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森坐著飛機在中東北非到處飛,身份是總部巡查員那種,飛機是CIA自己的公務機,所以高毅本可以搭喬爾森的飛機直接去美國的。
但是高毅選擇自己走。
飛機上不止喬爾森一個人,而且畢竟是CIA的飛機,被拍下來什麼的也不好,但最主要的是,高毅乘坐CIA的飛機,專程去蘭利見克勞福德,就好像是被克勞福德召見之後立刻就趕過去似的。
不能這樣,這樣顯得高毅處於克勞福德的下位。
高毅不是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但是他能擺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處於什麼地位。
該叫大哥了絕不含糊,但是絕不能見個人就喊大哥,如果見誰都喊大哥,那真大哥的地位是不是就被拉下來了。
跟克勞福德的關係隻能是合作,然後其中的重點在於是高毅給克勞福德賞口飯吃,而不是從克勞福德這裡找飯吃。
為了顯示這個區彆,高毅必須讓克勞福德見他,而不是他巴巴的去求見克勞福德。
所以這不是為了麵子,這是為了裡子。
當然,克勞福德不可能跑去利比亞見高毅,甚至離開蘭利,在美國其他地方見麵都不方便,這是克勞福德的工作性質和位置決定的,高毅不能為難克勞福德。
所以這個見麵位置就很費思量了。
喬爾森在某些方麵很厲害,但是在這種人情世故上不行,他做不出很好的安排,首先他就沒搞清楚誰來見誰這其中微妙的區彆,然後,讓他找個合適的地方他還找不到。
“抱歉,暫時沒有合適的地方讓你們見麵,最關鍵的是,我不能讓克勞福德和你覺得都安全的地方……”
讓喬爾森處理的第一件事,他沒做好。
喬爾森先一步回到美國,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安排好了見麵地點,然後雙方見個麵,把錢一給,以後就是同流合汙的自己人了,可就是見麵地點這麼小小的一件事,竟然沒搞好。
喬爾森一臉慚色的道:“克勞福德想在CIA總部外麵見你,等你到達之後,我給他打電話,他會短暫出來跟你見麵,談過之後就回去,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所以我跟他說你希望在華盛頓特區的某個地方見麵,但是克勞福德拒絕了,他覺得不安全,他擔心有攝錄設備,他擔心的很多。”
“第一次做這種事嗎,這點魄力都沒有,我能來華盛頓跟他見麵,已經是很給麵子了,如果連這種靠近他的中間地帶都不行,甚至還要擔心我會偷拍什麼錄像威脅他,那他就不該做這種交易的。”
高毅很直白的表達了不滿,但高毅不是衝喬爾森,而是在喬爾森麵前表達對克勞福德的不滿。
這又是一個態度問題,不懂行的會以為高毅小題大做,在這種事情上拿捏喬爾森。
但是懂行的就知道,這是潛移默化,這是表達高毅跟喬爾森才是自己人,克勞福德是需要他們一同想辦法對付的目標。
拍了拍喬爾森的肩膀,高毅微笑道:“這跟你沒關係,讓我想想,克勞福德已經下定了決心跟我們合作,但他隻是還有顧慮,還有擔心對嗎。”
“是的。”
“邁出第一步都不容易,克勞福德有擔心也是正常的,既然他不肯來華盛頓見麵,而我也不能去蘭利,那就隻能選在中間地帶了。”
思索了片刻,高毅沉聲道:“車上見吧,找個中間位置,在一個沒人的空地上見麵就行了,雙方各自開車,在中間地帶麵談?”
“空地?”
“停車場,綠地,公園,或者公路旁邊,空地,隨便什麼地方都行,可以離蘭利很近,但是,記住了,這個地點必須由我指定。”
高毅笑了笑,然後他看著喬爾森道:“我不熟悉當地地形,你知道有合適的地方嗎?”
喬爾森愣了一會兒,道:“這種地方還是很多的,要不然,去國家廣場見麵怎麼樣?在國家廣場北側現代自然曆史博物館門口見麵?距離蘭利不遠,但是在哥倫比亞特區,有一個大停車場,人很多,地方夠大,白天停車場不會有空位,但如果是晚上見麵,那就很方便了。”
高毅毫不猶豫的道:“就這個地方,這地方很好,時間定在晚上八點,我會帶一個人,克勞福德也帶一個人。”
“那個人隻能是我。“
“是的。”
喬爾森想了想,道:“八點,時間略微有些倉促,要不然十點怎麼樣?”
“不,就八點。”
高毅對著喬爾森很認真的道:“不能隻是我們遷就克勞福德,要讓克勞福德明白,這是雙方共同協商妥協的過程和結果,如果第一次見麵就給他留下可以一切由他決定的印象,以後再想扭轉這個印象就不好辦了。”
給喬爾森解釋了一下後,高毅忍不住道:“我看出來了,你以前是真的沒辦過這種事啊。”
“確實沒做過,八點見麵的話,那我得儘快聯係他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八點在自然曆史博物館見麵,如果不行,那就隻能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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