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悶悶的痛(1 / 1)

花戎指了指後麵,害怕地吐著字:“好像,有人在看我?”

銀狐一頓,笑了笑,很快又邁開了步:“哦,然後呢?”

“想去看看那個鬼是圓是方?”

器衍樓鬨鬼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麼稀奇的。

捉鬼是道士的事,關他屁事!

而且,花戎肚子裡還揣著他的崽,安全第一。

花戎小聲地問:“你,不好奇嗎?”

“要不要去看看。”

她挺好奇的,因為小鼎一直催促她過去看。

銀狐:“不好奇。”

男人手臂緊了緊,眼尾掃向她不安分的眼睛,冷硬地警告:“不管是人是鬼,都和你無關。”

“再亂跑,腿砍掉。”

他也是服氣。

這個蠢媳婦像塊豆腐一樣,竟然還想管閒事。

千萬裡都挑不出一個像她這樣的,又菜又愛玩。

花戎不高興地看著他。

直起身攀上男人脖子,就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眼角倏得起了淚。

嗚。

這人肌肉是什麼做的,比硌牙的大冰塊還難啃,牙都快崩了。

酸得疼!

男人垂眸瞥了眼懷裡淚晶晶的美人,笑得毫不遮掩。

真是個傻乎乎的笨蛋。

他可是鍛了體的地靈境強者,較青靈境,說是一個天,一個地都不誇張。

不過。

想到她被迫壓製到青靈境,為了孩子不得不做出的那些犧牲,聲音多了幾分耐心:“乖,回家了,想怎麼咬都行。”

花戎臉色微紅,哼哼了兩聲,又擰了擰他胳膊。

夜色寧靜,細細碎碎的聲音特彆清晰。

她尋聲看去。

黑漆漆的樓梯口,隱隱有個矮矮小小的東西,散發著青色的幽火,一點一點往亮處靠近,在黑暗和光亮的交界處停了下來。

凝眸看去,隻有手掌般大小,芋頭一樣的形狀。

眼睛的輪廓被模糊的光影拉得棱角不清,不過內裡,卻是亮晶晶的清澈。

見她要消失在門口,聲音愈發刺耳,悉悉碎碎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裡反複回蕩。

男人眉頭微微擰起,他的耳力極好,能清楚地聽到背後發出的聲音,也能聽出:那個聲音對他的蠢媳婦,很感興趣。

現在,父親把這個靈器鋪子給了花戎,想讓花戎不來轉悠,很難。

蠢媳婦性格有點倔,他不是不知道。

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猜到,他前腳回營地,後腳她就會溜來。

生怕遲一點,閻王就不肯收下她人頭那般著急。

男人把她放在靠近門口的圈椅上,還拉了拉被蹭歪的軟墊。

“我過去看看,你待在這,不要動。”

花戎有點害怕,一把握住他的小指,小聲乞求:“你彆丟下我,好不好。”

“我不想一個人待這。”

“讓我跟著你好不好,我絕對不搗亂。”

男人回頭看她。

高處的燭光掠過他輪廓分明的眉眼,投在花戎眼裡,整個人威嚴肅冷。

仿佛不聽他的話,就是罪過。

“你乖乖待在這,就不會有危險。”

“這兒離門進。”

“要真有鬼,也方便你逃跑。”

方便逃跑?

女人愣愣地點著頭。

有道理,畢竟你那麼硌牙,鬼都嫌硬。

可是,丟下夫君跑,會不會顯得太沒良心。

至少……

得演兩句吧。

想著,又抬起水亮亮的烏瞳,怯怯地看他,一副很擔心的樣子:“那怎麼行,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

言罷,屁股很誠實地往門口挪了挪,眉眼還往外瞟了一下。

似乎在想等會鬼衝出來了,應該以什麼樣的姿勢跑,會快一些。

男人心裡說不上的怪異,反正就是,悶悶的痛。

花戎正垂著頭等他自個去抓鬼,倏地就被兩根纖長的手指扣住了手腕,被人拽著往上一提。

男人用細微到模糊的聲音,忿忿地罵:“小沒良心。”

花戎被他一拖,沒反應過來,瞬間跌到了他壯實的肌肉上。

眼睛,也被撞出許多星星。

她忍不住嗚咽:“疼死了。”

“比撞到牆還疼。”

男人語氣冷硬,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扶正:“跟著我。”

雖然,他不相信這世界有什麼鬼,就算有,看見他也要繞道走。

但他就不想慣她這臭毛病。

想等他死了,拿著他的錢和小白臉逍遙,下輩子都沒可能!

花戎小跑著,才跟上他的步子。

從見到他以後,那眉頭就沒下去過。

一會晴一會雨,一會要往東一會又要往西,難道男人也是有更年期的?

到那個時間,不對著乾,渾身難受?

煩!

追著那道向上跑的鬼火許久。

每次快要夠到,那團幽火又竄遠了。

就好像,它害怕銀狐。

不過也是,銀狐身上戾氣很重,生氣的時候更甚。

她一開始也怕得厲害。

不過,食色性也,銀狐也確實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要肌肉有肌肉,要身材有身材,樣子也是一等一的好。

凶是真的凶,不凶的時候是真的好看。

有了五官濾鏡,覺得戾氣重根本不是問題。

畢竟,愛是萬能的嘛。

四層燭光似乎比樓下三層更昏暗一些,她害怕的手指微微收緊。

男人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入懷裡,故意嚇唬她。

“怕什麼,要死一起死。”

花戎笑了,比哭好看點。

她可不想死!

在夢裡,男人成了神君,她還幻想做神君夫人呢。

成天耀武揚威的,多開心。

要是男人沒了,她還有三個錢莊呢,可不能便宜了彆人。

還有,等兒子創立了宗門,她可是宗主他媽,厲害著呢。

最重要的是,她惜命得很。

好死不如賴活著。

也不知道夢裡她咋想的,非要跳樓。

就不能嫁個魔族貴公子再生個嗎?

心裡麵倔強地罵罵咧咧,可腿上卻是不聽使喚地軟。

她忍不住道:“這個鬼是不是怕你呀,你走哪躲哪。”

銀狐:“怕就對了,我就沒見過不怵我的。”

言罷,眸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除了你,天天獅子頭上拔毛,膽肥得很。”

花戎:“哪有,我那麼乖。”

邊說邊心虛地睨他。

每次背著他乾壞事,她都會馬上道歉加認錯加甜甜地哄一條龍服務,還有比她更乖的嗎?

她有些不開心地甩開他的手。

環視一圈,竟然已經到了十樓。

而身後,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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