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念容一進屋就跪在微生無燼麵前:“殿下,妾身要揭發太子妃暗中購買假孕藥物,還多次指使下人,暗害徐良媛。”
“證據?”
汪念容緩緩道來:“太子妃曾經慫恿王昭訓和陳側妃對付徐良媛,花園捉奸,安插眼線秋雨,雖說秋雨是王昭訓的人,可確實是太子妃授意,她禁足期間被皇後娘娘召進宮,皇後娘娘責罰徐良媛,也是她派玉蘭去羞辱徐良媛。
還有,她想要拉攏白美人一同對付徐良媛,假孕的藥,她也曾交給妾身,想讓妾身動手,說句公道話,妾身雖不喜歡徐良媛,可也不敢用假孕藥物害人,這可是宮中禁忌,妾身知曉輕重。後來她見妾身不敢,便自己暗中下了藥物...”
汪念容十分配合地掉了幾滴眼淚,掀開衣袖,露出手臂,手臂上的痕跡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徐清瀾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殿下興許知道妾身,未出閣之前與太子妃是閨中密友,雖說名義上我們是好友,可她總是仗著祖父的威嚴打壓妾身,妾身父親又寵妾滅妻,所以那時候妾身日子並不好過。太子妃人前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書香門第的世家小姐,背地裡,稍有不順便打罵下人。
這些傷,就是被她拿蠟燭燙的,因為妾身不願意再做她的刀,很多事情,就不再放心妾身去做,但在她眼裡,妾身永遠隻是她的一條狗。”
汪念容目光中滿是不甘,一雙手緊緊抓著裙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說完這些,如釋重負。
“這是假孕的藥物,是太子妃給妾身的。”
汪念容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又整理了其他的罪證一道遞給微生無燼。
見二人沒有回應,汪念容站起身,眼神充滿倔強,雙手無力地垂下,行禮退下。
“殿下,你信她?”
微生無燼安撫地抱了抱她:“自然不信,不過是狡兔死走狗烹,沒有了林之月,她們都想爭一爭太子妃罷了。”
夜裡,微生無燼將休書和林之月一並送回了林府。
太傅府書房。
林太傅正在書房寫字,須發雖白,滄桑的臉孔卻透著紅潤,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聽到下人的消息,眼裡射出鷹隼般銳利的光。
書桌上的硯台被他扔到地上碎成幾塊,報信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
須臾,林太傅冷笑一聲:“太子這是要與我們林府為敵了?”
林家的女兒,即便是旁係,都沒有被人休棄的先例。
太子這是公然打他的臉!
“狂妄小兒,真以為我林家需要一個太子妃的頭銜嗎?你去叫大小姐過來,我有話要說。”
下人反應了一下,大小姐就是林之月啊!
驛站。
徐業成急得團團轉,閆旭都轉煩了,說話的語氣也帶了幾分微怒:“國公,您彆轉了,我已經去信給皇上和太後了,也是我們不小心,被大雍人抓住了把柄。微生無燼說了,若是不舍割地割城池,就拿二十萬兩黃金來贖人。”
徐業成臉色驟變:“你,你怎麼不跟我和其他幾位大人商議一下?你怎麼就寄信回去了?”
他有預感,皇上太後一定會責怪他辦事不力,不僅沒有撈到通商的好處,反而還沒保住靜元公主。
“那國公以為該如何?等他們直接處死靜元公主?”
閆旭頭疼,他不喜歡靜元公主,可現在也不能讓她在彆國被處死。
徐業成捋了捋尚短的胡須,長籲一口氣:“看來,隻有我去求一求清瀾了。”
閆旭卻有彆的想法,不讚同他:“國公,此舉不妥,瀾兒妹妹剛剛失去孩子,而你作為她的親生父親,竟然去求她放過害了自己孩子的人。”
徐業成嗤之以鼻:“瀾兒妹妹,你這喊得倒是親熱,人家現在是大雍太子的良媛,可不是你的什麼瀾兒妹妹,我知道你心裡瞧不起我,覺得我是賣女求榮的小人,你們閆家又好得到哪去呢?閆小郎君,你又比我高尚多少呢?”
閆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反正,我不許你去找她!”
徐業成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醒醒吧,我們和她現在不是一個立場了,我們是祁國人,公主還在牢裡受苦,我們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個!”
“你想想,你如今可是公主的夫君,若是之後公主回來了,知道你今日這些話,再去太後和皇上麵前哭訴幾句,你們閆家會如何?”
閆旭不作聲。
徐業成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閆旭很想將桌上的茶壺茶盞砸碎發泄心中的氣鬱,但又害怕徐業成去而複返,事情鬨大了不好。
“瀾兒妹妹,對不起......”
天一亮,新都就熱鬨了起來,林氏被休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又有傳聞說她用假孕藥陷害太子府姬妾,不過很快這些傳言就消失了。
另外一邊,徐業成一大早就帶著幾個隨從去了太子府門口。
“你們徐良媛應該在府上吧?勞煩通報一聲,就說她爹來了。”
太子府門口的下人看他的眼神十分震驚,隻以為他們是冒充的。
“你說你是誰?徐良媛的爹?誰信啊?我說我還是你爹呢!去去去,彆在這擋著!”
徐業成下意識就要發脾氣,卻在抬頭看到太子府匾額的時候啞火。
“小哥,勞煩你通報一聲,這銀子你拿去喝點茶。”
徐業成賊兮兮地拿出一袋銀子遞給他,那下人一看,心中起火。
他們可是太子府的下人,收受賄賂可不是他們該做的!
“趕緊滾,哪來的回哪去,再在這胡言亂語,彆怪我們不客氣!”
“慢著!”
正在這時,有人出聲音打斷了下人。
“王昭訓。”
王迎秋帶著丫鬟走到門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問他:“既然他說了是徐良媛的爹,那就是客人,就該好好招待啊,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請進去。”
徐業成順利跟著王迎秋進了府。
“這位夫人,不知徐良媛在何處住啊?你將我帶過去就行。”
王迎秋心中不滿他將自己當丫鬟的姿態,但還是假意熱情地為他指路。
“她住在蒼蘭榭,繞過那邊的院子直走就可以到了,我讓我的丫鬟陪你去吧。”
身後的丫鬟立馬站出來為他引路。
王迎秋露出一個自以為聰慧的笑容,“等著吧,徐良媛,通敵的罪過很快就給你安上!”
然而,她走後,白芷從一側的回廊繞了過來,她吩咐一旁的丫鬟:“去看看這個蠢貨要做什麼,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