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妾身與太子妃無冤無仇!”
徐清瀾都覺得她這話好笑,“汪側妃,你真的把我們所有人都當做傻子是嗎?”
又轉頭告訴劉公公,“劉公公,本宮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去宮裡和父皇母後當麵將事情說清的,您說呢?”
“太子妃所言極是,來人,帶走!”
汪念容和慧通大師被帶進宮。
汪念容一見了皇上和皇後便主動跪下磕頭:“皇上,皇後娘娘,妾身是被冤枉的!”
得知那巫蠱之術竟然一下子詛咒了四個人,正是在汪念容院子裡挖出來的,皇後看了她根本不想再給任何好臉色。
“你這個賤人!是你害的本宮,你不僅要害本宮,還要害皇上,害太子!你簡直是膽大包天!”
汪念容跪著挪到她床邊:“皇後娘娘,妾身與太子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殿下更是妾身的夫君,妾身怎麼可能害他呢?更何況,就是再給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謀害您和皇上啊!”
皇上冷聲,一腳將她踢開:“你這個毒婦,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不是你,難道還是彆人將東西埋進去害你?朕可是清清楚楚,一開始就是你提議找大師來處理這事的,你以為可以騙過所有人是嗎?”
汪念容繼續狡辯:“皇上,正是因為妾身沒做過,才敢讓人來搜查啊,反倒是太子妃,一開始就不同意,妾身不知,是不是太子妃故意暗中將東西調換,好借此機會除掉妾身!”
“太後駕到!”
和太後一起進來的,還有霍敏敏。
“吵吵嚷嚷的,什麼事啊?哀家聽說,有人行巫蠱之術害人,所以特意來看看,是哪個蛇蠍心腸啊?”
了解了一遍事情經過之後,太後定睛看向縮在角落的慧通大師。
“他不是慧通大師。”
這句話更是讓在場的人震驚,太後補充說道:“哀家與慧通大師相熟,之前哀家禮佛時,險些被燒熱的香油燙到,是慧通大師替哀家擋了一下,他的右手手背有一塊小疤痕,而這個,沒有。”
聞言,殿內的慧通大師臉上有些慌張,狡辯道:“老衲偶然遇到個神醫,賜了一副藥,抹上沒多久便好了,勞太後娘娘擔心了。”
然而,太後卻愈發嘲諷地笑道:“你確定你就是慧通大師?”
慧通大師硬著頭皮,然而下一瞬他就笑不出來了。
隻見微生無燼朝著門外吩咐了一聲,很快就有人迎進來一個老和尚。
他才是真正的慧通大師。
慧通大師一臉羞愧,自發請罪道:“皇上,皇後,這位假大師乃是老衲的俗家弟弟,老衲遁入空門之前,家中父母早亡,留下雙胞胎幼弟,老一直將他帶在身邊,給他講佛法,希望他此生能走正道,沒想到竟然行騙,還險些釀成大禍,是老衲的罪過。”
汪念容脫力似地跌在一旁,假大師指著她:“是她,是她讓我這麼做的!原本是要從太子妃院子裡挖出巫蠱之術的盒子,結果,我也不知怎麼會從她院子裡挖出來!”
汪念容大勢已去,閉了閉眼,卻聽到一旁銀心跪地磕頭。
“是奴婢做的,奴婢奉汪大人之命,監督汪側妃,要讓她奪下太子妃之位,可汪側妃不思進取,每日隻知道吟詩作對,得過且過,奴婢看不下去了,曾多次勸她對付太子妃,可她不肯,於是奴婢隻好自己動手。
那盒子原本就是奴婢埋在太子妃院子裡的,是奴婢技不如人,不知何時被人將那東西換到了側妃的院子裡,如今真相大白,奴婢也不想再狡辯了,一切與汪側妃無關,是奴婢所為!”
汪念容不可置信地看著銀心,剛一開口,銀心就將話頭又給她堵了回去:“汪側妃難成大器,所以一切都是奴婢所為,隻求汪側妃日後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眼含淚花,朝著她磕了個頭,“要殺要剮,奴婢聽憑皇上皇後娘娘處置!”
皇後腦子稍稍清明了些許,將事情捋順,想來定是汪側妃想借此機會扳倒徐清瀾,沒想到被她察覺,害人終害己。
“銀心!不是的!銀心,本宮......”
“汪側妃,事到如今還不清楚嗎?您是汪大人的棄子了,奴婢跟著您,也不過是為了完成汪大人的命令。”
銀心再三提到汪大人,成功地讓皇上對汪大人起了怨恨之心。
“好啊,好得很,來人,傳朕旨意,將他戶部尚書的職位革去,貶為奉禮郎。”
有了銀心頂罪,皇後和皇上也不好明麵上再拿汪念容怎麼樣,皇後說道:“既然你父親如今被貶為九品奉禮郎,那你就不再適合做側妃了,你的位份也貶一貶吧,往後你就隻是太子府的汪昭訓。”
她說不恨是假的,汪念容竟然蛇蠍心腸到詛咒她,但銀心將罪過攬下,她這個做皇後的也不好咄咄逼人。
皇上淡淡地看了一眼銀心:“將這賤婢拉下去杖斃吧,皇後意下如何?”
“臣妾沒意見,都聽皇上的。”
汪念容似瘋魔了一樣,拉著銀心的袖子,視線被淚水模糊,銀心最後一次替她抹去眼淚,“側妃,往後沒有奴婢在,您要好好的。”
“銀心!”
銀心坦然赴死,外麵傳來板子打在肉體上的聲音,汪念容疼得心焦。
“皇上,皇後娘娘,是妾身管教無方,還請饒了銀心一命吧,妾身願意此後青燈古佛,再也不踏足新都,求皇上皇後娘娘開恩啊!”
汪念容不怕疼地將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隻求眼前的上位者能夠饒恕陪伴自己多年的婢女。
“是妾身指使的,是妾身的過錯,妾身願意被太子殿下休棄,還求皇上皇後娘娘,免了銀心的死罪啊!”
皇帝怒喝:“汪氏,你的婢女口口聲聲將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此事朕也已經下了定論,賤婢詛咒皇後,朕已經是開恩,才留她一條全屍!”
屋外的聲音越來越小,打板子的太監進來回話:“回皇上,皇後娘娘,銀心已經杖斃。”
汪念容心中那道防線被擊垮,從前一幕幕的畫麵在她眼前閃過,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太子府了,她躺在床上,屋子裡冷清得讓人害怕。
“銀心,銀心......”
她喊了一會兒,無人應答,才想起,銀心已經不在了。
眼淚從她臉頰滴落,她捏緊了手裡的被子:“來人,本宮要見太子妃!”
門嘎吱一聲開了。
“本宮?汪念容,你已經不是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