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趙尋安思量靈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咳嗽著大聲說:
“咳咳,大師,萬萬不可!”
“哪怕你是輪回轉世無數的老怪物,可終究不是具有佛緣的修士,佛家道家相駁,若無佛緣得道統,粉身碎骨都是輕的!”
“便擁有佛緣的也需諸多時日得靈山香火功德淬體才成,若是直接承載,便魂魄都會粉碎!”
靈山說的認真,趙尋安卻是不理,捉起一縷香火功德分析,隨後吸入體內,未入丹田混沌,卻是直接歸了識海,立時有諸多信徒祈求意識散開。
靈山見狀也不躲了,爬到近前觀,見趙尋安許久未動忍不住倒吸著涼氣說:
“香火功德是藥也是毒,莫不是被迷了心竅,失了神智?”
“若這點思量意識便能迷了心竅,我的心智該是何等愚笨?”
趙尋安哼聲,將將吸入的香火功德從鼻孔噴出,再次縈繞宋戳子身邊。
其實趙尋安本身便有香火功德,不過卻是道家,很大一部分便是老村子所得,兩方確實有些差池,不過根本雷同,皆是意誌凝結。
一把擒住靈山,趙尋安緊盯那張皺皺巴巴的老臉,認真說:
“莫要拖延,快把道統傳與我!”
“......死了可莫要怨我。”
見趙尋安態度堅決靈山咧嘴,略一凝神立時有一金一銀兩個光球飄出。
趙尋安一把將金銀光球抓在掌心,隨之皺起眉頭,一個蘊有仙元一個蘊有魔元,卻是水火不容,難怪兩位世尊互相搏命攻伐!
“不瞞大師,兩位世尊道統本就相駁,想要繼承真就千難萬難,再加您所長道家修的是清靜無為而佛家卻是普度眾生。”
“彼此便是天雷地火,待若爆發必死無疑,您還是莫要行險了。”
靈山苦口婆心的說,趙尋安看了他一眼未說話,直接把兩枚光球拍入腦中。
“嘭!”
便一息未用,趙尋安炸得粉身碎骨,血肉化作血霧落滿蓮池,把原本清澈池水染得血紅一片!
“我就說我就說,聽人勸吃飽飯,便半點聽不進去,可不就丟了性命,便魂魄都不得留!”
靈山大大的歎氣,四處尋找道統卻遍尋不到,一時有些懵,按道理兩位世尊的道統不可磨滅,卻是飛到了何處,為甚半點氣息感知不到?
便在靈山迷惑之際,平靜蓮池泛起波濤,血色迅速聚向一朵含苞白蓮,不多時便把花苞染得血紅。
見此異象靈山心中升起莫名念頭,緩緩靠近,卻見花托處又生出金色花瓣把血色花苞包裹,隨之又是銀色,一重一重又一重,終究化作丈許大花。
感受著大花傳出的氣息,靈山麵上儘是驚,忍不住呢喃的說:
“莫不是,真的成了?!”
話音剛落便有身影穿出,見是趙尋安靈山咧嘴欲言,未曾想又有一個身影穿出,竟然也是趙尋安!
本就有些迷糊的靈山更見茫然,但與綠洲大師相遇,這怪事真就不斷!
“景色倒是挺好,隻是有些過於單調。”
十一分神負手觀景,輕聲說,十二分身俯身嗅花,輕笑著說:
“說實在的,主體這破境的速度真就有些快的嚇人,合體尊者到大乘大尊隻得短短十餘載,天下可與之比者又有幾人?”
“......真就是個牲口,我還想多看看多品品世間萬物呐!”
十一分神恨恨的說,破境速度實在太過離譜,天地間的景象還沒看夠便要合,屬實有些不願意。
“莫抱怨。”
十二分神搖頭,看著靈山景象說:
“主體破境的速度越快越好,待得超脫便是一仙一世界,我等終究會有機會。”“到那時的你我,可還是你我?”
十一分神皺眉,十二分神再笑:
“為甚不是?”
“千思萬緒演化世界,分合便在一念,隻要存念,便是你我!”
“......然,還是十二你看的透徹!”
十一分神點頭,隨之拱手:
“待那日相見,你我兄弟定然把酒言歡!”
十二分神也是拱手:
“期盼那日,把酒言歡!”
說罷兩具分神同時回返,隱於巨大花苞之內,這時靈山才反應過來,卻是趙尋安的兩個分神!
隻是尋常分神便如傀儡,靈識儘數主體操控,卻何嘗見過這般擁有自己思想意識的?
“嗵,嗵嗵!”
便在靈山思緒混亂之際,天降劫雷接二連三,批的巨大花苞不停震顫,層層花瓣不斷脫開,待金銀二色脫儘,趙尋安端坐蓮台,眉心有金銀對半蓮花烙印徐徐運轉。
“不可能、怎麼會、道統真的承了,竟然是,般若?!”
靈山聲音顫抖的說,趙尋安緩緩睜開眼,金銀二色散去,一絲喜意浮上心頭。
真就未曾想到,兩位世尊的道統,便是第二心關!
十二重樓十二關,當年因著禁地諸多修士百態悟得魚之悲喜破小境,引三分神亂語,之後便忘了十二重樓之說。
誰知今日因著相駁道統了悟兩種普度,卻是又過第二心關,直接由合體十重天一步邁入大乘,真就有些不敢相信!
“靈山,何為般若?”
趙尋安起身問,靈山垂首輕聲答:
“是為超凡智慧。”
“解悟有些過於淺薄。”
踏著水麵跬步行,趙尋安邊走邊說:
“解道、悟道、修證、了脫生死、超凡入聖,蘊實相、境界、文字、方便、眷屬、觀照六智慧,雖不屬真訣大術,卻是超脫凡塵存在。”
“若想脫離靈山軀殼真正做人,需得悟得其三才好。”
靈山聞言細思量,終究跪伏在地行大禮:
“謝世尊點悟!”
趙尋安搖頭,來到宋戳子身邊輕拍顱頂,笑著說:
“那般多香火功德浸潤,諸般夢境縈繞便不覺得煩?”
“醒來!”
來字沉重,震得蓮池波濤洶湧,已然入定許久幾乎融道的宋戳子緩緩睜開眼,香火功德立時山海般湧出聚與趙尋安身旁,半點不敢近身,隻是化作氣運之一守護。
“尋安?”
宋戳子用力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說,趙尋安點頭說:
“除了我還能是誰?”
兩人相視大笑緊緊相擁,兄弟倆分彆百餘載終究相見,豈是一個他鄉遇故知能夠道儘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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