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閣。
夥計向大海正鬼鬼祟祟地推開一扇房門,探著頭,躡手躡腳地進屋。
待看清形勢後,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徐清茹存放首飾圖紙的地方,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輕輕開了鎖。
拿出圖紙後,他留了個心眼,翻看了一番,樣式的確精美。
“也不怪小的我偷圖紙,怪隻怪她給得太多了。”
徐清嘉承諾,隻要他能拿到圖紙,給他一百兩銀子作為回報。
向大海將圖紙揣在懷裡,鬼鬼祟祟地摸出門去,絲毫沒注意到他身後不遠處盯著他的目光。
金四娘身子好轉,她見著這一幕,再看看一旁淡定的徐清茹,張了張嘴,想提醒她。
“我知道他拿了圖紙,可這圖紙也不是那麼好拿的,能拿出去,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命用。”
金四娘記下,沒有再問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來其他:“徐小姐,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山莊裡有個大夫,醫術甚是了得,那些女子從有孕到斷男女,再到生產,都要倚仗那位所謂的神醫,隻是我未曾見過他的真容,他給我們診脈時總是蒙著臉,也從不說話。”
“神醫?”
徐清茹腦子裡的思緒此刻被打亂,她隻記得徐清瀾提起過一位莫神醫,於是連忙問道:“可是一位老者?”
“是!”金四娘情緒激動。
“但他看起來並不慈善,反而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這樣的人也配叫做神醫?”
金四娘眼含恨意,咬緊牙關。
徐清茹眼神一暗,此人絕不會是莫神醫,她們又失去了線索。
但她還是給徐清瀾帶了口信,若是這個所謂的神醫再出現,一定會留下痕跡。
……
陳國公府。
宋氏花了好大功夫才哄好了謝氏,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渾身酸疼。
“夫人,這是側妃讓人送回來的料子,讓您做幾身喜歡的衣裳。”
宋氏的目光頓時鎖在了那玫紅色的布匹上,摸了摸料子,是上好的蜀錦,倒也適合她這個年紀。
一旁鬆綠色的顯然是給謝氏的,她打發了丫鬟將料子送去。
“夫人,您看,小姐還是念著您這位嫡母的,等日後小姐登上皇後之位,您麵上也有光啊。”
被老嬤嬤一奉承,宋氏心中得意。
陳茵茵自小便養在她膝下,她沒有女兒,也是真心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疼愛。
“說起這太子妃之位,真是讓人上火,也不知道燼兒被那徐氏灌了什麼迷魂湯!
算了,此事急不得,先將這些料子拿去製幾身衣裳吧。”
她看著這些料子,是越看越喜歡。
小丫鬟有些遲疑:“夫人,可是大人說,讓您做些彆的顏色,玫紅色……不襯您……”
說完,小丫鬟立馬被老嬤嬤打了一巴掌,警告著她:“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賤婢來插手夫人的喜好?”
宋氏白了那丫鬟一眼:“多嘴,自罰掌嘴二十,滾下去!沒得叫人看了煩心。”
想起後院那些狐媚子妾室一個個穿著嬌豔,宋氏心煩。
“夫人,不要跟這小蹄子置氣,老奴替您收拾她。”
宋氏按了按眉心,緩了緩心中情緒,“大爺呢?怎麼還沒回來?”
“夫人,大爺最近很忙,白日裡早早地就出去了,興許是公事太忙了。”
宋氏沒有多想,
玉容閣。
汪念容身體裡的毒清得差不多了,想起那位神醫,汪念容心中不由得動了旁的心思。
“銀心,你帶著這些銀票,去找那位神醫,就說本宮要一副天下劇毒,且無人察覺到的,本宮斷定他肯定有。”
桌上的銀票,足足一萬兩。
銀心猶豫,看向汪念容的臉色糾結起來:“可是側妃,這些銀子都是您的嫁妝,若是出了事,這些銀子就拿不回來了!”
她跪在汪念容麵前,真摯地勸道:“更何況,若是被查到,側妃,您……”
汪念容將銀心緩緩扶起:“可是本宮不能再等了,徐清瀾已經擋了本宮的路,要成為太子妃,隻有她死。”
銀心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應下,“奴婢一定會為側妃辦好這件事的。”
夜風徐徐,夜裡屋簷悄悄凝結了冰針,銀心換了身厚棉衣偷摸出了門。
蒼蘭榭。
徐清瀾動了動酸疼的身子,微生無燼攬著她的腰肢,替她揉弄著。
門外響起四聲敲門聲。
微生無燼替她掖好被子,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汪念容的貼身丫鬟出去了。”
徐清瀾眼睛一下子清明,忙問:“這麼晚出去做什麼?”
“不知道,肯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了。”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徐清瀾身上,滿頭青絲散落在她圓潤的肩頭,她一動,難免露出一抹春色。
“咳,瀾兒,你……”
徐清瀾故意逗弄他似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吞吐灼熱的呼吸:“殿下,派人盯著就是,你起來做什麼呢?長夜漫漫,妾身一個人冷呢……”
微生無燼心跳猛地加速,將人輕輕按倒。
屋外,寒風凜冽,屋裡,春色怡人。
銀心偷偷出了門,繞過幾條街,又從一個小巷子穿過,來到一座小院。
“神醫降臨,有求必應。”
念出暗號後,院門嘎吱一聲打開,銀心左右觀察,見無人察覺,才踏進了院子。
等再次出來的時候,就被人拿著劍抵住脖子。
“壯士,有話好好說……”
商七粗著嗓子說道:“說,來這做什麼?”
待他身後帶著的人進了院子一番搜查,早已人去樓空,沒有見到任何人的蹤跡。
銀心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奴婢來求藥的,但是沒見著神醫……”
商七揭下麵罩,銀心鬆了口氣,但旋即又擔心起是不是汪念容的計劃被知曉。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真實性,她從懷裡掏出銀票:“商七大人,您看,銀票都還在,奴婢是真的沒見著神醫。”
其實,方才在院中,黑袍神醫聽力敏銳,早就察覺了屋外的氣息。
感覺到來者不善,黑袍神醫怨恨起銀心將尾巴引來,拒了她的要求,並將她攆了出來。
“商七大人,奴婢真的是無辜的!”
商七玩味一笑,“無辜?看來你們在裡麵定是沒乾好事,不然不會說自己無辜。”
“奴婢是來求藥的!”
“什麼藥?”
商七刨根問底,銀心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