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聽到德尼的聲音,才想起來自己把林先生晾在樓下好幾個小時,連忙快步的向他小跑過去。
林先生站在車頭前,天邊已經慢慢開始變暗,深幽的光亮穿透這個廣遼的世界,他微側著頭,半張臉隱沒在血色的光亮裡。
此刻的林先生,很像電影慢鏡頭。
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蘇淺隱隱能夠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怒意。
“你怎麼現在才下來。”林先生的語氣過分的平靜。
蘇淺討好的朝他笑笑,“gk樓裡要求手機開鈴聲的,進去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按掉了,對不起呀,”
林先生抿唇,沒在繼續說,拉著他的手去往副駕駛座。
蘇淺癟癟嘴,暗暗的拿眼神瞧他。
有點冷冰冰的樣子,就跟剛入優科的時候一樣,看他一眼就要被冷掉一層雞皮疙瘩。
那時候的他,就像今天。
蘇淺努努嘴,討好的拉拉他的袖子,小聲的說,“林先生,你彆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鬆開,我在開車。”林先生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蘇淺一愣,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咬住嘴唇馬上把頭扭向一邊,她還是第一次,被林先生這樣凶過。
就算是剛開始初到優科,他也沒有這樣冷聲的對她說過話。
兩個人各據一方,都不說話,氣氛一度尷尬到了極點。
到了阿木餐廳門口,車子平穩停下,兩個人沒有一個先下車。
林先生側頭,盯著蘇淺的柔美的側臉,心底隱隱有東西流動,說不清是什麼東西,但是他就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已經開始改變了。
他承認,看到蘇淺和德尼一起下樓的那一刻他是有多麼嫉妒,明明知道他們隻有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卻沒辦法控製內心瘋狂的念頭滋長,他沒有辦法忘記。
他和她的關係,就是這樣開始變化的。
會不會,也有另外一個男人,發現她迷人的閃光點。
想到這裡,林先生無力的搓臉,平穩下自己紊亂的呼吸,才緩緩的出聲,“彆生氣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不餓。”蘇淺啞著嗓子回,固執的不看他。
林先生低低的歎口氣,拉起她的手,輕輕的捏著,“這麼小氣,都不願意回頭看我了。”
最終他還是放下了他的身段,心裡的天平,偏向了旁邊的女孩,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對她真正的生氣。
蘇淺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的開口,“你剛剛吼我了。”她還有點彆扭,剛剛他是真的吼她了。
也許是沒有安全感的姑娘心思格外的敏感,們都能夠從每一句話裡分析出對方的潛台詞。
林先生聽她說完,歎道,“還真是生氣了,你看剛剛不是在開車嗎,要是動了情緒多危險,你總不希望我因為分心而躺在醫院的病/.....。”
“不許胡說。”林先生的話還沒說完,蘇淺就急忙回頭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什麼話都可以說,就是這樣的胡話不能說。
林先生順勢親親她的手心,眉目溫柔,“那你保證不生我的氣。”
蘇淺紅著眼睛瞪他,“那你還吼我嗎。”
“我怎麼敢,惹你生氣我不得跟著難受嗎。”林先生笑笑的開口,盯著她紅紅的眼睛,拿紙巾輕輕的擦拭,“肚子餓不餓,阿木告訴我,他新研究了一道菜讓我們給他嘗一嘗味道。”
“那我願意效勞。”蘇淺笑的眉眼彎彎,乖乖的跟著林先生下車。
這件事情,算是翻了篇。
說起阿木的餐廳,蘇淺和林先生倒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自從她開始忙著學設計,兩個人能夠一起外出吃飯的機會都很少,難得大家有時間聚在一起,林先生也關了手機安心的陪她一起吃晚飯。
飯吃到一半,顧深深的電話打了過來通報好消息。
“什麼,你要結婚了,”蘇淺不敢置信的大聲重複一遍,對麵的林先生抬了抬眼,繼續喝著碗裡的湯。
顧深深在那邊笑的甜蜜,“對呀,這個月20號,記得過來當伴娘,我就一個小西,數字不吉利的。”
蘇淺忙點頭,應承下來,“好的呀,你一句話,我披荊斬棘的也要來呀,”
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她要結婚了?”林先生喝完最後一勺湯,出聲問對麵的女人。
