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我要報官……報官……你們這群強盜，土匪……”
很快，幾個粗使婆子架著不斷掙紮怒罵的季氏來了前院。
今日的季氏再也沒有往日侯夫人的派頭，昨日被宋國公夫人挖爛的臉已經結痂，那模樣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好啊……你去報吧，要不要我派人幫你去報……”
楊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清冷的目光淡淡的從季氏指著她的手指上掠過。
今日莫夏外祖母並沒有來，老人家原本身體便不太好，得知昨日之事後更是氣的差點舊疾複發，所以便被寧國公府眾人勸在了府內。
所以對付季氏這內宅婦人，自然以楊氏為主。
“最好是讓官府的人來查查，這私自動用先夫人的嫁妝是個什麼罪，畢竟嫁妝乃女子私產，隻傳親生兒女，你們這種不問自取的行為，恐怕才是強盜土匪吧……”
楊氏語氣平淡，卻自有一股威儀。
聽她這麼一說，季氏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髻邊開始生出冷汗，眼神閃爍，不敢再辯。
不多會兒，已有仆婦前來稟報。
“夫人，單子已經核對過了，少了半數的東西，而且大多都是老夫人精心為馨小姐挑選的珠寶首飾，孤本字畫……”
“奴婢已經按您的吩咐，派人去這侯府各院主子那，看能找回多少……”
負責核對嫁妝單子的嬤嬤回稟完，鄙夷的掃了一眼那一起裝死的威遠侯夫婦……
“夫人，奴婢已經帶人核對了所有陪嫁鋪子的賬本，這些年馨小姐的嫁妝鋪子共產生盈利二十六萬五千餘兩白銀……這還是明麵上的進賬，隻是這些銀兩皆已被威遠侯夫人取走，如今各家鋪子合計賬麵上隻不足五千餘兩……”
又一仆婦前來稟報。
莫夏有點震驚，雖然早已經猜到了季氏肯定挪用了娘親的嫁妝，可卻不知她膽子如此之大。
居然拿走了半數，要知道當年她娘可是十裡紅妝出嫁，外祖父外祖母心疼她，幾乎用了當時的半個寧國公府陪嫁。
“啊……你們為什麼要搶我的東西，還給我……”
還不待楊氏她們說什麼，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
接著便有幾名壯碩的仆婦抬著好幾箱東西進來，後麵還跟著女主莫靜姝。
“母親，你快幫幫我，這些人衝進我院子內，將我的東西搶走了……”
莫靜姝衝到季氏麵前，哭泣道。
季氏早就六神無主，哪裡有精力管她，慘白著臉掃了她一眼，複又低下頭去。
“你的東西？莫靜姝，這些可不是你的東西，是我的東西，是我娘留給我的嫁妝，你才是小偷……”
莫夏輕掀眼皮，冷漠的瞥了一眼女主，就這一眼，帶著無儘的藐視，讓莫靜姝眼淚都忘了流。
“夫人，這是從威遠侯府上各院子搜出來的馨小姐嫁妝，奴婢已經仔細核對過，就算加上這些，嫁妝單子上的東西都還少了三分之一數……”
負責核對嫁妝單子的嬤嬤核對了一遍箱子內的東西，做了登記後才向楊氏彙報。
彆說楊氏，寧國公和莫夏的三個舅舅聽後都火冒三丈，這滿京都估計都找不出比威遠侯夫婦更不要臉的東西。
“莫鴻安，我當年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連亡妻的嫁妝都不放過，你簡直丟儘男人的臉……”
寧國公氣的口不擇言，恨不能再踹上兩腳解氣，被一旁的大兒子拉住了。
寧國公世子給自己妻子使了個眼色，楊氏心領神會。
見那一家三口像鵪鶉一樣縮在角落，楊氏撇了撇嘴，冷聲道。
“威遠侯，如今這嫁妝單子上的東西差這麼多，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我不知道，這些嫁妝都是季氏在保管……”
莫鴻安眼神惶恐，下意識的將事情推到了季氏身上。
“莫鴻安，你這個沒良心的，這東西是我一個人動的嗎，你拿了多少字畫古董去攀交情？這些年整個侯府的吃穿用度，哪樣不要銀錢，府內是個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如今東窗事發了，你倒是想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季氏跳起來就給了莫鴻安兩巴掌，自己真是眼瞎，這個男人她算是看明白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你個瘋婆娘，你這些年接濟了你那個娘家多少，彆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不好好對寧氏的女兒，事情會鬨成這樣嗎……”
莫鴻安也不甘示弱的抓了季氏的頭發，啪啪給了她兩耳光，兩人撕打起來。
莫靜姝已經完全嚇呆了，隻在旁邊像木頭樁子一樣杵著。
莫夏和一眾寧國公府的人冷眼看著眼前狗咬狗的兩人，心中鄙夷。
莫夏再次深深懷疑，自己那個娘親恐怕是被原文作者強行降智了，否則身在寧國公府這樣的家族，怎麼會看上她這個渣爹。
直到兩人打的精疲力儘，停了下來，楊氏才淡淡開口。
“威遠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不參與，不過東西差這麼多，肯定不可能這樣算了……”
“來人，去侯府內各院子，庫房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便搬來，就對著嫁妝單子上同等的價值就行，多的一分也彆動……”
幾個仆婦領命，帶了幾名侍衛，動作迅速的去了後院。
那威遠侯和季氏經過一場交戰，已經頭發散亂的躺在地上喘氣，哪裡還有精力來阻止。
一炷香後，陸續有下人抬著一箱箱的東西回來。
“夫人，已經在府上搜了個遍，隻勉強湊上了單子上陪嫁物等值的東西，至於鋪子上的盈利銀子實在是沒有辦法……”
回稟的嬤嬤都忍不住露出不屑的表情，堂堂一個侯府，就這點子東西，難怪要挪用亡妻嫁妝。
“莫鴻安，我給你三日時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湊足二十六萬兩白銀，送到我府上，不然我就鬨去陛下跟前，看你如何收場……”
寧國公手中運勁，一掌揮出，擊碎了莫鴻安身後的太師椅。
木屑掉了躺屍的兩人一身，尖叫聲，咳嗽聲……
眾人鄙夷而笑，原來沒死啊……
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又在寧國公帶領下浩浩蕩蕩而去，隻是這次的隊伍裡多了一個莫夏並竇媽媽和三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