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瑩說完就走了,傅淵城這一副鐵石心腸,她是說再多都沒有用,她也懶得再理他了。
傅玄拓更是不用說,要不是來找傅淵城,她連見都不想見他。
傅玄拓看到沈晚瑩走了,趕緊追著上去。
“晚瑩,你等等我,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吃個飯吧。”
“虧你還吃得下去。你們父子倆沒心沒肝的。我跟你們不一樣,至少我得去找一找她們現在在哪裡,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就在家裡好好吃飯。”
沈晚瑩白了傅玄拓一眼之後,義無反顧的走了,即使沈晚瑩對他態度不好,但是傅玄拓依舊糾纏著,追著沈晚瑩走了。
此刻隻剩下傅淵城一個人了。
傅淵城站在原地臉色難看,雲淺奈她真的已經離開了醫院了嗎?她走了,甚至連告訴他一聲都沒有,就不告而彆。
這不按套路出牌呀,雖然他給了她一大筆錢,但是怎麼會有人覺得錢太多了。
她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手?
傅淵城以為雲淺奈會糾纏著他,她不是在演苦肉計嗎?不是為了博取他還有他家人的同情嗎?現在明顯他媽媽已經上套了,對他非常的好,甚至想讓他娶她。
這可是非常重要的籌碼,她怎麼就這麼簡單就放棄了。
雖然肚子裡的還是沒有了。可是像這種拚命想爬上他床的女人,怎麼能就這麼簡單的放棄?
他不相信這種心機重的女人會這麼簡單的放棄。
傅淵城暴躁的趕去了醫院,雖然他知道他媽媽不會騙他,也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她說雲淺奈離開了就是離開了,但是他不死心,覺得她是個心機重的女人,不會這麼放棄,所以要自己親自去確定。
當傅淵城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在那一間病房裡,卻早就已經住進了陌生的人。
他氣憤的揪住了一名護士說:“住在這病房裡的人呢?”
“你是說雲淺奈吧,早就已經走了。”
“她去哪裡?”
傅淵城態度很不好,護士也是沒有好氣的說。
“這個我怎麼知道?病人出院了就不歸我們醫院管了呀。”
護士看著暴怒的傅淵城,心想這是惹上了什麼事情,可不關她的事。
傅淵城又跑去了雲淺奈爸爸的病房。
的確雲鬆仁也不在了,雲淺奈帶著她的爸媽真的離開了醫院,甚至也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傅淵城覺得好笑,她要留下什麼隻言片語。
她乾乾淨淨的走了,不是很好嗎?他到底在生氣什麼?
傅淵城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
傅淵城的心裡暗潮洶湧,說不上來的難受。
那個女人,當真那麼容易就放棄了?
她到底去了哪裡?
……
動車站
雲淺奈用輪椅推著她的父親,在候車廳等著。
她蹲了下來對她爸爸說:“爸爸,你會不會口渴,我就給你倒點熱水。”
雲鬆仁微微的搖了搖頭說:“我不渴,沒事。”
雲鬆仁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真的要回老家了嗎?”
“爸爸,你不願意回去嗎?”
“也不是不願意,隻是覺得就像做個一場夢似的,原本我以為我會一直留在這座城市。雖然做的工作不像彆人體麵,但是這座城市繁華似錦。
我還想多留一些時候。以前想著等到很老的時候再落葉歸根,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回去。”
雲淺奈聽著她爸爸的話,心裡挺難受的,她爸爸來這座城市已經有四十多年了。她爸爸十八歲就來這座城市了,在這座城市待的時間比老家長的多了。
早就習慣了這座城市的氣息,這座城市的生活節奏,要不是因為她的話,她爸爸也不用離開這座城市,回老家的。
“爸爸。對不起,都怪我。”
雲淺奈很自責,她爸爸雲鬆仁拉著她的手說:“女兒,是爸爸不好,是爸爸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如果爸爸像他們一樣是有錢人,你就不會受這麼多的委屈。”
雲鬆仁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吃了虧,受了傷。
她被傷害了,他這個做爸爸的都沒有辦法替她討回公道,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害得她也得照顧他,想想都覺得非常的慚愧,他也真是沒用。
“爸爸,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雲淺奈低著頭甚至都沒有臉,直視她爸爸的目光。
她知道她害她的爸媽受到了屈辱,害她們生氣動怒,害她爸爸現在得坐著輪椅。
這時雲淺奈的媽媽蔣南竹,摟著雲淺奈說:“你們兩個就都不要自責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過現在至少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回老家挺好的。老家空氣好,有助於你爸爸修養,我還可以種種菜養養雞,這種生活也還挺好的。”
蔣南竹帶著微笑的說著,安撫著彼此感到自責的父女
其實她的內心,沒有像她所說的話那麼輕鬆。
她的心情也很沉重,因為女兒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雖然知道這個孩子沒有了,對她女兒而言,說不定不是壞事。
這樣她女兒,就能跟傅淵城徹底的劃清界限。
但是那始終是她的外孫子,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想想還是讓她心疼的。
還有她丈夫的身體比以前差了很多,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養。萬幸的是留下了一條命,隻要有命在一切都能重新開始的。
雲淺奈能知道,她媽媽是在安慰她:“媽,對不起!”
此刻除了說對不起,雲淺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她知道她對不起她爸爸。對不起她媽媽。
“好啊,不要再說對不起。我們回老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你要把過去的那些事情都忘記。以後這座城市我們再也不來了。”
雲淺奈回頭,看著傅家的方向。
她對她媽媽堅定的說:“媽,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來這座城市了。這座城市的人,我也不想見了。”
她的話帶著滄桑,卻堅定。
“隻要你能想得開。我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