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壞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蘇鈺澤對著地上的聞鬆猛踩猛踹,彆看他隻是個六歲的孩子,用上勁來成年人也招架不住。
「反正惡人不除,就會禍害好人」,齊天大聖說的話肯定是沒有錯的。
這個人竟然欺負媽媽,實在是個大大的壞人。蘇鈺澤從來沒見過爸爸這麼生氣,更沒見過爸爸對人動手。不過,爸爸剛剛那一下子真的很帥啊!
當休息室的門被蘇庭西踹開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男子漢奔自己而來,藍佳那一直被恐懼填滿的心瞬間就鬆了下來。
蘇庭西扔開了聞鬆,將藍佳擁在懷裡,說不出的心痛。
“佳佳,沒事了,你等我一下”,蘇庭西輕撫她的頭,把衣服給她整理好,轉身站了起來,抱起還在為母報仇的蘇鈺澤,一腳狠狠踢到聞鬆腰間,痛得他快要昏死過去。
撿起被聞鬆一腳踩得稀碎的手表,這是他買給藍佳的。
“我包裡有化妝包,放裡麵。”藍佳指著桌子上自己的包包說道。
藍佳抱住兒子,眼淚奪眶而出。
“媽媽,你受傷了嗎?”蘇鈺澤一看到媽媽哭,瞬間就哭得泣不成聲了,他的小手在媽媽臉頰上擦過,揩去眼淚。
“沒有,媽媽沒事。”藍佳這才想起摘掉頭上的假發,再也不戴這鬼玩意了,“小澤,怎麼和爸爸來了呢?”
她不敢想象,若是蘇庭西和蘇鈺澤不來的話,會發生什麼;更是好奇,父子倆怎麼會來這裡,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英雄,孫悟空玩偶和手表幫自己擋了一下聞鬆,他們一直都在保護著自己。
“媽媽,對不起,我們來晚了,讓這個壞人欺負你。”蘇鈺澤手指著地上的聞鬆,恨恨地說道。
—— ——
在辦公室值班的人,是見到蘇庭西抱著兒子飛奔進來的,兩人越過辦公室直接朝著休息室而去。
這些人大多都知道這人是藍佳的老公蘇教授,莊唯雖然沒見過真人也見過照片,她的第一反應是要去攔住憤怒的父子倆。被蘇庭西一掌推開,跌在過道旁邊的工位上,腰被狠狠撞了一下,還是一個實習生攝影師過來將她一把拉起。
“莊唯姐,這人是誰啊?”
“不知道。”莊唯木然地搖頭,連腰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內心隻有一個想法,“這下完了,徹底完了!”
休息室的動靜引來了辦公室人的圍觀,一位年長的編導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趕緊將門關上,讓其他人繼續工作。天塌下來,工作也要繼續做,這是老員工的覺悟……
聞鬆麵如死灰,跪在地上左右開弓自己扇自己耳光,“藍佳,我不是人,我對不住你。”
他膝行兩步,抱著蘇庭西的腿,“蘇教授,求你原諒我。”
蘇庭西一腳將他踹開,如果殺人不犯法,他一定會殺了地上這個雜種。
蘇鈺澤撿起被聞鬆踢到一邊的孫悟空玩偶,看著被他撕得麵目全非的不乾膠,拿著玩偶又是狠狠一下砸在聞鬆腦袋上,“壞人!”
頭發淩亂,鼻青臉腫,聞鬆這時候想到的依然是自己的前途,“蘇教授,藍佳,你們開個條件,我一定賠,多少錢都行,要不我這一輩子就完了!”
蘇庭西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有什麼話去對警察說。”
他將聞鬆扔到地上之後就打開了攝像頭錄像,無論有多憤怒,他的頭腦都始終是清醒的。
“庭西,我想回家。”藍佳又是一陣惡心乾嘔,她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願意見到眼前的人。
蘇庭西不敢怠慢,將老婆一把橫抱起來,蘇鈺澤背著媽媽的包,一晃一晃地打在他小腿上。手裡拿著自己的孫悟空玩偶,去裝手機的盒子裡找到媽媽的手機。
辦公室的人就看著一家三口這樣子離開了,誰都不敢說一句話。
莊唯第一個跑進休息室,扶起癱坐在地上的聞鬆,“師兄,你怎麼樣?”
聞鬆失魂落魄,想要強裝的鎮定被身體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恐懼擊垮,這種醜事根本遮掩不下去的。
莊唯給他梳理了一下頭發,簡單整理衣衫,心裡自己也說不上是喜是憂。
“你還能不能走?我送你去醫院。”
聞鬆依然沒說話,一把推開莊唯,自己扶著牆走了。
莊唯拎上包就準備跟他一塊離開,沒走兩步就聽到導播間的人在喊,“藍佳呢?該上場了?”
導播間的人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是新一時段的換班,該藍佳進直播間了。
“放廣告,先放廣告!”在得知藍佳已經離開,而負責人也受傷的情況下,導播隻能做出了這個決定。就這樣,在本來該是新聞的時間,京海電視卻播了五分鐘的廣告。
莊唯聽到這裡就走不動了,任由聞鬆自己離開,她轉身進了衣帽間。
她躍躍欲試,她太想進直播間了。
聞鬆答應過她,隻要幫他得到藍佳,除了會給她出鏡機會,而且大型報道都會讓她上場,這樣她才有機會提前轉正。
這個時間段要播的新聞她是熟悉的,因為她自己就是編導。
剛剛換班下來的男主播打著哈欠,已經打算再度返回直播間,卻被莊唯拉住。
莊唯穿戴整齊,終於第一次坐進了直播間。
她的聲音透著按耐不住的激動和興奮,有好幾次在播嚴肅新聞的時候都快要繃不住笑了。
總體而言,她的第一次完成得還是相當不錯。
隻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 ——
很多單位的女職員被上司騷擾霸淩或者遭遇藍佳這樣的事,往往會選擇媒體曝光,借助輿論的力量來扳倒自己無法抗衡的勢力。
藍佳自身就在媒體,她選擇的是最不媒體的方式,除了報警之外,她還向電視台紀檢部門舉報。幸運的是,她正好開著玩偶的錄音,蘇庭西的手機裡也存有了音頻文件和後麵錄的視頻。
電視台為了遮醜,這事是絕無可能在任何媒體見光的。
不過內部的整頓少不了。
電視台高層震怒,從財經頻道調了一個領導過來,對新聞部進行了鐵血大整頓。
聞鬆q~J未遂,已經屬於犯罪,公訴案件,最終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
莊唯隻是被開除了電視台,她播的那一個小時新聞,在所有平台全部下架,就像那一個小時並不存在一般。
事情沒有在媒體上留下隻言片語,但雁過留痕,哪裡能瞞得住。
莊唯被電視台除名之後,根本不可能繼續在行業內立足。
但是,她憑借自己留下的那一小時直播視頻,左上角的台標清晰明白地顯示她曾經有過的輝煌,她得以在一家專門做播音主持培訓的機構找了一份工作。
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等了聞鬆五年,直到他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