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離彆的吻(1 / 1)

獨家占有 丁墨 2064 字 2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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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段路,有穆弦身邊,變得完全不同。

往來軍人看到他,全都立定行禮:“長官!”當然,沒人把目光投到我身上,連偷瞄都沒有。

讓我意外是,穆弦會朝每個士兵點頭,無一遺漏,甚至偶爾還會微笑。並不像我印象中那樣冷漠高傲。

我越發覺得看不透他。

終於到了艙門,他停步不前,我說:“我進去了。”

他沒答,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遞到我麵前。

我遲疑接過,匕首很短,隻比我中指長一點,外麵套著黑色皮革刀鞘。我把匕首抽出來,愣住了——略顯尖細刀身,雪色鋒利,不是金屬,質地似曾相識。

“不許再毀壞。”

我明白了。這是他骨頭,當日斷成兩截,沒想到他做成了匕首。

“為什麼送骨頭給我?”我早就想問。

他似乎愣了一下,才答道:“這是我身體一部分。”

我疑惑看著他,沒太明白。

“都屬於你。”

我默默將匕首隨手放進門架子上,脫掉軍裝還給他。他接過搭手臂上,目光掃一眼那匕首,重看著我。

“隨身攜帶。”他淡淡道。

我默了片刻,又把匕首拿起來。裙擺上有個很窄小口袋,我把匕首放進去——咦,剛好放下。

雖說有件防身武器很好,可想到今後每天帶著他骨頭進出,感覺好詭異。

“我會離開幾天。”他淡淡說,“莫普和莫林留下保護你。”

我想起剛剛指揮室電話,他要去兵變殺人了?我看著他平靜湛黑眼眸,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把握大嗎?”我問。

他一愣,臉上忽然浮現淺淺笑容。要知道他本來就長得十分英秀,隻是平時一臉冷冰冰。這一笑,就像清風吹散了霧霾,眉梢眼角清楚分明,柔和動人。

他抬手抓住了我下巴,指腹有力,我頓時不能動了,眼睜睜看他俯下頭。我以為他會吻我,誰知道溫熱微癢氣息落我額頭上。

我臉貼著他脖子,同時感覺到他唇貼著我額心,舌頭輕輕舔了一下。我登時全身僵硬——我不要滿臉口水!

沒想到這次他淺嘗即止,鬆開我說:“我承諾十天內回來接你。”

他語氣跟平時不同,十分柔和。我不知說什麼好,索性沉默。他又靜靜看了我一會兒,就轉身闊步走了。走道裡燈沒開,窗外星光像是浮動水波,掩映著高大挺拔背影,消失拐角處。

我原地站了一會兒,擦乾額頭一點口水,心想他是誤會了。我問他把握大不大,隻是想知道會不會被牽連,而他顯然理解成我對他關心,所以才會笑,才會承諾歸期。

他為什麼要我關心?我不太舒服想,不是除了夫妻義務,什麼都不意嗎?

因為已經決定接受這種生活,我心情輕鬆了不少。我又看了會兒索夫坦星球資料,決定下個月就去那裡旅行——穆弦不是說了隨我嗎?

後來有些無聊,我就拿起匕首玩,想試試它到底有多硬,以刀鋒朝艙壁劃過去。

“嗤——”輕巧滑過,如切豆腐。

我看著麵前金屬牆壁上一道尺許長、寸許深裂縫,有點哭笑不得。他送這麼把利器,也不怕我使壞?不過想到他可怕精神力,就算送一門迫擊炮給我,估計也不用擔心被逆襲。

我跳下床,按下通訊鍵,叫莫林趕緊過來。過了幾分鐘,莫林出現了,看到裂縫瞠目結舌:“老天!你破壞力真是驚人。”我拿出匕首跟他解釋,他憤怒了:“你又拿指揮官骨頭搞破壞?”

我尷尬笑。

他找來工具,我協助他一起把牆補了。隻不過還是留下裂痕,他說完全修補,需要登陸後找專業技師。現這個房間穆弦不允許彆男人進來。

“要不先掛幅畫這裡?”我提議。

“好主意。”莫林鼓掌,“指揮官那裡有很多你照片,我等會兒去打印一張。”

我:“……算了,其實這樣也挺好,殘缺美。”

忙完這些,莫林對我說:“對了,艦隊明天就登陸斯坦,指揮官有任務,您需要先空間港停留,我和莫普會留下保護您。”

我見他提起這事,趁機問他:“肯亞殿下是誰?”

