亂語,尤其您這般境界的,那可是會遭天譴的!”
見趙尋安說的真誠,慶明尊者這才點了點頭,打量著楚不語說:
“我的目的你也當知曉,便是廢掉你這楚家的嫡女,碎了的你丹田,把裡麵的仙家坐騎取了。”
“隻是這濃眉大眼的小子與我卜算結了因果,我便於你個選擇,自己把仙家坐騎交出來,這件事便過了。”
“......小木馬關乎重大,我不能給尊者,就不能換個條件?”
“卻是由不得你,既然不願,那我便取,總要與高高在上的楚家一個教訓,知曉不能恣意妄為!”
慶明尊者哼聲,伸手抓向楚不語,原本粉嫩的小手立時化作巨大的猙獰獸爪,恐怖氣息壓吹得周圍林木劇烈搖擺。
“走!”
麵對如此高手硬抗便是尋思,趙尋安一口血水激活法陣,腳踏金蓮瞬息不見。“花開彼岸,柴仙尊?!”
慶明尊者驚奇挑眉,身軀也是瞬息不見。
疾行數百裡趙尋安出了滿頭大汗,本來衝入林地便想土遁,誰知慶明尊者手段通天,便將將與土中把二人擒出時便下了禁製。
趙尋安數次嘗試竟半點入不得土,自打掌握五行真法,這還是第一次!
“遁!”
一掌拍中林木趙尋安欲待施展平日裡很少用到的木遁,畢竟山巒悠長草木茂盛,想來也能隱蔽一二,可一如土遁被禁製,徹底失了遁行萬裡的可能。
“真就是好本事,我的五行遁術還是第一次被人封禁,卻不知那慶明尊者到底用的是何等手段!”
趙尋安往嘴裡塞了一把丹藥,一邊大嚼一邊感歎的說,楚不語貼著他耳朵說:
“旦元山雖說被喚作妖族聖地,可是大領慶陽大尊與副領慶明尊者卻非妖族血脈,而是與鳳凰一般的仙家神獸血脈!”
“他們一為麒麟一為狴犴,承繼的傳承不弱與十大超脫洞天,有些悠久的仙家本事也是正常!”
原來如此,趙尋安了然點頭,剛欲再問臉色驟變,回頭望,小郎君般模樣的慶明尊者立於空中,高舉的右手猛然揮落!
“盾!”
趙尋安瞬間張開十二麵護盾,同時運轉自在五行體並指點出:
“巨靈神,丈二磐石!”
便在一隻十數丈大小巨爪憑空落下之際,化作嶙峋石人的趙尋安,狂運真氣,把楚不語牢牢護在懷裡。
“轟~”
巨爪落下,浮生盾、青木盾、寒霜盾、星辰盾次第爆裂,化作丈二磐石的趙尋安被狠狠拍在土裡。
堅石般肌膚嘭嘭爆裂血水飛濺,便骨骼都斷了數根,可終究把楚不語毫無損傷的護住。
往嘴裡塞了數個石瓶,趙尋安轉身,取出天晷一刀斬出,正是三鈞,春光早!
天晷金燦燦刀身斬落,一抹銀芒與大地起,三十丈內地裂山崩,洶湧刀氣欲待泯滅一切,卻被慶明尊者一個翻腕抓於手,輕輕一握,便散了。
“四鈞,靜觀山海!”
趙尋安暴吼,再斬一刀!
刀鋒與虛處劃過,卻在刹那綻放千萬銀芒護體,氣勢如山如海,浩瀚氣息更是奔湧八方,將身周之地儘數化作銀色。
慶明尊者落下,未有半點猶豫闖入,千萬護體銀芒驟然崩塌,周圍響起山崩海嘯般聲音,緊接無數刀劍虛影帶著刺耳鳴音徑直落向慶明尊者。
“好本事,一般尊者遇到,怕也隻能暫避鋒芒。”
慶明尊者感歎的說,隨手拔出腰間秋水,一劍刺出:
“破!”
聲音不大,卻把萬千呼嘯鳴音壓製,一汪秋水若波紋般擴散,萬千刀劍虛影隨之無聲無息消散。
“噗~”
一口老血噴出,趙尋安看著胸口大洞苦笑,慶明尊者顯見沒有認真,隻是一爪一劍,卻把自己攻防至極隨手破掉,差距實在太大了。
“與我說說,將將一步數裡的招式哪裡學來的?”
步至十丈駐足,慶明尊者認真問,趙尋安咬破嘴裡石瓶,沉聲說:
“我曾得緣於柴伯東柴仙尊同行,花開彼岸,卻是他老人家授予的。”
慶明尊者輕點頭,自己未曾看走眼,果然是柴仙尊的獨門絕技,花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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