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生子秘方!”
銀心急中生智,“側妃想著,既然太子殿下已經定下太子妃,那往後她就該為自己想想,若是有朝一日得了太子殿下寵幸,她想有個孩子傍身,聽說這有個神醫,所以派奴婢來買藥,可神醫真的不在……”
商七收起手中的長劍,派人將銀心押送回去。
天亮之後,微生無燼一大早就將太子府的姬妾召集到了花廳。
幾個昭訓看著他對徐清瀾無微不至的照顧,已經麻木了,根本不再癡心妄想能得太子寵愛。
反觀陳茵茵,一雙眸子淬了毒一樣盯著徐清瀾。
汪念容心神不寧,銀心昨夜出去了就沒有回來,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神醫刁難,扣住了。
二就是被人察覺,她悄悄看了一眼徐清瀾,拿不準她的心思。
“汪側妃似乎很著急?”
徐清瀾忽然開口。
“太子妃,不過是昨夜未睡好,有些急著想回去小憩一會兒。”
微生無燼一示意,商七就下去將銀心帶了上來,她被人捆著,商七一腳踹在她膝蓋上,撲通跪了下去。
汪念容捏著扶手的手指用力,問:“敢問殿下,太子妃,妾身這位婢女是犯了何錯,竟將她拿住?”
商七如實將事情再解釋了一遍。
微生無燼問汪念容:“你的婢女,出現在重案嫌犯的院子裡,汪念容,你沒什麼要解釋的麼?”
汪念容立馬跪到銀心旁邊。
“殿下明鑒啊,妾身的丫鬟老實,忠貞,絕不可能勾結什麼嫌犯。”
白芷想了想,開口道:“丫鬟忠貞,那主子呢?丫鬟不都是聽命主子麼?”
汪念容循著聲音來源怒視著白芷:“白美人,說話可要講究證據的!本宮沒做過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美人信口雌黃汙蔑本宮!”
徐清瀾將銀票扔到她麵前:“什麼避子藥要一萬兩?汪念容,本宮記得你曾說過,你在家中並不受寵,可是一萬兩銀子卻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拿出來,要麼那藥極其珍貴,要麼就是能助你達成某些心願,對麼?”
汪念容心中一震,但麵上依舊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太子妃這話妾身聽不懂,妾身隻是想著,既然太子妃之位已經定下,妾身再無可能去爭這個位置。
妾身也要為自己的今後打算,所以妾身想著,若是有朝一日得了殿下寵幸,也好為自己留個孩子,所以才讓她去求生子秘方。”
陳茵茵與汪念容如今好歹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於是求情道:“殿下,想要孩子不過是人之常情,汪側妃不知犯了何錯,竟讓太子妃這樣防備。”
微生無燼嗬斥她:“住口,太子妃也是你能編排的?派人去抓她的人,是孤,也是孤執意要將她拿來問話,跟太子妃何乾?”
陳茵茵撇嘴,不服氣地賠不是:“太子妃見諒,是妾身糊塗了!”
汪念容還跪在地上,她看著微生無燼,他的身份地位,他的皮相,在整個新都都找不出第二人。
她進太子府,一半是對他的癡迷,一半是希望自己以後能母儀天下。
恍恍惚惚間,她似乎回到了許久以前,她也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君啊,可是怎麼就成了今日的模樣?
上首尊貴的男子正挽著另外一個女子,將她捧在手心。
而自己已經這樣卑微,卻還一無所獲,汪念容此刻心中恨意登頂,若是不除了徐清瀾,她連死都不甘心。
還有微生無燼,年少的癡戀,即便他不領情,可他也該給自己留幾分體麵,而不是讓自己跪在這,被一群賤人笑話。
既然她的愛意他不在意,那就該和賤人一起下地獄。
“汪側妃,你這樣看著本宮,本宮倒是覺得,怕是第二種可能性更大呢。”
徐清瀾笑意意味不明。
求一副毒藥,作用大多了。
“太子妃您真的誤會妾身了,還請殿下和太子妃放過銀心,她不過是替妾身辦事,求藥而已,更何況,就算這事傳出去,也不會有人覺得銀心做錯了什麼。”
徐清瀾讓其餘人都各回各的院子,隻留下了汪念容主仆。
才緩緩開口:“那個什麼神醫,你是如何認識的?”
徐清茹傳來的口信,是新的線索,除了莫神醫,竟還能有人解那玉石的毒,醫術倒也算是厲害,自稱神醫,也說得過去。
汪念容目光一閃,有些不想回答,“妾身不認識什麼神醫。”
徐清瀾莞爾,看向微生無燼:“看來汪側妃不肯說實話了,殿下,妾身隻好對她用點手段了。”
汪念容警覺,看向微生無燼:“殿下,太子妃這可是私自用刑,她要對妾身屈打成招啊!”
“你招了,她不就不打你了嗎?”
微生無燼作勢要讓人拿刑具來,銀心一下子擋在她麵前:“是奴婢,奴婢偶然外出替側妃采買胭脂的時候,看到有人群聚集,奴婢上前一看,竟是一位老者在救人。
救的是一個溺水的孩子,有人探過他的呼吸,明明已經斷了氣,可那神醫還是將人救活了,隻是後來收了那孩子家人一百兩銀子,收得太多了,他告訴眾人,若是需尋藥,就深夜去那個院子找他。”
銀心所說不假,隻是隱去了汪念容從他那知曉毒玉石害人的法子一事。
她祈求地看著上首的二人:“側妃是聽奴婢說起,才知道那神醫的,若是有錯,那便是奴婢挑唆的,與側妃不相乾。”
“你倒是養了個忠仆。”徐清瀾說道。
汪念容捏緊袖子,努力掩藏著自己的情緒。
春俏感歎著,若是今日跪在那的是徐清瀾,她也一定會和銀心一樣的。
徐清瀾讓二人起身,醒黛帶著莫長卿來了。
銀心扶著汪念容與他擦肩而過,莫神醫見禮之後便坐下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老夫聽聞你們在尋什麼神醫?”
微生無燼態度恭敬:“正是,不知莫老是否有線索?方才府上的側妃,派人去找他買什麼生子秘方,一番折騰,結果打草驚蛇,讓人跑了。”
他話語中帶著些可惜。
莫長卿頷首,陷入回憶,半晌,他忽然開口:“老夫猜測,那人是老夫多年前的同門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