莫林抬起顫抖手指著我,相當震驚:“你為什麼問起彆男人?”

“說!”

他不情不願答道:“肯亞殿下就是二王子啊!他也統領三支艦隊,還負責斯坦星球防衛。我不喜歡他。”

我一聽,這個肯亞殿下實力相當強啊,看來穆弦找了個大靠山。

“諾爾又是誰?穆弦跟他關係怎麼樣?”

諾爾——昨天電話裡,穆弦和肯亞聯手要除掉人。

莫林顯然是知道內情,因為他雙手捂住嘴,瞪大眼睛,足足看了我半分鐘,才用很心虛語氣答道:“你都知道了?還有,指揮官跟你說他叫穆弦?”

“嗯。”

莫林眨了眨眼,重重歎了口氣:“穆弦,是母親給他起名字,他喜歡這個名字。至於諾爾殿下,是皇帝私生子哦,統領第二、第五、第七艦隊聯合指揮官。他們關係如何,不我討論權限範圍內。”

我們第七艦隊,所以穆弦要殺自己上級?

我心情有點沉重。

大概三個小時後,穆弦帶領艦隊跳躍離開,不知去了哪裡。我被轉移到一艘“足夠乾淨”小型飛船上,莫林、莫普帶著十多個士兵,駕駛兩艘同樣飛船保護我。

“帝都空間港管理很嚴格,留外太空會遇到帝國巡邏隊。”莫普解釋說,“我們以指揮官麾下救援船名義登記入港,沒人會注意。基於人道主義原則,也不會有人為難救援船。”

我很同意。穆弦是去乾非常危險事,要是留下重兵保護我,反而引人注目。現大隱隱於市,加穩妥。

十六個小時後,我們三艘飛船做後一次空間跳躍,抵達斯坦星大氣層外。

太空中做超光速跳躍是一種很玄妙感覺。你會有刹那失重感,感覺周圍空間以不可思議速度壓縮,你以為會被壓成肉醬,可短暫大腦空白後,那種窒息感消失了,周圍一切如常,唯有胸口會有輕微惡心嘔吐感。

就像猝死了一回。

我站走道裡,忍受著胸腹惡心感,緊抓住金屬扶手。飛船正以瘋狂速度下沉,乘風破浪般衝破灰暗湧動雲層。

我身體隨著船體劇烈震顫。這感覺非常暈眩刺激,很爽。

終於,混沌消失,視野豁然開朗。麵前空氣變得乾淨清透,我看到了澄藍大海、暗黃大陸輪廓,有點激動。

我們越降越慢,臨近地麵時,幾乎是以漂浮速度移動。隻見蜿蜒海岸線之後,銀灰色建築高聳入雲,形狀密集嚴整,一直延伸到視野不可見頭。其間夾雜綠色樹林、起伏丘陵,整個城市顯得嚴謹而富有生機。

距離地麵很遠高空中,懸浮著數艘龐大飛船,那是星球守備部隊。

我們飛船停靠一個廣闊空間港。這裡一眼望去,除了燈塔和倉庫,全是平整光滑停機坪,另外還有三十幾架飛機停靠。

接下來兩天風平浪靜,我每天足不下機,頂多站臥室陽台上透透氣空間港有不少女兵出入,有時候也會看到年輕漂亮女人來迎接家屬,所以我出現一點也不突兀。

這種平靜一直維持到第二天夜裡。

斯坦星自轉周期是三十二個小時,夜晚很長。我原本房間看碟,莫林忽然敲門走進來。

他歎著氣說:“小姐,有通緝犯逃入了空間港,港口守備隊奉命搜查。應該很會上我們飛船。不過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讓任何雄性靠近這個房間。”

我並不擔心,反而有點想笑:“上次看到鬢絨幼犬算不算雄性?我很想養一隻。”

莫林很為難搖頭:“如果是雄犬,必須閹割。如果是雌犬,指揮官會排斥……”

“砰!”一聲突兀悶響,輕微,卻清晰鑽入耳際。

莫林歡聲音戛然而止,嘴張成型。

“那是什麼聲音?”我疑惑問。

“禮炮?”莫林遲疑。

“你們要乾什麼——啊!”有人不遠處驚呼。

房間裡通訊器同時響了,莫普焦急聲音傳來:“莫林,是軍隊,帶小姐……”他聲音消失一陣電流滋滋聲中。

莫普倒抽一口涼氣,我也大吃一驚——軍隊?衝我來?

