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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三個劫匪,楚綺諂媚的氣質霎時一收,表情陰沉下來。
楚璿眼裡含著淚,一顆土豆,之前燉蛇肉都不舍得放完啊,隻舍得放一半,還分三天吃。
他們一來,就拿走一大半,這和搶命有什麼區彆?
楚璿又委屈又恨,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哥哥的神情,她驟然噤了聲。
良久,她才小聲寬慰:“哥,沒事,咱還有五個紅薯,你彆氣壞了身子。”
楚綺捧著小半個土豆坐在遠離火堆的地方。
因為天氣炎熱,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汗珠順著額頭滴下臉頰。
毫不在意的抹掉,楚綺衝楚璿露出個毫無陰霾的微笑:
“哥哥不氣。”
“唔。”楚璿蹭過去,抱住楚綺一隻胳膊撒嬌。
被楚綺嫌棄推開:“熱,彆靠著我。”
“哦。”撒嬌不成,楚璿委屈後退。
下午,兄妹倆繼續出門,在一處超市遺址找到若乾衣物。
經過二十年的掩藏,衣物有的風化有的臟的不成樣子。
楚綺挑出勉強能穿的,也挑到了十件短袖和十條褲子。
還有零散的外套。
回到庇護所,把衣物全部用沸水燙兩遍,隨即掛在屋頂晾曬。
時間匆匆而過,忙活完衣服的事情,太陽也漸漸日落西山。
楚璿吭哧爬樓,把衣服收起來,拿回屋子裡麵晾曬。
這地界晝夜溫差極大,太陽一落山,寒氣便迫不及待侵襲上來。
楚綺坐在火堆前,手裡握著生鏽的小刀,刀刃在石頭上不停的磨,力求達到鋒利的程度。
係統加持的兩倍力量和異能液的額外功效,讓楚綺力氣和敏捷度極好,身體雖然瘦弱,體能卻已然比一般壯漢強健不少。
小刀在她手中,刀刃磨的錚亮。
楚璿把衣服掛好便坐在楚綺旁邊。藤條繃直了綁在固定物上,衣物直接掛在上麵,厚重一些的外套還在往下滴水。
很快在下麵聚積一小灘水坑。
楚綺偏頭,目視那件外套片刻。
她走過去,將外套拿到火堆旁烘烤。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外套乾透了,楚綺把外套穿在身上,拉鏈壞了,便用舊衣服撕開一條布條,把外套綁攏,基本的保暖便好了。
“我出去一趟,你待在這兒注意安全,聽到任何不對勁就藏起來,知道嗎?”
楚璿不安的望著楚綺的背影:“你去哪?”
“去解決點事兒。”
話音未落,男人已掀開簾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沒有哥哥的陪伴,小姑娘心空落起來,對這無邊黑夜也感到恐懼。
她抱著雙腿,蜷縮在明豔的火堆前。
火焰的溫度溫暖著她的身體,她全神貫注聽周邊的動靜。
一聲狗叫,一聲鶯啼,都讓她汗毛炸起,疑神疑鬼地盯著門口。
仿佛那裡有一個未知物體,時刻準備撲進來把她撕個粉碎。
.....
寒風凜冽,夜色深沉。
楚綺裹緊了棉衣,貼著殘壁小心行走,身影和黑夜完美融合。
她放輕了呼吸,一路順著記憶,摸到劫匪三兄弟的老巢。
蹲守在庇護所外麵,她極有耐心,五感全開,安靜傾聽裡麵傳來的動靜。
她聽到走動的輕微聲響,聽到男人的竊竊私語,以及不時傳出的咳嗽聲。
白天她便注意到了,領頭的八字眉身體似乎不太好,時不時會漲紅了臉咳嗽幾聲。
烈風吹拂在臉上,楚綺呼吸都帶著白氣。
她貼牆坐下來,借牆壁擋住侵襲的寒冷風向。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楚綺長時間不動彈,腿部血液循環不太流暢。
她站起來踢腿,這時,忽然聽見庇護所傳來動靜比較大的腳步聲。
似乎,是來到門口了。
她立刻停下動作,凝眉聽著動靜,不多時,她瞧見某片樹葉被人掀開,有個人影走了出來。
離得不遠,就在門口不遠處站著。
他單手扶著小兄弟,不時瞧一眼旁邊。
尿意襲來,他無心關注周圍了,全身心都放在放水上。
就是現在!
楚綺身體如迅猛的獵豹,猛然發力,悄無聲息走到男人身後,右手猛烈揚起,帶起一陣風,另一隻手按住男人的腦袋,小刀割在男人的脖頸上。
一道血線飛濺而出。
楚綺動作不停,一拳垂在男人腦袋,趁他摔倒的瞬間,她身子壓上去,握著刀,就像索命的閻王,一下一下刺在男人胸膛。
這件事過程說來話長,實則也就一瞬間的事,她動作連貫迅捷,一秒一毫都沒浪費,幾秒鐘就解決了男人。
事情發生的太快,男人甚至沒發出一點聲音,便血流不止的抽搐著死亡。
楚綺呼吸粗重了幾分,垂眸盯著男人的屍體,繼續在男人脖頸上紮了幾下,確保男人死透了,才停手。
在男人身上翻找,找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她絲毫沒猶豫的把自己的破傷風之刃收進空間裡,拿著男人的小刀繼續躲藏在暗處。
不知是不是沒有守夜的習慣,亦或是守夜的是這個男人。
總之楚綺乾完這件事,裡麵的人絲毫沒察覺一般,仍舊打著呼嚕,睡死了一般。
她想了想,爬上屋頂,挑開雜草,慢慢走進去,這是一個二層獨棟小樓。
末世前是。
現在二樓被摧殘得不成樣子,上麵已然不能住人,楚綺小心翼翼踏上二樓的樓梯,帶起一陣灰塵。
透過二樓的欄杆,楚綺發現一樓的其他兩個男人躺在一起,全部睡得四仰八叉。
武器---兩柄大柴刀放在一旁。
好機會啊。
楚綺眼睛一亮,直接慢慢走下樓,順利拿到柴刀,走到男人身邊。
丹鳳眼男人睡夢中,忽然聽見噗嗤聲,有溫熱的東西飛濺在自己臉上。
他悚然一驚,立馬睜開眼,卻見眼前劃過一個狹長的物體。
噗!
利器刺入肉裡的聲音。
丹鳳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頭頂的黑影。
劇痛傳來,丹鳳眼慘叫,拚命掙紮起來,然而黑影沒給他多掙紮的機會。
噗呲!
噗呲!
楚綺一下又一下的把柴刀插.入丹鳳眼胸膛,最後一刀砍在他的脖頸上收割。
做完這一切,楚綺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目光落向房子內的第三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