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府上到了新鮮的瓜果,負責小廚房的媽媽特意為你做了冰碗,奴婢這就去給你端來。。”
玲瓏看著一連幾日都無精打采的自家小姐,心中擔憂。
“玲瓏,不用了,我沒有胃口。。”
莫夏靠在桌案上,雙手搭著,輕輕的給玲瓏揮了揮手。
玲瓏娃娃臉都皺了起來,小姐這是怎麼了,問她也不說,那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不是和謝公子他們去逛花燈會嗎,怎麼回來就這樣了。
“玲瓏,你先下去吧,不用管我,我想靜一靜。”
莫夏也知道玲瓏她們擔心,可實在是不想多說什麼,她自己都沒想清楚。
玲瓏不敢違抗小姐的命令,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一時,室內隻剩了莫夏一人,她這才把目光投向了桌案上的數封未拆開的信件,看著信封上蒼勁有力的字跡,又能憑空出現在她的寢院內,這信件的主人是誰她一清二楚。
無數次拿起又放下,不知道拆還是不拆,她還沒有想好如何麵對,拆開了估計會更加的心煩意亂。
就算她不計較他隱瞞身份一事,可是如今得知他就是這大慶朝的皇帝陛下,嫁給他可就要被困在那皇宮裡。
而且自古皇帝多薄情,後宮佳麗三千,現在他的後宮是沒有任何人,可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
以前那電視上演的還少了嗎,為了朝堂為了後嗣,再是寵愛有加,哪個皇帝到後期不是納妃生子的,真到了那時,她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所以距離那日已經過了三日,桌案上的信件是一封一封的增加,隻是她卻一封也未拆開過。
而且為了怕祖父祖母發現異常,她已經連續稱病幾日未曾去請安,就怕被他們看出不對。
罷了,容她再想兩日吧。
“林侯,陛下這幾日火氣很重啊,我等每日上朝都是戰戰兢兢,你可知是為何?”
戶部尚書今日早朝才被罵的狗血淋頭,一下朝,就追上了前麵的林遠之。
林遠之苦著臉搖搖頭,他倒是知道,可是他敢說嗎?而且今日早朝還被派去巡視邊關,媳婦兒也幾日不理他,他也很鬱悶啊。
戶部尚書如今裡衣的後背部分都還是濕的,陛下以往雖也冷,可是近年來隨著朝堂的穩定,已經許久沒有過這樣重的殺氣了。
這才短短三日,就有好幾個大臣被擼了烏紗帽,還彆說那些個被罰閉門思過的,就連往日與陛下最為要好的林侯也挨了訓。
滿朝文武,每日上朝都提心吊膽,就怕不小心觸怒了聖上。
戶部尚書如今更是摸不著頭腦,連林侯都不知,那他們可如何是好。
林遠之看著走在前方不遠處的未來祖父和嶽父大人,也顧不上戶部尚書了,連忙提腿跟了上去,高聲喊道。
“祖父,嶽父大人。。”
寧國公:。。。
寧國公府世子:。。。
“林侯,你與小女還未正式成親,還是不要這樣叫為好。”
寧國公世子不讚同的說道。
“小婿一時激動,下次定當注意。”
林遠之拱手行禮,態度恭敬。
寧國公世子:。。。敢情我剛說的都是廢話?
“祖父,嶽父大人,小婿年紀也不小了,原本已經準備讓母親上門商討婚期,如今又被陛下派去邊關,也不知何時再歸,心中擔憂,可皇命不敢違,還請祖父看在遲早是一家人的份上,在陛下麵前為小婿美言幾句,能早日讓我歸京。。”
寧國公有點意外。
“林侯,按理說你與陛下感情更為深厚,連你都不敢與陛下求情,又怎會認為我去說就有用?”
想到最近幾日陛下陰晴不定的性子,斥責了幾乎所有的朝臣,可單單到了自己和長子這沒被波及,這確實很奇怪。
“祖父,相信我,陛下如今估計就隻能聽進你的話了,你可千萬要幫幫你的孫女婿。。”
寧國公一頭霧水,可還是想說一句,這祖父孫女婿什麼的,是不是叫的委實有點過早了。
今夜的太辰殿內,有彆於以往的燈火通明,隻零星點了幾盞燈。
德福公公站在門口,聽著裡麵偶爾傳出的幾聲痛苦嘶吼,搓著手一臉焦急的來回踱步。
陛下這頭疾已經許久未曾發作,如今為何又突然發作了 ,且以往從來也沒有持續過如此長的時間,這次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沒有任何減輕的症狀,這可如何是好。
一身夜行衣的影一也擰緊了眉,陛下這次發作更甚以往,他隱約猜測應該與女主子有關。
又是一聲痛苦的嘶吼,還有砰砰的聲響,應該是有東西墜地。。
影一顧不得其他,一咬牙,對著德福公公道。
“你先在這守著,我去去就來。”
話落,也不等德福公公反應,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這幾日,莫夏實在沒有玩耍的心情,就連自己一向喜歡的話本子也沒有看,早早便讓玲瓏伺候了洗漱,躺上了自己的拔步床。
很多時候其實並沒有睡意,隻是睜著眼胡思亂想,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謝琰之前對自己說的話,還有他那張冷峻的臉。
往往要幾乎半夜累極,才能閉一會兒眼,一雙美眸下都有了淡淡的烏青。
今夜也一如既往,莫夏換上了寢衣,靜靜的躺在床上。
突然,一道腳步聲傳來。
“玲瓏?”
莫夏以為是玲瓏來看她,這也是以往有過的事,因她實在不喜有人伺夜,丫鬟們隻好輪流過來查看她就寢情況,怕她有甚需求。
沒有人答應,可莫夏又聽見了有人的腳步聲,而且簾外隱隱約約還有個人影,心中一緊,撈過一旁的外衣飛快套上。
一把掀開簾子,一黑衣人站在不遠處,臉上還蒙著一塊黑色麵巾。
莫夏嚇了一跳,剛想開口喊人,那人已經扯下了臉上的麵巾,莫夏一驚,話風一轉。
“是。。是你?”
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是謝琰身邊的暗衛啊,如今深夜出現在自己寢殿是何意?
“女主子,得罪了。。”
隨著影一話落,莫夏已經被點了啞穴,一句話也說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飛快扯了貴妃榻上的一床薄被,將自己一裹,扛上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