可我們這裡消息不是很隱蔽嗎?

“莫普、莫普!”莫林拚命摁通訊鍵,但是那頭始終沉默。他呆呆抬頭看著我,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倆麵麵相覷。

緊接著,我們聽到密集淩亂腳步聲,就像鼓點沉重迅速落下,從前方艙門處傳來。

有人強行登艦!

我們又聽到數聲沉悶槍聲,還有激光槍射擊發出滋滋聲。而打鬥聲和呼救聲一直沒有停歇——一場激烈戰鬥正船上發生!

“我出去看看!”莫林自告奮勇,衝到門口,輕輕將門打開一條縫,小心翼翼探頭出去。

“砰!”幾乎是同一瞬間,我聽到一聲悶響,就門框上響起。

“莫林!”我驚呼衝過去,莫林已經十分敏捷將頭縮回來,“嘭”一聲關上房門,大口大口喘氣。

我鬆了口氣。

可是,逃脫看起來很難了。

槍聲漸漸消歇,我倆站房中束手無策。莫林一直不停繞圈,越來越焦躁。他喊道:“怎麼辦?通訊被破壞,現又聯係不上指揮官!噢,我是個家政型機器人,怎麼保護小姐您呢!我怎麼跟指揮官交代!噢!小姐……你為什麼這麼冷靜?你一點都不害怕?”

我一愣。

我是挺緊張,因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害怕好像也不至於。於是我安慰他:“要是你某一天,忽然被外星半獸抓去強~暴了一個晚上,以後你遇到什麼事,都不會覺得可怕了。”

莫林登時用手抱著頭,瞪眼咧嘴,做出十分痛苦表情:“那太可怕了!我不要被半獸強~暴!咦,可是我不會被強啊,我沒有……等等!你說外星半獸不會是指揮官吧?”

我沒回答,因為我想到一個可能。

我遲疑說:“外麵人,會不會是諾爾王子派來?”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除了皇室,誰能調動港口正規軍隊呢?一定是穆弦計劃暴露了,諾爾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消息,想抓我威脅穆弦!

一想到我很可能會被綁成粽子送到穆弦麵前,再想到他陰鬱倨傲目光,我鬱悶簡直難以形容。

莫林聽到我猜測,眼睛瞪得無比大,嘴也張得很大,好像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門外走道終於響起沉重腳步聲,迅速由遠及近。

我和莫林緊緊靠一起,抓住彼此手,他還低聲念叨:“指揮官,原諒我,她現需要我……”

“砰!”門被強行撞開,一隊全副武裝士兵矗立門口。一個俊朗年輕軍官大踏步走進來,神色倨傲、目光警惕。

我心裡咯噔一下——穆弦留下都是精銳,看來終究寡不敵眾。

莫林很有勇氣擋我麵前,冷冷說:“這是私人房間,你們太無禮了!”

那軍官根本不看莫林,沉著臉對我說:“小姐,跟我們走吧。”

我深吸一口氣,果然啊,是衝我來。看來所謂通緝犯根本隻是借口,他們一上了飛船,就展開了武裝強攻。

為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士兵們個個高大沉肅,全盯著我。我隻穿一條單薄裙子,沒來由覺得很抵觸他們目光。正想到櫃子裡拿一件軍裝穿上,又覺得不妥,隨即作罷。

踏出艙門,外頭有點冷。我握緊裙擺,卻意外觸到口袋中小小匕首。掌心傳來屬於穆弦冷硬質感,我腦子裡不由自主想起他走那天,沉默低頭親吻,還有大雪初霽般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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