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兩座靈山兩世尊 上(1 / 1)

扶搖九霄傳 遙看遠山 1103 字 1個月前

雖說巨佛已經離去,可方圓數十裡大手打下的術法未曾消散,高聳入雲的山巒隨術法落處不斷迸裂,終究化作無有。

原本豐茂的大地隨之升騰起衝天塵霧,洶湧波濤般席卷八方,諸多彼方僧侶被恐怖氣息撕得粉碎,魂魄哀嚎著在空中遊蕩。

而歸於巨佛一邊的佛徒卻是開懷大笑,正統之爭終究落下帷幕,以後此方佛土,便是己等作威作福之地!

待得塵霧消散,原本西山所在隻留巨大深坑,趙尋安輕點頭,這便是西方大淵的來曆,一掌滄海桑田變,顯然不是一般仙人能夠做到。

也不知那位龐大無比的巨佛到底是何等境地,恐怕最少也得是位仙君甚或仙尊!

見天地間變化歸於平靜,隻餘頭顱的大僧口念佛號,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待完全長成便直飛雲端,盤腿坐於浮雲,喚出身後佛門背光,雙手不停於空中捏訣,便見諸多泯滅骸骨聚攏成形,混雜五行靈氣龍卷般之上。

先是灰霧再是濃塵,九日夜後終究化作浮空大山,趙尋安輕歎氣,原來,這便是如今靈山的由來,卻是由無數骸骨堆積而成!

不知怎的心中升起莫大悲意,卻被趙尋安搖頭散掉,想起那日諸多挖塔修士,已然明悟便是虹橋一眾轉生。

隻是他們說要去尋找靈山,卻不知他們認為的靈山在何處,不過怎地也不會是這座由他們骸骨血肉夯就的浮空山。

“噫籲嚱,可算現形了,綠洲尊者可能與我說說將將到底去了何處,為甚整座靈山都在震蕩?”

不動活佛好奇的問,趙尋安輕搖頭,天晷高高撩起,上手便是一記三鈞,春光早!

“真就沒有禮貌。”

不動活佛搖頭,再次一指點出:

“且請綠洲尊者歸入鐵床地獄,阿鼻生!”

又是一道紅芒奔來,卻被天晷斬出的銀芒輕鬆粉碎,緊接便是千刀萬劍落。

未待不動活佛變招,高高撩起的天晷再次斬落,卻是易訣刀法,下山虎!

眼見熾熱刀鋒臨麵,一直不動如山的不動活佛終究坐不住了,肉山般身軀猛然站起,雙手用力合十:

“明王不動!”

法隨言出,便在手掌夾住鋒芒刹那,流水般皮肉瞬間收縮,不動活佛立時化作丈高金身羅漢。

“轟~!”

刀劍長河流水落,一乾信眾僧侶連同那個巨大的滑竿都被斬得粉碎,唯獨不動活佛半點不傷,金身便半點劃痕未有。

“色!”

怒吼碎掉鋒芒,不動活佛驟然前衝一拳打向趙尋安。

趙尋安回手帶刀擋,便聽嘭的一聲響,自己竟被巨力蕩開數十丈,緊接眼中所見化作灰白,五彩顏色立時消散無影!

拳打連環,不動活佛隨趙尋安身形追,落拳不斷,嘭嘭又是兩拳:

“聲!”

“觸!”

伴隨兩聲暴吼,趙尋安倒飛百丈才止住身形,不動活佛未曾追,杵在地上大口喘息,看似簡單的三拳,與他耗費之大超乎想象。

“......好本事!”趙尋安眼角抽動的說,三聲過後眼眸所見灰白恍惚,雙耳便如沉與水底半點聲響不聞。

雖說雙手緊緊握著天晷,但卻半點觸感未有,三拳落下竟然剝奪了自己的色、聲、觸,可自己竟未察覺半點術法波動,佛家的本事果然了得!

在山川秘境雲山宗時六鈞神君曾說過,道家術法玄妙佛家術法微妙,若不能了悟貫通其中意味,恐怕神君都會受製於元嬰。

當時隻當是演義聽,未曾想今個真就碰到。

“蕩魔天尊,大解厄!”

趙尋安並指虛點,大道牽機法則湧動,可色、聲、觸依舊未歸。

一個飛躍落在高處,雙腳無有觸感趙尋安差點摔倒,勉強穩住身形咬破指尖用力點出:

“蕩魔天尊敕,除魔、破邪!”

法隨言出,血漬飛濺立時演化成龜蛇二形,相互盤旋做一太極,趙尋安一指點落,黑白二色立時充斥天地,狂暴氣息如山洪奔湧八方!

“哈哈哈,綠洲尊者你莫不是在耍,貧僧乃是佛徒又非邪魔,這般術法便是清風,哪裡有半點用處?”

被黑白二色嚇了一跳的不動活佛見自身沒有半點損傷,禁不住哈哈大笑的說,說罷雙手用力插入土中,卻是拔出一柄鋒利的月牙禪杖。

不動活佛所言趙尋安聽不到,但散溢出的神識辨的分明,便如六鈞神君所言,佛法微妙,欲待破除需得了悟才可。

隻是如今場麵哪有了悟的機會,且戰了再說!

不動活佛蹬蹬蹬大步及身,腳下山石碎裂飛濺,沉重禪杖於空中畫了個大大的圓狠狠砸落,可於趙尋安眼中所見,不過混亂無章灰白色塊在滾動。

見趙尋安目光茫然不動活佛也是心喜,六塵剝奪其三,說來便是個瞎聾手腳不利落的廢人,便兩三成的本事都未必用得出,當年決心專修六塵,實在是所做最正確的事情!

“混沌盾。”

眼見禪杖便要臨頭,趙尋安驟然一笑,三麵二色護盾顯現,正正擋住落下的禪杖。

“怎”

便在不動活佛吃驚之際,回帶天晷驟然刺出:

“六鈞,西山日!”

血色刀氣一摜數百丈,在不動活佛金身穿出一個赤紅的口子,刀氣如蛛網爬遍身軀,便聽當啷啷一陣響,金燦燦屍塊碎裂落了一地。

“你、你的色、聲、觸都已剝奪,為甚還能看到我?”

隻餘頭顱完整的不動活佛滿臉不明,趙尋安輕笑著說:

“佛法微妙道法玄妙,各有各的長處各有各的不凡,既然破不得你的佛法便不破,神識又不是不得用。”

“說到底你不過區區大尊,且還是個普通貨色,道路再如何不同根底終究得看境界。”

說罷趙尋安把天晷點在頭顱眉心,不動活佛表情有些古怪的說:

“但是,你隻是合體尊者,且聲、色、觸未解,如何聽得到我言語?”

“神識可做的事情諸多,六識便可抵做所有,人和人,終究不同。”

趙尋安輕笑,手上用力,立時把金燦燦頭顱二分。

便在頭顱二分之際,三個金燦燦球體與識海飄出歸入體內,聲色觸回返,天地頓時變得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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