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夏聽著裡麵一茬一茬的笑鬨聲，季甜甜似是而非的勸說聲，明媚的眸子漸漸冷了下來。
原本翹起的嘴角也抿成了一條直線，臉上覆滿冰霜，長長的睫羽遮住了雙眸，無人看見的眼底卻是一片深淵。
裡麵的嘲笑聲一聲比一聲高，那些惡意的揣測被人信手拈來，聲音中的輕視顯而易見。
看來這次她沒有乖乖做男主的工具人，男主提前將她的事給傳了出來，還有莫何生進去了的事，學校裡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她也不認為學校裡還會有其他人關注她。
唯獨隻有男主葉均，他們以前畢竟是一個小區的，小區裡麵有好幾個他小時候的玩伴，他想知道這些並不難。
莫夏攥了攥手心，眼底的戾色一閃而逝，也不準備再繼續聽下去。
“夠了， 李婷婷，你們有什麼資格在背後說彆人，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一個個的卻滿嘴噴糞……”
是一道清清冷冷的女聲，有一點點耳熟。
莫夏腳步一頓，雙眸染上了詫色。
居然有人為她說話，真是沒想到，畢竟以前原主在班上一直是獨來獨往的，沒有什麼交好的同學。
“明虞，我們又沒有說你，你激動什麼，況且我說的都是事實好不好……”
李婷婷臉色僵了僵，不過頂著班上這麼多人的目光，她也拉不下臉，還是梗著脖子說道。
隻是想到明虞的身份，眼底隱隱閃過不安，聲音也弱了下去，顯得氣勢不足。
門外的莫夏眸光閃了閃，原來是明虞，可是她怎麼會為自己說話。
她和明虞雖然是一個班甚至還是一個寢室的，可是說過的話寥寥無幾。
她幾乎不住寢室，而明虞出自京市明家，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千金，也是長期不住寢室，兩人幾乎毫無交情。
她那為數不多的記憶裡，季甜甜那群人不止一次在背後吐槽明虞高傲，可又礙於明虞的背景而絞儘腦汁想和她交好。
但明虞從來都沒有理會過任何示好，一直都是高冷的人設。
“啪……”
明虞將手中的筆狠狠的摁在了桌上，冷冷的目光掃向圍著季甜甜的幾人。
“是沒說我，可是我就是看不慣，你要怎樣？”
“李婷婷，拿彆人的不幸來取笑，卑劣又惡心，被家暴是莫夏的錯嗎，你作為她的同學，不同情就算了，還對她如此大的惡意，你又高尚在哪裡，莫夏同學在那樣的環境裡還能比你優秀，你又哪裡來的臉在背後揣測彆人，你就像那陰溝裡的臭蟲，惡心透頂……”
明虞的聲音清清冷冷，可說出的話卻是毫不留情，將幾人惡毒的心思擺在了明麵上。
李婷婷幾人瞬間臉色煞白，呆愣原地，想要反駁，可對上明虞清冷冷的眼，心一下掉在穀底，一句話也不敢說。
不說明虞的話確實戳中了幾人的醜惡心思，就說明虞的身份，那是一句話就能讓她們在京市混不下去的人。
幾人又羞又怒，可也是敢怒不敢言。
其實她們剛開始談論的時候，班上的好些人就看不慣，可是人都是懂得趨利避害的，畢竟這也不關自己的事，何必去趟渾水。
但是現在有人站出來了，而且站出來的人還是明虞，那些保持沉默的人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嘲笑，不屑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幾人身上。
“明虞，婷婷她們也隻是隨口說說，不是有心的，你不必當真的……”
季甜甜訕笑著打圓場。
明虞沒有馬上接話，隻是目光清冷的看著她，眼底的不屑毫不掩飾。
這個女人玩兒的都是她們圈子裡玩剩下的，她這是當她是傻子還是瞎子。
“季甜甜，是不是有心的，大家有眼睛，會看……”
“還有，有的人不要覺得隻有自己是聰明人，小心陰溝裡翻船……”
明虞眸光淡淡的，像是在看跳梁小醜。
“明虞，你什麼意思，我也是好心，你何必這樣？”
季甜甜像是受了多大的屈辱似的，整個人搖搖欲墜，又故作堅強，真像一朵風中的小白花。
明虞不奈：“沒什麼意思，單純看不慣……”
季甜甜臉色難看：“你……你仗勢欺人……”
明虞撇撇嘴，再好的教養也忍不住了，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傻逼……”
季甜甜臉色一僵，眼眶泛紅，隨即趴在桌上小聲的哭了起來。
“明虞，你欺人太甚，彆以為你家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李婷婷之前通過舔季甜甜拿了不少好處，加上為人衝動，平日就是季甜甜指哪兒打哪兒。
剛已經努力壓抑了許久，這會兒徹底頂不住班上同學的眼光了，一時竟顧不上明虞的身份，一下衝到了她麵前，指著她怒喝。
“啊……”
下一秒，便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李婷婷，你手真長？”
悄然走了進來的莫夏一把捏住了李婷婷的手指，輕輕一折。
“啊，放開我……”
李婷婷痛的眼淚直流，另外一隻手試圖去掰莫夏捏著她手指的手，可卻是徒勞。
“現在知道痛了？你剛不是說家暴會遺傳嗎，正好，我先用你試試我夠不夠暴力……”
說著，手上再次用力。
“啊，痛，痛，放開我……”
莫夏目光平靜的欣賞著手中的人，見她五官都痛的皺在一起，笑了。
直到她覺的差不多了，才卸去手中的力氣，將人往前一推。
李婷婷往後退了兩步，被之前和她一起的兩個同學扶住才穩住身形。
季甜甜這會兒也顧不上哭了，她站了起來，怔怔的看著莫夏，臉色一白，聲音是一貫的嬌柔。
“莫夏，有話好好說，你怎麼能動手呢？”
莫夏偏頭看向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她扯了過來，抬手便往她的臉上招呼而去。
“啪啪啪……”
等莫夏鬆開時，季甜甜的雙頰已經紅腫一片，人也完全傻了。
“好好說話那是對人，對你們這樣惡心的垃圾，我都是直接動手……”
“莫夏，我要報警，我要告你……”
季甜甜還沒回過神來，李婷婷已經在旁邊叫囂。
“報啊，一起報，誰不報誰是小狗……”
莫夏嘴角一勾，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錄音。
剛幾人的高談闊論再次在教室響起。
“正好讓警察聽聽，你們該不該打……我也順便報個，看看你們這算不算侵犯他人隱私……”
李婷婷臉色瞬間一僵，隨即神色慌亂，剛還囂張的氣焰一下就蔫了，縮了縮肩膀，不敢說話。
“季甜甜，這些事是誰傳出來的我清楚的很，你這打挨得不冤，你也彆做出那副可憐的樣子，真的很辣眼睛……”
“還有，不是我讓警察抓了我繼父，是他犯了法，警察才會抓他，你把國家的法律當什麼……”
“這事也沒什麼好丟人的，我是有一個家暴的繼父，我從小的生活環境是不好，可我也知道，不隨意在背後議論他人的隱私，不惡意揣測任何人……”
“我至少靠自己的努力活到現在，我在那樣的泥藻中從未放棄自己，我打好幾份工養活我自己和妹妹，我專業知識比誰都紮實，我努力反抗，我有什麼錯？”
“錯的是家暴我的人，不是我……”
“你倒是有個好家庭，可你除了背後道人是非，裝模作樣利用抹黑彆人，你還會什麼？”
莫夏聲音鏗鏘，一字一句透著無儘的力量，也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