蘇淺點點頭,顧深深和厲紹景的故事她也有點了解,雖然沒有和她在一座城市,但是總歸是上流社會的人,報紙上多多少少都有提及,兩個人能夠修成正果,她也很替顧深深開心。
“哦。”林先生淡淡的應聲,沒在繼續。
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吃完飯回家,蘇淺忙著去畫室繼續自己的設計,林先生也進書房忙工作,剛打開電腦,厲紹景的視訊就傳了過來。
“林木頭,我要結婚了,怎麼樣,過不過來給我做伴郎。”一接通,厲紹景洋洋得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隨著聲音一起傳過來的,還有他屏幕上那張十分讓林先生討厭的臉。
林先生眉目淡淡,絲毫沒睜眼瞧那張臉,語氣頗有些不屑,“沒時間。”一句話就斷了他的歪念頭。
厲紹景毫不在意他的不屑,繼續笑的張揚,“其實你來不來沒關係,蘇小姐來就好了,她可是深深的伴娘,我這個做老公的,也沒辦法勉強她對不對,據我所知,深深的同學好多都是洋帥哥,萬一蘇小姐和誰看上眼了,你不就頭頂一抹綠了嗎,”
“閉嘴。”林先生忽然把手裡的筆重重一隔,啪的一聲摔在桌上。
“我閉不閉嘴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你不來的話,蘇小姐可能真的就要被彆人給拐走了。”厲紹景刺激他。
林先生頭疼的扶額,他就不應該接這個電話,不然也不會被他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忘了,他跟厲紹景,都是十分小氣的男人。
尤其是護犢子這一方麵。
上次在江城狠狠的擺了一回麵子,這次,這個男人就找機會還了回來。
雖然明知道是激將法,但是他還是被成功激到了。
他沒有辦法,放任蘇淺穿著露胸露背的伴娘服在一群洋鬼子麵前走來走去,一個德尼洋鬼子就受不了了何況還是一群。
林先生皮笑肉不笑,“我會來,看著她。”
冷冷的說完,就掛了電話,跟林先生的黑臉相比,厲紹景可是笑的燦爛,顧深深癟嘴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彆這樣說,萬一到時候他真不來的話,我就不僅缺伴娘了。”
本來她是預定他們兩個過來做伴娘伴郎的。
厲紹景一想起林先生吃癟的樣子,就忍不住的笑。
他安慰顧深深,“你放心吧,林木頭我最了解,口嫌體正直。他肯定會來的。”
轉眼到了顧深深婚禮的前夕,雖然林先生嘴巴上一直不願意提起去參加婚禮的事情,但是臨出發的時候,還是默默的買了兩張機票。
蘇淺把林先生最近的反常告訴了顧深深,顧深深隻回了她五個字。
口嫌體正直。
這什麼意思。
一頭霧水。
很快到了婚禮這天,蘇淺和林先生圓滿的當了顧深深和厲紹景的伴娘和伴郎。
新人雖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婚禮辦的及其溫馨浪漫,光是整個婚禮會場布置都是香檳玫瑰,據說這是顧深深最喜歡的花。
厲紹景,的確對顧深深很上心。
兩人對著神/父互相許下一生的諾言的時候,蘇淺站在顧深深背後忍不住紅了眼睛,每個女人都渴望有一個真正愛著自己的男人,有很多人遇到了,也有很多人沒有遇到。
蘇淺紅著眼睛扭頭看向對麵的林先生,才發現對麵的人,也正深深的看著她。
還好,她已經遇到了。
多幸運。
折騰到了晚上,總算把新婚夫妻送進了洞房,厲紹景喝的爛醉大家也沒辦法鬨洞房,隻得悻悻的離開了。
蘇淺穿了一整天細高跟腳疼的厲害,一上車,林先生就把她的腳抬起來檢查,果然腳後跟已經起了好幾個水泡,林先生心疼極了。
“唉,結婚真累,”蘇淺忍不住感歎,當個伴娘就這麼累,萬一做了新娘,還不得把她給累死。
林先生一邊揉著她的腳一邊輕輕開口,“那我們結婚的時候,穿平底鞋好不好。”
“當然好呀,最好是平底鞋。”
蘇淺沒反應過來,直接接了下去,過了幾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紅成了大蝦子。
他....他剛剛說了什麼。
林先生扶著她的腳,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臉紅成了大蝦子的女人,眉目間的溫柔仿佛能將這江城午夜的月色都給熨燙的炙熱無比,帶著一股絲絲入骨的甜。
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怦然心動起來。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蘇淺活了整整22年,都從未體會過。
有點酥,有點甜。
更有一點,想要哭。
“你....你說什麼。”蘇淺抖著聲音問,生怕是自己會錯了意。
林先生握著她的腳,不準她亂動,事實上,她已經失去了四肢活動的能力,隻剩下耳朵,來傾聽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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