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趙元,徐清瀾開始專心想辦法湊齊五十萬兩銀子。
微生無燼從背後抱住她,抱著她的手都能量出她瘦了:“瀾兒,我已經派人探過了,大皇兄這些年斂了不少不義之財,父皇卻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漳州遭了災,大皇兄貪墨被他知道,按照父皇的性子,估計大皇兄日子也不好過。”
“這是大皇子應得的,既然是不義之財,那我們就設計將那些銀子套出來,還給百姓們。”
徐清瀾知曉微生無燼有辦法,並不打算多問,隻告訴他自己的決定:“殿下,要拿出這麼一筆銀子必定要有個表麵幌子,正好我看中了一個酒樓,打算和茹兒一起將那酒樓改造成一個更大的綺羅閣。
一樓售各色布匹,成衣,二樓售各類首飾,胭脂水粉,分區而設。”
徐清瀾轉身,從他的懷抱裡抽出身來,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他。
“這是我畫的一些新樣式,之前茹兒說鋪子裡的客人越來越少了,整個新都也沒有什麼特彆驚豔的首飾樣式,這些都是我閒來無事琢磨的。
有首飾樣式,也有成衣款式,我還想了個新主意。”
微生無燼來了興趣,看著她的目光充滿欣賞:“哦?那瀾兒可要好好與為夫說說了。”
“茹兒白芷,春俏醒黛分成兩組,去看了新都一些鋪子,大都是中規中矩的售賣,而我打算,今後在一樓的成衣生意中增加一款婚服,婚服款式獨一無二,不會與他人相似。
還配有定情的首飾,這些首飾隻能由男子本人親自來購買,且一個男子一輩子隻能購買一次,為了防止托人代買,我們會在交貨時請工匠在首飾上刻上男子的與定情女子的姓名,若是發現那男子名字已經有記錄,就不再售賣給他。”
聽起來頗為新穎,微生無燼好奇:“瀾兒真是聰慧,怎麼會想到這樣的法子?”
徐清瀾笑著搖頭,並不打算給自己臉上貼金:“其實這法子也是我在祁國時聽過,當時有個奇女子就是這樣經營首飾鋪子的,並且她的那些首飾,隻許男子買給正妻,即便如此,生意還是紅火。”
多得是愛麵子的達官顯貴,一擲千金為正妻買下,博個清名。
“那也是瀾兒聰穎,學以致用。”
“姐姐!瀾姐姐!”
歐陽睿從外頭風風火火地跑進來,看到微生無燼也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拱手行禮:“姐夫。”
微生無燼不得不將目光從徐清瀾身上移到他身上:“今日功課如何?武藝學得如何?”
歐陽睿連忙回報:“夫子布置的課業我已經完成了,武夫子布置的任務也完成了。”
生怕微生無燼給他安排些什麼課業,連忙繼續說:“我聽說瀾姐姐要湊銀子,所以我想過來幫幫忙,瀾姐姐和茹姐姐要開鋪子,我想去幫忙!”
他沒有銀子,但也想從其他方麵幫忙。
徐清瀾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既然睿兒想幫忙,那就和我們一起去看那家酒樓,我們儘早買下,然後三日改造,白芷和葉門主已經去和各路供應商談生意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定下那家樓。”
徐清瀾勢在必得。
與此同時,新都蘭草巷的一處院子裡。
寒風入幃,輕輕拂過跳動的燭光,餘影將女子的輪廓勾勒於壁上。
楚越躺在床上,自從被微生無燼廢了命根子之後,他整個人便性情大變。
偶爾徐清嘉與他說上幾句便會被他不耐嗬斥。
徐清嘉穿著一襲橘色衣裙,將手爐放在一旁,才端起藥碗送至他跟前:“夫君,吃藥了。”
見他似沒有任何不悅,徐清嘉才試著和他商量:“上次我說的那家酒樓,我們去定下吧,按照我說的那個法子,一定可以賺到錢的。”
男子一生隻能給一位女子買的首飾,有噱頭,一定可以吸引充臉麵的達官權貴。
至於是不是真的隻讓他給一個女子買呢?她不在意,在意的是有噱頭打出名氣,可以賺錢。
她回憶起祁國那女掌櫃,就是靠這樣的法子賺了不少銀子。
楚越將藥汁一飲而儘,不讚成道:“嘉兒,噱頭隻是一時的,而且我們是賣布匹的,突然改行賣首飾,恐怕沒那麼順利。”
首飾樣式十分考究,若是一成不變,無法快速想到新樣式,客人自然會大量流失。
更何況,首飾耐用,除了有錢有權的人家,平頭百姓一年到頭也不會添置多少首飾。
“夫君……可是那法子是我在祁國京城裡麵親眼見識過的,那位女掌櫃。”
楚越將藥碗重重一擱,不悅:“你隻是見過,未曾做過,隻看到了其中收益,那你可知道她經營鋪子的彎彎繞繞?”
被他一說,徐清嘉坐回凳子上,沉默著,眼眶閃著晶瑩的淚花。
楚越壓住脾氣,耐著性子同她講道理,想了許久,歎了口氣。
“你說的那樓在何處?”
徐清嘉眼前一亮,努力揚起一抹笑容:“夫君這是答應我了?那樓就在新都最繁華的地段,我也是前幾日出去給夫君拿藥時,聽說那掌櫃的要回老家,便想賣了這酒樓,這些日子問價看樓的人還不少。”
“嘉兒,若是賺不了銀子,你我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見他又突然變臉,徐清嘉哄著他道:“夫君就安心待在家中,等我將那樓買下來,有了更好的營生,一定遍尋名醫,為夫君治病。”
提到這病,燭火搖曳間,楚越的臉愈發陰沉。
徐清嘉得到了滿意的答複,也不想再待在他麵前,轉身的功夫間,方才還清甜可人的笑容瞬間消失。
治病?
嗬,等她賺了銀子,定會為自己再謀出路!
至於楚越,隻好送他去死了。
翌日,徐清嘉為了拿下心心念念的酒樓,一大早就帶著丫鬟取了銀票前往酒樓。
那家酒樓原本叫豐悅樓,店家此前有個手藝極佳的廚子,可那廚子卻因醉酒意外溺水死亡,自此之後,酒樓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正逢老家出事,豐悅樓老板便決定將其賣掉。
丫鬟扶著徐清嘉下了馬車,入目的便是那塊紅木描金牌匾,豐悅樓龍飛鳳舞地躍入眼前。
“夫人,那是哪家的馬車?”
丫鬟疑問,心中難免猜測:“不會是和我們競爭的人吧?”
這話說得徐清嘉心慌,嗬斥一聲:“胡說八道什麼?淨說些晦氣話!”
丫鬟連忙求饒。
徐清嘉卻注意到了那輛馬車,似乎很是熟悉,腦子裡忽然就回憶起來。
“是太子府的馬車?”
那豈不是……
徐清嘉當即提起裙子,快步走進酒樓,果然看到了徐清瀾。
酒樓老板與她侃侃而談,似乎已經談妥,正要簽字畫押。
徐清嘉咬了咬牙,眼底凝聚了壓抑的恨意。
徐清瀾這個賤人,在哪都要和她作對!
她倒要看看,今日這酒樓到底鹿死誰手!
眼瞅著二人商議得差不多了,徐清嘉快步走近,大喝:“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