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綺並未在意這種小事。
忽的感覺扶著的小姑娘身子軟下來,似乎很是不舒服,楚綺默默擰開一個水壺,將壺口湊近小姑娘嘴邊:
“漱口。”
臨月雙手接過水壺,捧著漱口,漱了好幾大口,然後用手帕擦拭嘴唇;
水壺的蓋子被她要過來,擰上蓋子,她打定主意等去到有水的地方,就洗。
“感覺怎麼樣?”楚綺把人扶回馬車前座。
瞧著馬車,臨月有些抗拒,一想到要重新坐上去就難受:
“還......yue.....還是有點難受。”
聞言,楚綺將一頂鬥笠戴到她腦袋上,“那便和我一起坐外麵吧。”
臨月雙眸一亮,羞澀道:“好。”
意外之喜——
不僅不用回去受罪,還能和公子同坐一個地方呢。
坐在前座上,雖然還是有些許搖晃,但因為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她好受不少。
她靠著車壁,閉上眼睛假寐。
楚綺擔心她掉下去,乾脆長臂一伸,圈住她的肩膀,低聲道:
“我摟著你,安心睡吧。”
本就半夢半醒的臨月靠在公子寬闊溫暖的胸膛,困倦的掩住嘴打了個嗬欠,柔柔說了好,便睡過去了。
馬車在官道上勻速行駛著,下午夕陽即將落山之前,楚綺將馬車停在某個小河邊,
越往外走,皇城修建的官道就越簡陋,到後麵,官道直接沒影了,隻剩下千萬人走過,形成的山間小路。
四周寂靜,偶有飛鳥蟲鳴響起。
臨月一天下來,睡覺時間占比幾乎占了三分之二。
現在的她簡直精神抖擻。
楚綺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收割青草喂馬。
這個季節,有些冷,大概是秋天。
青草已然不怎麼脆嫩,大都老了。
好在馬車也備了乾草、麥秸這等粗飼料,以及料豆、麥子精飼料。
玉米也有,偶爾可給馬兒改善夥食。
有青草在前,乾草等易儲存的食物便可暫時擱置,不用那麼著急喂出去。
有主人忙活著把青草放到麵前,兩匹馬兒乾脆坐下來,用最舒適的姿勢慢悠悠的吃晚飯。
臨月好奇的盯著馬兒進食。
楚綺見她好奇,乾脆把鐮刀交給她:“不如你來喂,就尋這類青草,使刀需得小心,彆割傷自己了。”
這是被贖身以來,公子第一次叫自己做事,臨月心裡歡喜。
再者還是喂馬兒這種新奇的事兒,她就更高興了,她點點頭,“是!”
她的雙手白皙柔嫩,和鐮刀畫風格格不入。
她接過鐮刀,聽了公子的叮囑,使用的很是小心。
楚綺看了會,見小姑娘安安分分的就在附近,便放心的脫下外衣,隻身著單薄的貼身白色衣物,跳下水中。
臨月聽見動靜,驟然看過去,見公子消失在河邊,又驚又恐。
“公子!!”
鐮刀吧嗒掉在地上,青草也落了一地,少女紅著眼撲到岸邊。
夕陽餘暉尚未消散,仍舊在天邊俯瞰大地。
臨月低頭,水中波光粼粼,隱約可見一抹白色剪影在水中遊動。
楚綺猶如一尾自由的魚,仗著自己內力深厚,直接屏氣潛入水中,追逐著裡麵的草魚。
早在發現這裡有河流時,楚綺便蠢蠢欲動了,這麼好的河,一看就是有魚的。
湊近一瞧,果然看見不少草魚在水中遊動。
因為是野生河,裡麵的水草很多,楚綺倒是不怕,自己直接內力一震,水草就應聲崩斷了,壓根纏不著她。
原主的記憶中,也有不少在野外吃飯的記憶。
教導他的老師,把他往頂級殺手方向培養,
但因為學武藝條件艱苦,原主也有了不少野外生存經驗。
是以,楚綺腦中不僅有如何捉魚的記憶,甚至有捕捉大型獵物的記憶。
依靠記憶中的技巧,楚綺很快捉到兩隻足有兩斤重的草魚。
她擺動雙腿,飛速遊上水麵。
嘩啦~~
她探出上半身,雙腿不停在水中輕輕擺動以維持平衡,
“......公子?”
臨月呆呆的注視他。
此刻公子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褻衣,因為褻衣完全被水浸泡,濕漉漉的貼在他身上,
完美的胸肌和漂亮腹肌根本遮擋不住,反而若隱若現的很是撩人。
“不是叫你喂馬嗎?”
楚綺也是愣了下,小姑娘直勾勾的眼神,莫名叫她不太好意思,微微側了側身子,隨後遊到岸邊。
待上了岸,她立即使用內力烘乾褻衣。
熱氣升騰,白色霧氣將她籠罩其中。
十幾秒左右,褻衣就完全乾了。
黏膩的貼身感消失,楚綺眉頭舒展,隨手將魚丟在岸邊,她快速套上黑色外衣。
“我,我以為公子出事了,擔心公子,所以.....。”
臨月麵頰莫名酡紅,像染上了胭脂,理智告訴她,非禮勿視,視線卻怎麼也挪不開,死死釘在公子完美的身材之上。
“嗯,繼續喂吧。”
楚綺揉揉鼻子,她本以為臨月隔這麼遠不會注意到這邊才是。
“是。”臨月紅著臉點頭,反應過來自己盯著人家這麼久,不由得羞赧的跑回去繼續喂馬兒了。
兩匹馬原本悠哉悠哉的享受主人喂食,吃的極快,如果臨月按部就班的喂,消耗和供給剛好維持在一個平衡點上。
臨月一走,兩匹馬吃的速度就追上了供給。
它們伸長了脖子,使勁夠著主子丟在不遠處的青草。
奈何脖子長度有限,儘管它們很努力了,仍舊差這麼一點。
就是這麼一點,讓它們怎麼也吃不到。
臨月一回來,就看見兩匹馬兒可憐兮兮夠青草的模樣。
明明旁邊就有青草,它們就是不肯啃一口.....
看見主人回來,馬兒們看過來,鼻子噴出一股氣。
分明沒說話,但臨月就是感受到了它們的怨念。
“抱歉,我繼續喂你們.....”臨月眨巴眨巴眼,連忙行動起來。
另一邊,楚綺架起篝火,準備烤魚吃。
今早購買的包子還剩兩個,饅頭剩六個。
她終究是低估自己了,二十個饅頭壓根不夠自己留著吃宵夜,路上無聊就忍不住一直啃。
啃著啃著,就消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